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洛一看那法陣,就知道這香爐裏的人是豁出命了!

但,他伸出一個手指,就把那法陣給打破了。

同時,他用了一點法力,將那行將熄滅的香杆維持住,

頓時,辛姝不敢動了。

“烏蘇,你別死,你別死……”

又求辛洛:“秦王,求求你救救他,救救他……”

辛洛麵無表情,

“想讓我救他,你先救裴郡主和陛下。”

辛姝擦著眼淚拚命點頭:“好,好,我救他們……”

說著,她跌跌撞撞跑回寢殿,從床鋪下的暗格裏,找出一個香囊。

那香囊裏,裝著情盅的藥。

“這不是解藥,情盅沒有解藥。但是你可以服下情盅,成為與橋泱泱配對的人。”辛姝說著,將香囊交給辛洛的手裏:“你與她圓房,她便沒事了!至於陛下……”

“他的事我不管。你把藥給我一顆!”

說罷,辛洛拿過藥,毫不猶豫地仰頭吃了下去。

“王爺!”鄭劍在旁邊驚道:“您不怕那藥有毒麽?”

辛洛冷冷道:“不怕。反正她的姘頭,若無本王的靈力相助,片刻就會灰飛煙滅。她還是多為本王祈福,讓本王順利給姐姐解毒的好。否則——”

“我沒騙你,沒騙你,真的!”辛姝立刻搖頭如撥浪鼓:“這真的是情盅的藥,你吃了就可以與她雙宿雙飛了。不過以後不能變心,否則,死的可就是你了!”

辛洛冷嗤一聲,無所謂地走了。

“你們看好她。等裴郡主沒事了,本王要跟她好好算帳。”

同他一起消失的,還有那被罩在淡青靈力下的香爐。

辛姝後背冷汗森森,腿一軟,滑倒在地。

而辛洛運起輕功,火速回到水榭旁,從裴卿手裏接過橋泱泱,一聲不吭,朝清涼殿的方向跑去。

“啊,王爺?找到解藥沒有?公主是不是有問題?”裴卿在後麵追著問:“還有陛下!陛下還在這兒哪,陛下可怎麽辦啊?!!”

辛洛頭也不回,朝他擺擺手:“解藥你自己去折梅宮裏拿。”

“折梅宮?”裴卿愣了一下,隨即暗自心驚:“莫非那毒真是公主下的?我的乖乖!”

他趕緊指揮侍衛們背起辛衍,火速朝折梅宮的方向跑去。

半個時辰的時限快到了,再不給陛下解毒,陛下就要自爆而亡了!

可他帶著人沒跑出幾步,後頭又傳來一個侍衛的聲音:“裴大人!裴大人!請留步!”

裴卿腳步不停,扯著嗓子喊:“誰啊?!”

那侍衛也抱著一個人,跑得滿頭大汗:“屬下們找到安公公啦!可是安公公好像被人打昏了,現在人事不知,怎麽辦啊,裴大人救命!”

裴卿:“還有氣吧?”

“氣倒是還有一口在。”

“沒斷氣就行,沒斷氣的送到太醫院!”

老子現在趕著救皇帝,很忙!沒空理會你們!

“哦……”侍衛們想想也是,安公公隻是被人打昏了,也不算太嚴重的傷,送到太醫院,自有太醫們幫著救治。

裴卿一行人繼續朝折梅宮跑。

然而半路,又被人攔住了!

原來,是於尚書帶著於清戈,接於清歡來了!

他們父女三個,剛剛才在宗人府抱頭痛哭了一番,大家心裏都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感。

於尚書決定,不嫁女了!畢竟自己隻有這一個寶貝女兒,本想著送她當皇後,好圓了女兒的心願,誰知還沒進宮呢,先差點丟了性命!於尚書覺得這皇後之位,還是留給別人的女兒坐吧,他的女兒,他要好好寵著,養在尚書府裏做老姑娘也比丟了性命強啊!

於是,於尚書決定跟皇帝告別後,就帶女兒回家去。他要讓夫人好好做一做女兒的工作,讓她不要再鑽牛角尖。

誰知,他們一家人在宗人府左等右等,沒等到皇帝的接見,卻等來了皇帝遇襲的消息!

於尚書頓時唬得魂飛魄散,趕緊又匆匆地趕來探望了。

於是,就與裴卿一行人相遇!

“裴大人,陛下這是怎麽了?”

於尚書看到昏迷的辛衍,頓時嚇了一跳。

於清歡更是心急如焚:“陛下這是受傷了嗎?”

裴卿心裏有苦難言,畢竟皇帝是中了情盅,是這樣下三濫的毒藥,真不方便說給臣子們聽,更何況於清歡還是個姑娘家。

但於清歡這人癡心不死,雖在宗人府,聽了老父親苦口婆心的相勸,已經淡了嫁進宮的心思,但此時見到心上人中毒,頓時一顆心又給提起來了!

於是,一家三口又跟著裴卿一路,風風火火跑到了折梅宮裏。

折梅宮已經被禦林軍圍得裏三層外三層,而鄭劍此時正等在此處。

“裴大人,你終來了!”鄭劍把那裝著情盅的香囊朝裴卿懷裏一塞:“這是另一副情盅,算是解藥!不過你還得找個對陛下死心塌地的女子服下,才能救陛下!”

鄭劍把情盅的用法詳細說了,然後特別義正詞嚴道:“這是我們王爺為陛下弄來的,裴大人可得好好用!”

說罷,就帶著清涼殿的眾人走了。

裴卿拿著那情盅,目瞪口呆。

“什麽?解藥竟是另一味情盅?還得找個對陛下死心塌地的女人才行?”裴卿感覺有點頭疼,“這可如何是好?”

按說辛衍作為皇帝,權傾天下,人又長得帥,一表人才,且脾氣又好,沒什麽不良嗜好,

像這樣英俊多金的帝王之才,宮裏哪個女人不願嫁他?隻要裴卿振臂一呼,隻怕願意為他中盅的女人能從折梅宮,排到南海鮫人國去!

隻是,剛才鄭劍臨走前也特意交代了,

這情盅的製約是雙向的,

一旦辛衍同那個女人發生了關係,以後就得對人家一心一意,倘若背叛出軌,隻怕當皇帝也免不了腸穿肚爛的下場!

等於辛衍堂堂一個帝王,還沒成親呢,也沒侍妾呢,然後就從此拴死在一個女人身上了!這對於動不動就坐擁三千後宮的皇帝來說,貌似有點慘……

“陛下,陛下你怎麽樣?”於清歡焦急的聲音,忽然傳入裴卿的耳中。

他轉身,看到於清歡蹲地梅樹下,正用袖子為辛衍擦汗。

辛衍顯然已經到了強弩之末,整個人都熱的發狂,臉紅得像熟透了的蝦子,馬上就要走火入魔了!

“沒時間了!”裴卿下定了決心!他走過去,把香囊鄭重地塞到了於清歡的手裏:“於小姐,隻有你能救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