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之後,白羨時常來看我。

我總惦記吟修的處境,奈何除了著急,愛莫能助。

神思倦怠的做茶,灶上水開噗噗響,激得火星亂蹦。我急忙移開,手忙腳亂的收拾著。

“今日好似有口福了,來得正是時候。”

循聲望去,熟悉的身影立在窗外,一副探究的樣子,笑盈盈的說道。

“快請,倒不知有貴客來,勿怪”,我看著並排而立的兩人,迅速站起身開門。又含笑問道:“今日怎得有空前來”。

白羨倒不拘謹,徑直坐下後,又轉過頭道:“這是我兄長白汲,也是禁衛統領,你想去三思獄,他能幫你。”

“啊?”沒想到這事這麽快就得到解決,不免一怔。

“你就想好怎麽謝我吧!”白羨得意道,又與白汲對視一眼。

“當真?”聽完心上大喜,又怕是玩笑,極力忍住狂喜,再次確認。

我急速上前,拉著白汲的手無比激動,遲遲不願放手,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白羨輕咳幾聲,我回過神來,急忙尷尬的撒手,又問道:“那我何時能去?”

白羨一臉悠然,慢悠悠的品了口茶道:“這個要講究時機,急不得。你先準備準備,到時我再來尋你。”

他們走後,我度日如年,每過去一刻都比之前更難熬。

又過了兩日,終於得見白羨的身影,快步前去迎接。

一刻都不願再等,我一臉焦急,話未出口,就見他從身上摸出一塊令牌遞給我。

接過令牌仔細端詳,一麵寫著禁字,背麵是一串看不懂的符咒。

我疑惑地看著他,他擦了擦汗,娓娓道來:“這是兄長給的禁衛令牌,禁衛對天界有守衛職責,這令牌進三思獄應當是沒問題的。”

拿著令牌反複察看,不可置信的問道:“拿著這個就可以自由出入三思獄嗎?我每次去,守衛都拚命趕我走,這個真的有用?”想起守衛凶神惡煞的樣子,仍心有餘悸。

白羨淡然笑道:“兄長本想陪你走一遭的,奈何述職走不開,我沒有令牌是進不去的。你若不信,無妨一試!”

我感激不盡地點頭:“沒事,我自己去,不拖累你們,替我感謝兄長。”

無比忐忑的將令牌交給守衛,他竟二話沒說就放我進去,讓我不免鬆了口氣。

天界的牢獄我從未見過,陰森冰冷,讓我不禁打了寒顫。

牢門一一打開,那熟悉又陌生的臉映入我的眼簾,拔開散落的頭發,看到他臉上青紫的印記和未幹的血漬。不禁撲在他懷裏嗚咽不止,他不停安撫著我,看著他身上的傷,不由得悲從中來。

這牢獄的肅殺之氣,讓人窒息。看著吟修的慘狀想起了林玉,不由得發問:“林玉,在哪?他怎麽樣了?”

吟修沉默不語,指著另一個角落。順著方向看去,一身素白的衣服上滿是血痕,傷口還汩汩流血,躺在角落一動不動。

我慢慢上前,將手放在他的鼻息處,感覺氣若遊絲,心中無比淒涼。

提前備了幹淨衣服,原以為牢中的條件艱難也許用得上,卻沒想到竟是這般光景。

守衛大聲喝斥該走了,我將衣服遞給吟修,一步一回首,心中不舍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