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陽派不愧是製毒高手,連解毒都技高一籌。”
“那是自然,宿陽派創派之初便以神乎其神的製毒之術威震江湖。”
“那宿陽派掌門可是大有來頭了,要不怎會如此厲害!”
一群小弟子聚在一處,七嘴八舌,隻聽見背後一個清冷的聲音道:“自是大有來頭,你們當喚我一聲師叔,不過如今就免了。”
說完一臉不爽打量的他們,嚇得他們臉色煞白,直到顧清庭換了一副麵孔,嬉皮笑臉道:“算了,如今也不受你們的禮了,走吧走吧!”
小弟子們一哄而散,瞬間就安靜了,柳眠溪笑盈盈的進來,打趣道:“沒想到顧大哥還有這麽不正經的一麵,看把這些孩子給嚇的,跟無頭蒼蠅似的亂躥。”
“這山上還是無趣的很,總得找點樂子吧!”顧清庭搖搖頭,端坐在案幾旁,又伸手邀他入坐。
柳眠溪也不再拘謹,見四下無人,竊竊私語道:“祟陽掌門的毒如何了?”
“已然無妨。”
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柳眠溪有些不放心的說道:“當下最要緊的是查明下毒之人被何人收買,我抓住他時,他沒有絲毫猶豫就自盡了,你不覺得蹊蹺嗎?”
“你可有高見?”顧清庭泯一口茶,麵無表情道。
“你怎的如此的漠不關心,再怎麽說,你也隻算是半個外人,比起我,你應當對此事更為關心啊?”說著他激動的拍著案幾。
顧清庭隻看了他一眼,用幾不可聞的聲音道:“我現在身份特殊,身為一派掌門,怎能隨意幹涉別派的內務,況且眾目睽睽,那麽多人看著,怎麽也得做做表麵功夫,你想要追查,我暗自配合你就是了。”
柳眠溪索性將計劃盤托出,麵露愁容道:“如今再也不能坐以待斃了,唯有主動出擊引蛇出洞,才略有勝算。”
繼而又一臉期待的看著顧清庭,隻見他略微思忖道:“毒已經解了,倘若再有人中毒,那之前下毒之人必會以為有同謀,我們隻需躲在暗處,到時再來一個甕中捉鱉。”
柳眠溪茅塞頓開,一拍腦門道:“若說中毒,那我們隻需製造再次毒發的假象,便能亂了他們的陣腳。顧大哥此舉,當真是妙啊!”
顧清庭卻沒有半分輕鬆的神色,神情嚴肅道:“配製毒藥不難,難的是解藥。”
柳眠溪不明所以,滿臉困惑道:“什麽意思?那你給掌門的解藥是如何煉製的?”
“宿陽派以製毒解毒為立派根本,故而落座在嵇崖穀,四周險峻,奇花異草叢生,解藥的煉製就需要一味特殊的藥材才能煉成。”
“是什麽藥材,你說!”柳眠溪一臉焦急道。
“此藥材喚作‘風白止’,葉為鋸齒狀,花如孔雀羽,一般其生長在山陰密林處。”
“那我即刻就去!”柳眠溪急切應道。
“那裏山高林密本就驚險,還有銀蟻,雖不傷人性命,被咬之後會眩暈不止,跌落山崖的大有人在。”
柳眠溪聽得一臉震驚,吞了口口水,仍不死心道:“你可有防治之法?”
顧清庭見他是鐵了心要去,便從身上摸出一個瓶子,不放心的說道:“如若受傷,立刻服下一顆,可減輕眩暈之感,行事千萬要當心!”
柳眠溪漫山遍野的找了兩天兩夜,眼睛裏滿布血絲,仍是一無所獲,他略帶悵然的躺在草叢裏,看著天上朦朧的星辰。
他伸出右手,喃喃自語:“卿月,原來看得模糊不清是這樣的感覺,不知你還好嗎?”說完,眼皮十分沉重,下一刻便沉沉的睡去了。
天空微明,草上的露珠閃爍著晶瑩的光,讓他眼前一亮。他迅速坐了起,警覺的環顧四周,看著不遠處如孔雀羽一般盛開的花,不勝欣喜。
果真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小心翼翼的將它摘下,馬不停蹄的趕回祟陽派。
當柳眠溪疲憊不堪的出現在顧清庭麵前,他才稍微鬆了一口氣,柳眠溪從懷中將“風白止”完完整整的交給他,顧清庭的眼中閃過一絲欣慰。
眼看著不到半日的功夫,就製出出了解藥。
兩人如釋重負,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