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負二層!”醫院網安人員說道。

霍文東聽罷立刻衝出了門外。

宋依秋也意識到了事情嚴重性,叮囑其他隊員留守,自己便也立刻跟著霍文東衝了出去。

嘭嘭!

“有人嗎?”

“外麵有人嗎?”

就在霍文東經過一樓電梯的時候,聽到裏麵傳來了一陣呼救聲。

隻見霍文東站在門外有些猶豫的看了看電梯門,隨即又望向了通往負二層的樓梯間。

“你去配電室,這裏我來!”

就在這時,宋依秋忽然從後麵趕了上來,在霍文東的身上推了一把。

“有人嗎!幫幫忙!”

電梯門裏麵再次傳來了呼救聲。

“還看什麽?快點去啊!”宋依秋雙手扒住電梯門,開始用力往兩邊推。

霍文東見宋依秋眼神堅決,便點了點頭,轉身朝著通往配電室的通道跑了過去。

因為停電的關係,醫院的大廳裏和各個病房診室都已經亂做了一團。

“什麽情況啊!醫院怎麽還停電啊!”

“醫生!快來人啊醫生!快來看看我母親!”

“有沒有搞錯啊!醫院停電,要出人命的!”

一時間,醫院裏充斥著各種叫嚷聲。

而在兒科的診室門口,更是傳來一陣陣孩童啼哭的聲音。

新發區人民醫院短短時間內,就彌漫著一股濃濃的恐慌氣氛。

嘭!

霍文東用肩膀撞開了負二層的門,很快便來到了停車場。

這地下停車產的範圍太大了,放眼望去居然沒有一個空位!

“配電室。。。。。。。”霍文東一邊說著,一邊在附近的指示牌上尋找配電室的位置。

很快,他便看到在停車場的最南邊有一扇雙開的鐵門,並且上麵還掛著“電力重地,閑人勿進”的字樣。

隨即霍文東沒有片刻猶豫,直接朝著配電室衝了過去。

他來到配電室門口握住把手用力轉了轉,發現居然輕而易舉的就打開了!

一般來說,這種配電室的門一定是要上鎖的。

起初霍文東還以為醫院的維修人員來了,可是推開門之後,他卻發現裏麵居然空無一人!

整個配電室一片寂靜,電力設備都已經停止了運轉。

隻見霍文東順著階梯來到了放置設備的地下室,在裏麵想要找到導致電力故障的罪魁禍首。

早不停晚不停,偏偏在這個時候停電,一定有古怪!

嘶啦——!

嘶啦——!

霍文東忽然聽到了一陣電火花的聲音。

隨即他四下打量,尋著聲音傳來的方位。

很快,他便看到在前方轉角處,有一個高壓配電裝置的配電箱敞開了一道縫隙。

接著霍文東便立刻跑了過來。

他先是盯著正冒著電火花的配電箱仔細看了看,隨即便脫下了自己身上的皮夾克纏在手上,迅速的撥開了配電箱門!

嘶啦——!

就在他碰觸到配電箱的一瞬間又是一片劇烈的電火花濺射而出!

“別碰!!退後!”

就在這時,配電室的門口傳來了一個男人渾厚的聲音。

霍文東轉頭望去,隻見三名穿著灰色電力工作服的維修人員出現在了門口。

看到維修人員來了,霍文東便按照指示往後退了兩步。

隻見維修人員立刻來到了配電箱的前方,用帶著絕緣手套的右手將配電箱的門徹底拉開,隨即便伸進去關閉了閘門!

下一刻,霍文東便看到在高壓配電箱的閘門下麵,有一個小木棒。

維修人員也看到了那根木棒,伸手將它拿起來仔細看了看,發現居然是一根冰棍杆!

“這裏這麽會有冰棍杆兒?開什麽玩笑!誰幹的!”

“原因已經很清楚了,高壓配電裝置遇水短路,造成了裝置損壞。”另一名維修人員一邊說著,一邊開始著手對高壓配電裝置進行修複。

霍文東被一名維修人員無意間撞了一下,再次向後退出了一大步。

但是他的視線卻一直停留在高壓配電裝置閘門的下方。

那裏一灘水漬還清晰可見,很明顯,是有人故意將一根冰棍兒放在了上麵。

當配電箱裏麵的溫度將冰棍兒融化之後,就會導致配電裝置遇水發生故障。

所以剛才,霍文東和宋依秋才會看到機房裏麵的燈連續閃了幾下,而不是立刻熄滅。

因為那是融化的冰棍,慢慢的對電氣設備進行侵蝕。

現在的霍文東站在這裏幫不上什麽忙,於是走到一邊,在附近尋找著配電室裏有沒有其他的線索。

就在這時,霍文東的手機響了起來。

霍文東下意識的往身上摸了摸,才想起來手機放在了皮夾克兜裏,於是趕緊將卷在手上的皮夾克放下來,從兜裏翻出了手機。

電話是宋依秋打來的。

“霍文東,你那邊怎麽樣?”宋依秋問道。

“這邊的配電箱裏,發現了一根冰棍杆。一定是有人提前將冰棍放在裏麵,等到冰棍融化之後對電力係統造成破壞。”

“冰棍?一定是殺害王宏遠的凶手。”

忽然間,配電室外麵傳來了一陣汽車發動機的聲音。

霍文東目光倏地一閃,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宋隊,馬上告訴醫院的門衛,暫時封鎖大門,隻許進不許出!凶手有可能還在醫院裏!”

說完,霍文東便掛斷了電話,回到了配電室的門口。

嗡嗚——!

嗡嗚——!

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不斷從地下停車場裏傳來。

霍文東從配電室門口走了出來,銳利的目光掃過整個停車場。

強烈的直覺催促他一步步先前走去,尋找著可疑的車輛。

他感覺到,凶手或許就藏在某個地方,像上一次一樣,等著欣賞自己的傑作。

啪!

忽然間,地下停車場的燈全部亮了起來。

霍文東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燈光,接著便聽到配電室裏傳來了維修人員聲音。

“張哥!備用發電機已經啟動了!”

得知備用發電機啟動,霍文東懸著的心終於輕鬆了一點。

可就在電力恢複的同時,前方不遠處地下停車場的大門卻緩緩升了起來。

剛剛因為在停電,所以大門一直是閉合的狀態。

嗡嗚——!

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再次響起。

這一次霍文東聽清楚了聲音,是從左邊的那排停車位傳來的。

隨即他便轉身往左邊的通道走了過去。

就在他剛剛走到路口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兩廂轎車卻從裏麵緩緩開了出來。

霍文東一動不動的站在轎車的前方,如同門神一般。

他的雙眼緊緊盯著汽車的前擋風玻璃,想要看清楚裏麵司機的臉。

下一刻,他便從貼了防曬膜的前擋風玻璃後麵,隱約看到了一張帶著墨鏡和口罩的人臉。

“我愛這夜色茫茫,也愛這夜鶯歌唱,更愛那花一般的夢,擁抱著夜來香,吻著夜來香。”

緊接著,霍文東便聽到從這輛車裏麵,傳來了一陣微弱的歌聲。

車子裏的司機不慌不忙的繼續向前行駛,眼看著已經來到了霍文東的麵前。

但是霍文東並沒有打算讓路,而是一直通過擋風玻璃注視著裏麵的人。

而那個人似乎對於霍文東的阻攔也並不意外,甚至可以說是沒有任何的感覺。

一時間,攔在路中央的霍文東,和坐在車裏的那個男人就這樣彼此僵持了數秒鍾。

模糊的歌聲依舊從汽車裏傳了出來。

霍文東眉頭緊鎖,邁開步子向前走了兩步。

接著他便雙手撐在了汽車的頭蓋鎖上,把臉前伸,試圖將裏麵的人看得更清楚一點。

即便是麵對著這樣的霍文東,車子裏的人依然冷靜,甚至都不會探出頭來罵他一句“神經病!“

片刻後,隻見霍文東的臉上緩緩露出了一個神秘的微笑,接著將手慢慢摸向了自己的後腰。

砰!

嗡嗚——!

突然間,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霍文東迅速拔槍對著麵前的汽車扣動了扳機!

然而車子裏的人反應也很快,在看到霍文東的手摸向後腰的一瞬間,便突然踩下油門向著他撞了上去!

此時可以清楚的看到霍文東槍裏的子彈,在車輛的頂棚與前擋風玻璃的接縫處留下了一處彈痕。

而霍文東因為在開槍的一瞬間意識到了危險,立刻向旁邊一個側撲,所以才導致槍線發生了偏移。

隻見這輛黑色轎車如一頭狂奔的野牛,氣勢洶洶的衝向了停車場的大門!

霍文東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追上去對著那輛汽車的尾部又是連開兩槍!

其中一槍打在了固定車牌的鉚釘上,導致半邊車牌都歪了下來。

看著黑色轎車遠去的背影,霍文東又急又氣,目光立刻掃過停車場。

不過很巧的是,正好有一個地中海發型的中年男人剛剛來到停車場。

而他在聽到槍聲之後便嚇得立刻打開車門鑽進了車子裏,將身子趴在方向盤上。

霍文東見狀便朝車子走了過去,隨即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快追上那輛黑車!”霍文東說道。

中年男人此時完全慌了,頭頂的幾根頭發都被汗水貼在了額頭上,看上去就像是三毛一樣。

“啊?你。。。。。。你誰啊?”

霍文東一看這中年男子害怕的樣子就知道沒辦法指望他了,於是自己便幹脆下車跑到了正駕駛的車門前將門拉開。

還沒等霍文東伸手去拉,中年男子便自己挪到了副駕駛座上。

霍文東坐進來後看了他一眼,“車子借我一下,我是警察,正在追捕嫌疑人。你先下車。”

隻見男人懷裏緊緊抱著自己的公文包,動作有些滑稽的捋了頭頂的幾根毛發,“不行,這車是我的!我不能下去!”

霍文東無奈的抿了下嘴唇,“那你可坐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