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來人呐,走水了……”
“快去救火!”
“我去看看發生了何事,你千萬不準跟來!”柳眠溪迅速而起,一麵穿衣一麵道。
子息睡意朦朧的爬起身,揉著眼睛點點頭。
柳眠溪看著西側火光一片,立馬和眾人一起拎著水桶,在火光中來回奔走。
火勢逐漸大了起來,風一吹,火勢順著風起得更猛,甚至還能聽到劈裏啪啦的聲響。
“全部人都快上,勢必要把火趕緊滅掉,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秦少海厲聲道。
柳眠溪才看到身後有幾個身著黑衣的人被捆綁在地,也顧不上問,隻一個勁的提水滅火,直到汗流浹背也絲毫未停。
天空突然白晃晃一片,接著雷聲如車輪滾滾而至,眼見著雨點逐漸大了,眾人才歇了口氣。
火漸漸滅了,還剩僅有的一點餘光,幾個黑衣人也高聲求饒道:“我們隻是求財,無心傷人性命,求秦掌門高抬貴手,放過我們!”
“願將所得之物盡數奉還,此後再也不敢了!饒命啊!”
秦少海怒不可遏道:“我鳳陽派從不缺這點錢財,可你們縱火劫財,絲毫未把鳳陽派放在眼裏,倘若今日我讓你們出了個門,傳出去豈非讓江湖同道恥笑。”
幾人還在掙紮,秦少海便上前一腳將領頭的踢的不省人事,其餘幾人如驚弓之鳥一般,頓時噤若寒蟬。
柳眠溪剛想上前,隻聽到身後一聲孩童的尖叫聲,轉頭望去,卻見子息跌倒在地,滿臉驚恐的往後縮。
柳眠溪脫下外袍,飛身到他麵前擋住他的視線,又用外袍將他嚴嚴實實的蓋住,迅速抱回屋內。
“他怎麽了?”卿月一臉著急道。
“怕是受了驚嚇,我守著,你先睡吧!”
兩人說話之際,子息突然一臉痛苦的掙紮著喊道:“不要,不要!”
卿月滿臉憂心道:“我去給他熬一碗安神湯,否則我也不放心。”
柳眠溪扶著她坐下,轉身道:“夜深了,還是我去吧,你在這兒守著。
好不容易過了一晚,翌日子息還未醒過來,卿月扶著腰走到門口與侍從低語幾句。
不一會兒,就聽到了敲門聲。
“大小姐,郎中來了!”
“進來吧,實在沒辦法,又勞煩你跑一趟!”卿月開門客氣道。
郎中道:“哪裏的話,大小姐客氣了!”
“昨日半夜突然似受了驚嚇,又囈語不斷,直到今日都未曾醒來,你快看看!”卿月神色憂慮的站在一旁道。
“可曾看了血腥的場麵或者經曆過意想不到的事?”郎中打量著問道。
柳眠溪略微思忖道:“此前並未聽說。”
卿月也道:“昨夜可是發生了什麽事?”
“不過是抓到了幾個放火劫財的歹人,隻是把他們綁了,也並未見血腥。”
郎中把著脈,一邊道:“如此小兒,一般來說,經曆了刺激才會這般,你們好生想一想,找到源頭才能徹底治愈。”
卿月小聲問道:“會留下病根嗎?”
郎中搖首道:“這個不好說,有可能治愈了終身無礙,也有可能會因為某些事情而再次引起相應的刺激,所謂醫得了病,醫不了心,便是如此。”
柳眠溪一臉愁雲慘淡道:“那當下該如何是好?”
“我暫且開幾副補藥再配上幾副安神湯,分日夜服用,先觀察著可有起色,再另做打算。”
柳眠溪點頭道:“聽你的。”
郎中叮囑一番之後,轉身離去。
柳眠溪守了三天三夜,滿麵憂愁的望著子息,對著他的小手不停的哈氣,卻沒有一點反應。
卿月看著他的落寞,寬慰道:“他這幾日睡得比前幾日要安穩些,應該快醒了,別擔心!”
“好端端的在我手裏,怎麽就變成這樣了,我恨不得替他受這樣的苦!”柳眠溪眼含淚光,怒嚎道。
卿月將他的頭抵在小腹上,柔聲道:“我們都在一起,再苦再難一定會過去的,我相信子息一定能挺過去!”轉眼望著躺著的小人兒,喃喃道:“子息說過不會食言的,他還有想要保護的人呢!”
一滴清淚在緊閉的眼角緩緩滴落,柳眠溪握著的手突然有了動靜,柳眠溪狂喜一般摩挲的他的手。
“大師兄……”
“你終於醒了!”柳眠溪喜極而泣,緊緊的把他抱在懷裏。
卿月上前阻止道:“你莫把他弄疼了,放開他,讓我看看!”
兩人爭先恐後的上前察看,子息卻紅了眼眶,他止不住抽泣道:“我夢見母親了,我問她為什麽不要我,她卻讓我回去,她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卿月一怔,笑道:“這麽可愛的團子誰不想要,母親到了天上,你隻能在地上,所以母親不是不要你,隻是不能抱你,隻能遠遠的在天上看著你,但是總有一天會相見的。”
子息瞬間來了精神,問道:“那什麽時候可以相見?”
“等我們都變成大人,就能和他們對話了!”卿月摸著他的頭哄道。
他轉頭望著柳眠溪,不可置信的問:“是真的嗎?”
柳眠溪點點頭,將他擁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