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你醒醒!”
“快來人啊,快叫郎中……”
“來不及了,快去請顧掌門……”
天亮後,師弟們才發現倒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的慕容辭,一時之間,他們著急的奔走相告。
顧清庭迅速趕到,伸手搭脈,神情嚴肅道:“帶到我屋裏去,我自有辦法!快點!”
師弟們麵麵相覷,隨後將慕容辭抬到顧清庭的榻上,一個個站在旁邊不知所措。
顧清庭眉頭緊鎖,不耐煩道:“若想要你們的大師兄活命,全都去門外給我守著,不準任何人進來打擾,否則後果自負!”
一群人烏泱泱的往門口湧去,顧清庭歎了口氣,擦了擦額頭滲出的汗,從懷中摸索出一顆藥丸,強行掰開他的嘴塞了進去,喃喃自語道:“慕容辭你得挺住了,否則我饒不了你!”
轉身取出包裹好的銀針,放在燭火中過了半刻,又立即封住慕容辭的大穴。他的眼神極其專注,汗水順著他的臉頰淌下,身子始終未動,手中的銀針緩緩紮入。
一個時辰後,顧清庭滿臉疲憊的打開了門,眾人一擁而上擠到他身後,紛紛望著榻上的慕容辭。
慕容辭臉色蒼白無血色,看上去了無生機一般,師弟著急問道:“大師兄,他……他怎麽樣了?”
“血是止住了,至於挺不挺得過去,還得看他自己,他若是不想活,神仙也難救!”顧清庭說完,撇了一眼,轉身就要走。
“求求你了,救救大師兄吧,如今他傷的那麽嚴重,要是你不肯救他,就沒人能救他了!”弟子們緊緊拉著他的衣擺,哀求道。
“醫得了病,醫不了心,慕容辭空有傲氣卻無傲骨,這點是誰也改變不了的,我能做的實屬有限。”
師弟們一聽,神色悵然,隻緩緩鬆了手。
顧清庭頓了頓,又道:“慕容辭所中之毒也刻不容緩,此毒比想象中的更棘手,中毒者短期內功力漸失,最後會神誌錯亂而死。”
“大師兄還中毒了?”他們一臉不可置信驚呼出聲道。
“所幸中毒時日尚短,我盡快為他調製解藥即可,隻是缺一味藥引,我得回宿陽派去取。”
他的眼神透著不安,見他前腳出了門,柳眠溪迅速尾隨其後,一邊走一邊道:“你本可以不摻和這場亂局,是記掛與祟陽派的淵源,還是放不下故人之誼,難道就一定要去嗎?”
“我不救他,他必死無疑!”顧清庭一臉痛苦的神情道。
柳眠溪拍著他的肩膀,無奈道:“我尊重你的選擇,速去速回,靜候佳音!”
自顧清庭離開後,祟陽派的弟子便開始陸續中毒,因顧清庭不在,他們請山下的郎中上來診治。經多方查驗才看出些端倪,是素心草之毒。
“素心草從未聽說過,此毒有何異處?”
郎中神情焦灼道:“素心草是一種罕見的令人五髒潰毀的草藥,因難以種植,現唯有精通各種毒藥宿陽派才有,卻不知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此毒可解?”
“恕老夫無能,行走半生從未解過素心草之毒,愛莫能助!”郎中無奈搖頭道。
“天下竟無人可解此毒嗎?”
郎中沉思片刻道:“興許宿陽派掌門可以一試,若是他都無能為力,那便真是無力回天了。”
眾人一臉驚恐,相顧無言,繼而擔憂的望著窗外。
直到門口的弟子傳言道:“顧掌門回來了!”所有人都飛奔而出,駐足在門口。
顧清庭跑死了兩匹馬,風塵仆仆的翻身下馬,看到門口並列兩旁的人,他一臉詫異問道:“發生了何事?”
柳眠溪擠過人群,拽著顧清庭的胳膊,徑直往前。
顧清庭一臉不解道:“去哪兒?”
見他毫不解釋,也隻能順著他往前走,當他們一腳邁進殿內,看著躺在地上痛苦不堪的弟子,顧清庭二話不說立即上前搭脈,鎮定道:“沒事,有我呢。”
隨後從懷裏掏出幾顆藥丸,柳眠溪拿著藥丸依次給他們服下,不到半刻,殿內再無痛苦哀嚎的聲音。
顧清庭臉色沉重,最後又摸出一顆藥丸,交給了柳眠溪。
“這是?”柳眠溪挑眉問道。
“這是唯一能救慕容辭的機會,你替我交給他吧!”顧清庭說完,眼神黯然的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