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她是不是蕭總家的親戚呢!
事急從權,屁忙都幫不上,還在這說風涼話!
真是討厭!
被院長懟的洛心綰頓時漲紅了臉。
她可是鼎弈醫藥的少奶奶!不過是個院長而已,竟然敢這麽跟她說話!
“祁霆哥,”
洛心綰委屈的想要去挽蕭祁霆的胳膊,卻被他冷著臉的拂開,
“這裏危險,你先到安全的地方待著。
等會蕭危從洗手間出來,讓陸續送你們回辦公室。”
眼見著蕭祁霆撇下她,進了拉起的警戒線,
洛心綰想要跟過去,卻被警務人員嚴肅的警告,
“小姐麻煩你退後,別在這影響我們的工作!”
洛心綰咬了咬牙,不過去就不過去!
祁霆哥也是擔心她的安危,才不讓她跟的。
而也正因為他不在乎景穗的死活,才讓她進去送死的!
裏麵那個歹徒那麽凶惡,景穗要是沒救下那個女醫生,
就是個遭人唾罵的千古罪人!
她要是被那個歹徒一刀捅死了,那也是活該。
誰讓她搶她的風頭!
蕭祁霆站在門邊,淩眸幽深的看向進屋後的薑九漓。
她並沒有直接跟情緒極其暴躁的男人搭話,
而是先詢問女醫生的身體情況。
她的聲音溫柔,卻充滿了令人安心的力量,
雖然她身影纖細,但是站在那裏,卻給了人一種莫名的安定和信念感。
王院長雖然也擔心裏麵的女醫生,卻還是安慰起眉頭緊鎖,緊盯著裏麵情況的蕭祁霆,
“蕭總不用擔心。
黎小姐肯定能把我們的醫生,安然無恙的解救出來!
畢竟她可是‘心理學泰鬥’蔣老最得意的學生!
聽說還是蔣老欽點的兒媳婦呢!”
蔣老?蔣淮舟他爸?
蕭祁霆眯起的狹眸劃過一道暗流。
兒媳婦?
薑九漓在進去之前,跟警察提了個要求。
就是不管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要開槍!
麵對那個精神亢奮,眼神混沌,已經陷入自我意識的男人,
她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自言自語道,
“五點半,這個時間我女兒正好放學了。
現在外麵下了雨,其他孩子的爸爸媽媽肯定早就過去接了。
我也得趕快過去接她才行。”
大家齊齊的看向窗外——
外麵根本就沒有下雨!
原本處於燥鬱狀態的男人聽了薑九漓的話後,明顯愣了愣,
剛才還在喊打喊殺的他,這會喃喃的道,
“五點半,五點半……
對了,雪雪放學了。我還沒接雪雪呢!”
就連警察都有些驚訝。
他們沒告訴黎小姐這個歹徒有女兒啊?
她是怎麽知道的?
而且剛才他們在外麵喊話了半天,卻把這個有狂躁症的男人刺激的更加激動,
甚至還在女醫生身上砍了幾刀!
一個患有精神疾病的人,他們根本就無法正常溝通!
尤其是這個人還當過兵,有很強的防範意識!
他一直縮著頭躲在女醫生後麵,旁邊又是個資料櫃的死角,
警方根本沒有開槍的機會!
薑九漓故作意外的道,
“大哥,你也要去接孩子啊?
那你怎麽還在這呢?
外麵的雨越下越大了,孩子在外麵等急了會淋濕的。
我正好開了車,咱們一起去接孩子放學吧。”
蕭祁霆目光緊鎖著朝持刀的男人走近的薑九漓,暗暗握緊拳頭。
他甚至可以清晰的聽到,自己心髒緊張的跳動聲。
剛才說到了孩子,男人原本混沌的眸子顯露出了一絲清明,
意識到薑九漓的靠近,他摟緊女醫生,大聲的嗬斥,
“你別過來!不然我殺了她!”
清醒點了?那就好!
薑九漓眼底劃過一道流光!
一反剛才溫柔的語氣,厲聲痛斥麵前的男人,
“江海你在幹什麽!
你身為一個軍人,保護婦孺和兒童本來是你的責任。
現在你竟然用刀傷了一個還懷著身孕,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而這個女人,她還是一個救死扶傷的醫生!
你要怎麽麵對你曾經的戰友們!
如果你的女兒知道,自己的爸爸不是一個英雄,
而是一個窮凶極惡的歹徒,她會怎麽看你?”
畫風切換的太快,眾人都沒能適應的過來。
卻見男人握著刀的手控製不住的顫抖起來,一雙眼睛也脹得通紅!
薑九漓諄諄善誘的道,
“江海,你也是當爸爸的人了,
難道就忍心傷害這個女醫生肚子裏的孩子嗎?
你可以不相信那個傷害了你的女人,但你要相信自己。
你是個軍人,是全世界最有責任和擔當的男人。
也是你女兒心目中最好,最崇拜的爸爸。”
她距離男人隻有不到一米的距離,緩緩的衝他伸出手來,
“來,把刀給我。
我知道你是因為生病了,意識不受控製,才會犯下錯。
既然知道錯了,就不要一錯再錯。
現在一切還都來得及,難道你忍心再也見不到你女兒嗎?”
在她的勸說下,江海哆嗦著嘴唇,竟真的把染血的尖刀遞向了薑九漓……
正在這時,不知道誰的槍走了火,
‘砰’的一聲打在櫃子上的子彈,江海的臉色瞬間變得猙獰可怖!
“騙子!都是騙子!”
被狠狠推了一把的女醫生踉蹌了幾步,薑九漓一把托住她!
眼見著江海手裏的刀尖刺過來,女醫生又整個重量都壓在她身上,
薑九漓咬牙,指尖藏著的銀針狠狠的紮在他的腳掌上!
江海痛呼一聲,手裏握著的刀在半空中胡亂的劃了幾下,
蕭祁霆險險的側身一避——
刀尖劃斷了他手腕上纏繞的佛珠手串,帶出一絲血腥的氣息。
他冷寒著張臉,劈手打落江海手裏的刀!
扣著他的手腕狠厲的一翻!
眼見江海捂著骨折的手腕跌坐在地上時,警察一擁而上的過去按住他!
“景穗!”
蕭祁霆緊張的扣住她的肩膀,那個熟悉的名字脫口而出。
當看到她身上沒有受傷,一顆高高提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他甚至都沒注意到,自己的手在微微的發抖!
薑九漓扭頭,當看到血染紅了他白大褂的袖口,臉色瞬間一窒!
“蕭祁霆,你受傷了!”
剛才情勢緊急,她隻想著自救,沒想過蕭祁霆會突然過來救她。
就看他剛才下手快狠準的勁兒,要不是她突然紮的江海那一針,他也不會被連累著受傷。
男人眉宇間還潛著一絲陰寒,抬手看了眼手臂上的傷口,輕描淡寫道,
“沒事,被劃了條小口子而已。”
醫務人員立刻衝進來,小心的把受傷的女醫生扶出去做檢查後,對蕭祁霆道,
“蕭醫生,你也一起去包紮下傷口吧。”
看到蕭祁霆手上的傷口雖然不深,卻也有四五公分的長度,
薑九漓咬了咬唇的瞪了他一眼,
“你管著這叫小口子?”
蕭祁霆卻隻跟醫生要了塊紗布捂住傷口,
“急診那邊傍晚剛接收了幾個車禍傷者,正忙得不可開交。
等他們忙完這陣我再過去。”
看到深紅色的血從紗布底下氤出來,她皺著眉的看向他,
“你沒看江海手裏的刀麽?
剛剛那麽危險,你幹嘛還要過來?”
身為談判專家,她曆經過各種比這更危險百倍的場麵。
但還是第一次有人,明知危險還不管不顧的衝過來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