橋泱泱隻覺得腦子一懵,趕緊後知後覺地抬起雙手去堵耳朵。

然而,還是晚了!

那癩蛤蟆叫起來,呱呱不停,但跟夏夜稻花香裏傳來的蛙叫聲可不太一樣,

那魔音實在是太過洪亮,尖銳刺耳,橋泱泱覺得自已的耳膜簡直要穿孔了!

即便她雙手緊捂著耳朵,太陽穴仍被震得一陣劇痛。

裴卿起先還跟她一樣,死死堵著耳朵,但沒過多久,就被被震得暈了過去。

橋泱泱顧不上扶他,眼看著這魔音穿透了小小的洞窟,將頭頂鬆軟的洞壁都震得微微顫抖。緊接著嘩啦一聲,一大片泥牆被震垮,將兩人都埋在裏頭……

橋泱泱昏迷了有那麽幾秒。

等她清醒過來,再睜眼時,就見頭頂張著一個血盆大口——是那冰蟾趁機跳近了來,準備對著她和裴卿下嘴了!

冰蟾的嘴張開有九十度,簡直比她的兩個腦袋還大!

一股腥臭撲麵而來,幾滴渾濁的唾液從它嘴角滴下……

橋泱泱一陣嫌惡,情急之下抄起長刀,一刀捅進了冰蟾的嗓子裏!

“嗷……”

冰蟾發出一聲怪叫,猛地合攏大嘴,同時鋒利的爪子朝著橋泱泱兜頭揮來!

橋泱泱悍然不避,而是緊握著長刀再用力一絞!

一股子鮮血就從冰蟾嘴裏噴出來,濺了她一臉。

冰蟾猛烈地掙紮,橋泱泱握著刀柄,感覺自已像在狂風暴雨裏駕駛一葉小舟,而她不管風雨怎樣飄搖,始終死死握住了刀柄。

緊接著,冰蟾搖頭猛甩,將她整個人連帶著刀柄一起掄起來,摔到了一邊!

呯的一聲,橋泱泱後背撞上了堅硬的岩石,感覺自已半個肩膀都碎了。

可她手裏的刀柄仍舊緊緊握著。

那冰蟾終於將她吐出來,怪叫著後退。

她那一刀,絞碎了它的舌頭,一條海帶般粗長的肉條被冰蟾吐了出來。

冰蟾受此重創,後退至幾丈之外,蹲伏於地麵,眼神憤怒而狂亂地瞪著她。

呼呼,橋泱泱則後靠著洞壁,身體微微曲起,擺出一個進攻的姿勢,以同樣強悍的目光與之對視。

一人一蟾就這樣僵持著。

慢慢地,冰蟾那燈籠似的眼神,由憤怒轉為了恐懼。

它忽然打了一個哆嗦,轉身一頭紮進了黑暗裏,朝著遠處逃跑了。

橋泱泱鬆了口氣,整個人像被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慢慢滑坐到地上。

而這時,裴卿也從短暫的暈厥裏清醒過來了。

他剛好看到她擊退冰蟾的那一幕。

裴卿目瞪口呆,感覺自已對橋泱泱的認知又提升了一個度。

“泱泱,你,切斷了它的舌頭……

“天,你實在太強悍了……”

橋泱泱手裏的長刀掉到了地上,緊接著用袖子擦了一把臉:“別廢話了,裴大夫!你說過冰蟾的唾液有劇毒,可他娘的它剛才吐了我一臉!”

說著,她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裴卿大驚失色,連滾帶爬衝過來捧起她的臉:“天,你真的中毒了!”“冰蟾毒要怎麽解……怎麽解來著……”

裴卿六神無主,急得把之前背下來的都忘了。

橋泱泱氣息微弱,低聲提醒:“你說過……西域硫磺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