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大哥,你就住這呀!”少女歡快的奔進奔出,欣賞著九嶷山下的這幢比較精致奢華的府邸。

她烏黑水潤的眼睛裏是止不住的笑意和愉悅,她一邊打量著這個華美精致的府邸,一邊笑著回頭看跟在她身後的儒雅攝魂師。

藍細烽暫時也不知道將她安置在哪,就將她帶回了九嶷山,雖然從一開始,他就覺察到白伊對梨憐月的不善和不滿。

但是他不忍心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扔著這個滿是風雨的江湖,看著她在風雨中飄搖。

現在靈懿軒和紫薇宮甚至是冰閻殿的情況都比較緊張,自己也根本沒有時間和精力離開靈懿軒去照顧她。

但是自己也不能什麽事都不忙,隻是一味的照顧這個少女。哥哥和那麽多慘死的佘氏族人,他在等待,等待那個報仇的契機,如果白伊下不了手,那他就會自己親自動手。

也不是他不相信素衣的女子,隻是情愛真的是所有人都不能有幸體會到的。就好像自己,隻是已經錯失了一次,他不會讓自己在錯失一次,即使是謊言,即使是騙局,他也心甘情願,趨之若鶩。

哪怕最後等待他的是傷害,他也會欣然接受,已經我們已經在塵世間遊**了太久,也錯失了太多的東西。

再回首已是百年身,即使有些東西已經在無形中變了,但藍細烽知道自己已經停不下來了。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或許是自己在宮殿中看到被控製的傀儡般的少女,或許是再度看到少女對自己露出那樣毫無防備的笑容時,這個年輕的攝魂師就在心底就真的不能放下這個少女。

當日這個少女是奮不顧身的來救自己的,當初他們絲毫不認識,但是麵對陌生人,這個綠衫少女能挺身而出,自己為什麽就不可以為她不顧一切一次。

隻是這個奔進奔出的行為儼然讓一向裝作冷麵的男子——靈懿不開心了,他微微眯起眼,灰色的眼眸中是掩飾不住的不悅和危險光芒。

看到那個單純而開朗的少女時,靈懿微微蹙眉,他的神色不是很自然,不知道為什麽,看這個好動的綠衫少女,有一股淡淡的不安感縈繞著自己。

看著那個對於周圍的變化全無知覺的少女,靈懿將目光投擲到素衣女子的身上,想質問她怎麽帶回來這麽一個詭異的少女,發現她也是一臉的陰沉和憂鬱。

看到白伊也是這樣的目光,靈懿一怔,陡然明白這個素衣女子也不歡迎這個少女的到來。當下,靈懿將目光飛快的轉到儒雅的攝魂師身上,尋求著最合適的答案。

而此時,儒雅攝魂師的臉上洋溢著說不出的歡愉和快樂,他英俊的臉上掛著舒適而溫和的笑,是從心底散發出來的真實情感。

瞬間,所有的事情都明朗,脈絡也情緒都呈現在靈懿的麵前。

看到靈懿將目光投擲到自己的身上還帶著淡淡的不悅,素衣女

子儼然怒了,又不是自己想帶這個少女回來的,為什麽所有事情要算到她的頭上。

素衣女子原本對於梨憐月的到來就已經不悅了,她是在拚命抑製著,才沒有爆發的。但此時靈懿懷疑和質疑的目光讓素衣女子心底的怒火再也克製不住了。

她猛然轉過頭,努力瞪大了眼睛怒視著灰眸的英俊男子,隻是此時靈懿已經將目光轉向了儒雅的攝魂師。

不過素衣女子的目光過於火熱,讓這個一向無法無天的男子感覺自己身上似乎被燒出一個窟窿來了。他有些無措地撓著頭看著第一次這樣不善怒視他的白伊,露出一個討好而諂媚的笑。

但立即的,靈懿赫然在心底狠狠鄙視起自己,感覺自己像是一個要依靠她生存的植被或是寵物。

雖然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在忙活,但為什麽一直讓人感覺是白伊在領導著著所有的一切呢。

靈懿無奈地撇撇嘴,從心底對自己有這樣極大反差的自己感到鄙夷。隻是在素衣女子給他一個暗示的眼神時,這個有著幾分不悅的男子還是乖乖地跟了上去。

夕陽斜射進書房的窗格,帶著幾分濕潤的暖意,案幾後的椅塌上靜靜坐著一個素衣女子。女子清秀而幹淨的側麵沐浴在夕陽的餘暉中,帶著一抹柔和而不能拒絕的嚴肅。

“你有什麽打算?”書房中的兩人神色都不是很放鬆,看著白伊疲倦的神情,最終靈懿開口打破了一室的沉默。

隻是他的口吻帶著掩飾不住的怒火,說實話,他一直很後悔將安聖傑和冰釋血決鬥的事情告訴素衣女子。

從表麵上看,這個素衣女子似乎已經對冰釋血死心了,靈懿也一直這樣自欺欺人的認為的。

所以他才會試探的告訴白伊這個幾乎沒有人知曉的訊息,結果她猶豫了三天,最終還是瞞著自己趕往了木塔裏格群山。

從知道她的心底並沒有完全放下冰釋血的那刻起,靈懿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樣複雜的心境。

他沒有發泄的方式,隻能拿自己出氣,對自己生氣,生氣自己為什麽白癡一樣傻傻地告訴白伊這件事情。

就讓那兩個男的打得死去活來,這樣不是最好的?

即使知道白伊一直有事情瞞著自己,她告訴自己創建靈懿軒隻是想有個可以和冰閻殿或是紫薇宮相抗衡的勢力。

靈懿就傻傻地為她暗中做好一切,每次聽到靈懿軒這個三個字時,靈懿的心底總有一個折磨的甜蜜在蔓延。

想著所有的一切,靈懿隻是陰沉著臉,沒有開口,他的心底還是不舒服著,他在生自己的氣。

儼然對麵坐的著素衣女子並沒有了解男子真正生氣的緣由,她隻是半眯著眼,漆黑的雙翦有些放空地看著虛空,她的神情帶著從未有過的嚴肅。

烏黑的瞳孔緩緩開始放大著、渙散著,不知道她陷入了怎麽樣的回憶中。

“幫我監視著她。”突兀的,素衣女子霍然回過神來,她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嚴肅和謹慎,看著麵前的長袍男子擰著細長的眉囑咐道。

“既然懷疑——就直接將她趕走呀,何必這樣麻煩地監視著。”對於白伊的決定,靈懿不是很滿意的提出自己想法。

他的聲音帶著發牢騷時的不滿,清冷的聲音直爽而冰冷,他微微撇嘴,劍眉一擰,他可愛而任性的樣子像是一個單純而不諳世事的孩童。

的確,這樣是最有效而直接的方法,之後是一勞永逸,但這樣做的話根本就不能知道是不是鶡拍她來的,更不能透這個少女來找到蛛絲馬跡。

素衣女子擰著眉這樣想著,她清秀的臉上帶著凝重而嚴肅的表情,隻是她沒有將心底的話說出來。

讓靈懿來幫她,已經背離她的初衷了,她並不是很想將這個男子牽扯到自己的事情中。他每一次疑惑的眼神都會讓白伊覺得心裏悶悶地難受。

隻是這個一向聰明的男子選擇沉默,什麽都沒有問,他一直默默地在自己的身側,在自己需要幫助的時候毫不吝嗇地伸處他可貴的手。

正因為是這樣,白伊才覺得愈加愧疚,為愈加愧疚的少女隻能一味地選擇沉默,如此往複循環,像是一個巨大而不能跋涉的飛速旋轉的漩渦。

“幫我監視著她。”對於男子提出的一勞永逸的想法,素衣女子並沒有提出自己任何的意見和想法隻是將自己的話堅定而沉穩地陳述了一邊。

“我明白了。”看著素衣女子堅定卻沉穩的眼神,靈懿英俊的臉也變得愈加嚴謹,他灰色的眼眸定定地看著素衣女子,肯定地回答了一句,就沒有再問。

看到他應答了,白伊也終於暗暗鬆了口氣,她疲倦得用手撐住下頜,微微眯起眼小憩起來。

看到白伊閉目養神的樣子,女子一向清麗的臉上露出勞累的疲倦之色,靈懿選擇安靜的離去。

“對不起。”隻是當靈懿一隻腳即將跨出書房門的時候,身後出來女子低而重的道歉話。

英俊男子削瘦的身形一頓,他隨即轉過頭看向案幾後的素衣女子,用手支撐著下頜休憩的女子已經閉著眼。她的神色疲倦而落寞,一瞬間,卻奇異地緊緊掠住了靈懿的心。

當初自己或許該堅定的詢問這個素衣女子心底埋葬的一切。靈懿在心底低低歎息著,這樣的話所有的一切就不是這個單薄瘦弱的女子在心底默默地承受。

“軍座!”青衣女子謙恭的低下頭,姣好的麵容上是猶豫而無奈的神情,濃濃的愧疚包裹著她的心,此時她羞愧地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這個黑衣男子。

冷而寒的冰原上,黑衣男子迎風而立,對於身後青衣女子的神情沒有絲毫的在意。

“情況怎麽樣?”看著原本應該監視著安聖傑而此時卻突然出現的青衣女子,黑衣男子冷硬的聲線淡淡的詢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