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庭幾日都未出現,柳眠溪獨自一人走到關押的屋外,一腳踢開了門。
那人警覺的縮到角落,奈何被柳眠溪拖到中間,捏著他的下巴惡狠狠道:“無論別人許了你什麽榮華富貴,都不重要,你能不能出這個門,我說了算!”
見他的眼神裏閃過一絲惶恐,柳眠溪繼續道:“終究還是命要緊,你說是吧?”
他全身顫抖,支支吾吾道:“饒命,大俠饒命,我……”
柳眠溪側著耳朵,聽他一句話說得極為艱難,恨不得撬開他的嘴,讓他全數說出來。
“你要是不願說,我也不強求,我敬你是條漢子,會讓你死的痛快些。”
柳眠溪滿臉不耐煩的掏出藥瓶,將瓶塞拔掉,一麵喃喃自語道:“我就姑且用這瓶生息水,送你上路吧!不消半刻,你很快就能再投胎了。”
此話一出,他直愣愣的看著,隻連叫著“不要”,身子不停的往後縮,隨後身下濕了一片。
柳眠溪不由分說正要動手,抬頭瞥見門口一晃而過的黑影,再仔細看時再無蹤跡。
他顧不上其他,將人重新綁好,又急忙去找顧清庭商討此事,將剛才的情形與他細細分說。
“若是還有線人,那當下所做一切都將功虧一簣。當務之急,得放長線釣大魚,想必對方正想方設法營救那個人。”
柳眠溪暗自點頭道:“你的意思是以那個人為餌,趁機將其一網打盡?”
“如今也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隻能守株待兔,最為穩妥。”
柳眠溪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臉驚恐道:“為免暴露別的暗線,我們抓的人會不會被滅口?”
顧清庭大叫一聲:“不好!”迅速趕到關押之處,門窗完好,稍稍鬆了一口氣。
再進去時,那人早已身中數刀,倒在血泊之中,氣絕身亡。
顧清庭鐵青著臉,一言不發,柳眠溪按了下屍首,沉聲道:“身體還未僵硬,應當是在我們來之前滅口的。”
兩人對視一眼,迅速將人草草掩埋,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
聞言慕容辭的精神日漸好轉,特意去山下運回一車酒,款待前來相助的宿陽派弟子和柳眠溪。
柳眠溪也不好不露麵,當夜氣氛熱鬧,眾人把酒言歡,把之前發生的事都拋之腦後,好似這裏一直如此祥合。
夜半眾人都醉得不成樣子,相互攙扶著跌跌撞撞的回屋歇息。無人顧及地上的一片狼藉,散落的酒瓶,流淌的酒水,遺忘的燈盞爆出的火星落在地上,瞬間引起火光一片。
火勢逐漸蔓延到房梁,冒出的濃煙嗆醒了熟睡的眾人,他們紛紛跑出屋外,才驚覺是走水了。
黑暗之中,火光尤為明顯,大夥紛紛拎水救火,折騰了半宿,終於在眾人的合力之下將火撲滅。
此刻所有人酒已醒了七八分,不停喘著粗氣,麵容倦怠的回屋休息。
顧清庭敲著案幾,神思恍惚的望向窗外,柳眠溪正好路過,幾聲“咚咚”的門響,才將顧清庭的神思拉回來。
一開門,就對上柳眠溪探究的眼神,他轉身倒上茶,示意柳眠溪上坐。
兩人慢悠悠的品茶,柳眠溪望著手中的茶,不經意道:“近日之事,你有何看法?”
顧清庭瞧著他一臉自若,便嘴角帶笑道:“我倒想問問你,衡陽派首徒可並非浪得虛名,如今我倒是有幸見識一回了!”
柳眠溪胸有成竹道:“昨晚的大火有蹊蹺,宴席是慕容辭提的,酒也是他買的,而且他回來的時機著實可疑。”
“可如今毫無證據,光靠推理也得不出什麽實質性的結果,難啊!”顧清庭憂思重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