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厲夫人沒有出聲，女傭又道，“夫人不放心的話，我去讓人將監控調出來查看，如果有人過來，監控上肯定會有顯示的！”
厲夫人點頭，也隻能如此，等到女傭要走的時候，厲夫人又出聲了，“等下！”
女傭停下了步子，回頭看她，“夫人還有什麽吩咐？”
厲夫人驚恐不定地問她，“少爺與少夫人今天可有回來過？”
女傭搖頭，“沒有！少爺與少夫人從上回離開之後，就沒回來了！”
厲齊瑞知道厲夫人的意思，寬慰她，“淮陌不愛回來，這事情肯定跟他們沒有關係的！”
厲夫人卻不這麽認為，“那麽是誰換下的照片？齊瑞，這幾天為什麽、為什麽……”
厲夫人想說為什麽這些天，秦雪漫陰魂不散的，但又害怕對方嫌棄她，畢竟在厲齊瑞的眼裏，她一直都很喜歡她那個姐姐的，她不想讓厲齊瑞起了生疑。
能夠在厲家立足，完全是依靠厲齊瑞的。
如果失了厲齊瑞的心，那麽她在厲家，就算還是少夫人的身份，但一定會過得很艱難的。
厲齊瑞看著她慘白的臉色，這邊的冷氣開得很足，而她臉上還出來細密的汗水，連精致的妝容都顯得不貼合。
便握住了她的手，才發現她的手一陣冰冷，問道，“你這手怎麽這樣涼？雪霜，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厲夫人抽回了手，此時也抽回了一些力氣，她深呼吸了口氣，才道，“剛才撞到了梳妝台，摔了一跤，加上看到這照片，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雖然姐姐是你的妻子，但後來咱們結婚了，我以為是你取下了我們的婚紗照，心裏涼了幾分，不是你換下來的就好！”
厲齊瑞道，“不是我，不過隻是一個照片的事情而已，到時候咱們換回來就是！”
厲夫人頷首，“等下查了監控，肯定會知道是誰換下來的！”
這邊監控不少，一定可以查出來的，讓她知道是誰給換下來，一定要讓對方後悔！
但厲夫人始終覺得這事情與雲初見脫不了幹係，剛才陡然看到這婚紗照被換的時候，確實被生生嚇了一跳。
但也知道這事情與厲齊瑞無關，厲齊瑞對她還是有幾分感情存在。
雖然沒有辦法像姐姐那樣完全走到他的心裏，但自己也是陪伴他幾十年的妻子。
厲夫人推著輪椅，回到了客廳，她在沙發上坐下，隻覺得渾身有些無力。
接過傭人熱好的牛奶，她喝了整整一杯，才覺得好受了點兒。
厲齊瑞出來客廳之後，一直都在沉默著，他也猜測不出到底是誰換下了照片。
如果是厲淮陌的話，又覺得不可能，前麵多少年，厲淮陌從未有這樣的舉動，現在更不會有。
他雖然不喜歡這個小姨，也與對方顯得生疏，但對她還算尊重。
那麽會是誰呢，換下來的用意為何？
還是秦雪漫她……
沒多久，女傭就回來了，連同負責這邊的保安人員也來了。
“老爺，夫人，幾個監控裏都沒有發現今天早上有人過來，監控也都好好的！”
秦雪霜搖頭，臉色有些發白，“不可能的！”
如果沒有人過來換，那麽會是誰？
不可能是秦雪漫的，一個死了這麽多年的女人，可是最近秦雪漫簡直陰魂不散啊！
秦雪霜有些害怕，她看向一言不發的厲齊瑞，“齊瑞，你說會是怎麽回事呢？”
厲齊瑞並不知道秦雪霜在害怕什麽，隻是拉住了她的手。
“大概是漫兒回來了，我這些天一直夢到她，還是年輕時候的模樣，她說太想念我了，也想念兒子，還想念妹妹！”
“不——”
秦雪霜驚恐地大叫出聲，但她還是很快就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可到底一張臉的臉色很是難看，她看向厲齊瑞，“不是的，齊瑞，這人死不能複生，咱們要相信科學，肯定是有人過來動了照片，你看就算姐姐要回來，也是早就回來了，這都過去這麽多年了，況且，活了這麽多個年頭，咱們也沒聽過這樣荒唐的事情啊！”
是的，要相信科學，肯定是有人存心嚇唬她的。
是不是不想看到她是厲夫人的身份，還是知道了些什麽？
又覺得不對，當初就算她動了手腳，也是極為隱秘的事情，不會有人知道的。
這麽多年了，知道一些事情的也隻有楊夫人。
當年厲淮陌才幾歲的娃兒大，厲齊瑞又麵臨殘疾與妻子的死亡，哪兒還有心思去調查。
就算後來調查了，任何證據，全都被抹幹淨了。
難道是楊夫人在威脅她？
想起之前楊夫人三番兩次提起當年的事情，甚至讓她想盡辦法，一定要讓厲淮陌娶了楊曉珞，也說了就算是楊曉珞爬.床都可以，隻是沒有找到能爬.床的機會罷了。
這事情一直都沒有進展，會不會是楊夫人用換照片一事來提醒她了？
如果是人為的她就不怕，但如果是秦雪漫的話……
不可能！
秦雪漫早就死了！
厲齊瑞也知道要相信科學，他眼裏的光芒，一下子就黯然了下來，輕輕頷首。
“也是……這事情，你也不必恐慌，如果是人為的咱們查出來就是，如果是……”
他也想秦雪漫回來看看他，這麽多年了，就算秦雪霜的容貌有幾分與她相似，但終歸也不是秦雪漫。
秦雪霜整個人有些無力，心裏也是一陣陣忐忑，但還是吩咐道，“去將那照片取下來，換上我與老爺別的婚紗照，這照片……”
“先取下來放我書房裏！”厲齊瑞打斷了秦雪霜的話。
厲夫人一愣，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一張死人的照片他也要計較嗎？
但還是順著厲齊瑞的話說道，“取下來放老爺的書房裏，監控再給我好好都查查，肯定是有人過來將照片給還了！”
而後銳利地看向保衛人員，“你們都是幹什麽吃的，都有人過來了，你們就都沒發現嗎？或者是……”
她的目光掃過那幾個傭人與保衛人員，“難道是你們被收買了？我警告你們，要是被我查出來這事情跟你們有關，有你們好受的！”
幾個人麵麵相覷，但也不敢吱聲，這算起來確實是他們失職了。
等所有人都散去，厲齊瑞也推著輪椅回了房，吩咐他們將照片取下來，必須小心輕緩。
厲夫人獨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心裏還是忐忑不安，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但這幾天在她的身邊似乎都是關於秦雪漫的事情，讓她的不安感更是強烈。
到底是哪兒出了差錯，是厲淮陌與雲初見在作怪，還是楊夫人那邊在提醒她已經等得沒有耐心了？
相比之下，她更希望是楊夫人出手，起碼楊夫人不敢做得太過難看。
否則到最後，也不過就是兩敗俱傷，可如果是厲淮陌與雲初見呢？
或者……還有其他？
許久之後，厲夫人才意識到自己頭疼，剛才被那些化妝品給砸到了腦袋上，估計傷得不輕，她抬手摸到頭頂的位置，果然已經腫起了一個包。
之前被驚嚇到，並沒什麽感覺，此時那疼意已經蔓延開來。
厲夫人皺起了眉頭，覺得出院都不得安寧！
照片被取了下來，又換上了另外一隻裱好框的照片，厲齊瑞推車輪椅回到了書房。
看著擺放在書桌上的照片，抬手輕輕地撫過那一張溫婉美麗的容顏。
“漫兒，是你回來了嗎？”
最近這幾天，似乎一直都有秦雪漫，特別是他夢裏也多次夢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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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初見窩在沙發上咯咯地笑著，她今天早上回去了一趟老宅。
避開了所有的監控與老宅所有的人，將厲齊瑞與厲夫人的房間裏麵的婚紗照，給換成了厲齊瑞與他原配的婚紗照。
此時，聽得厲夫人的慘叫，還有她的質疑，隻覺得好笑。
她在客廳裏也安裝了一個小型竊聽器，若非專業人士，壓根就找不出來，而且安裝的地方也非常隱蔽。
此時正聽得厲夫人那邊的動靜，免不得要樂上一番。
周六的時候，厲淮陌難得沒去上班，不過一些事情還是選擇在家裏辦公。
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雲初見躺在沙發上樂不可支的樣子，他走了過來，問道，“什麽事情，讓你這般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