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之後,雲初見就拉著行李箱走了,南璃兒這邊是小巷子。

車子開不進來,隻能走到外頭的大路,她沒讓南璃兒送她去,而是單獨拉著行李箱離開。

等了幾分鍾,就看到雲易樺的車子開了過來,她衝著司機揮手,車子在她的身邊停下。

司機下了車,接過她的行李箱,放到了後備箱裏。

雲初見則是上了後車座,看向雲易樺,輕輕地衝著他頷首。

“以後就打擾小叔叔了!”

雲易樺輕笑,“不算打擾,這也是我作為你叔叔應該做的,早該在你大哥出事的時候,我就應該將你接回去了,但因為前幾天公司裏的事情太忙了,一直拖到了現在。”

雲易樺是隻老狐狸,這些話,雲初見壓根不當真,但還是保持著得體的表情。

到了雲易樺的別墅,雲初見表現得有些忐忑不安,畢竟這是寄人籬下。

她拖著行李箱跟在雲易樺的身後,跟著他一路朝著裏麵走去。

最後被帶到了二樓的地方,雲易樺推開了一間房間的門,並開了裏麵的燈光。

“這是我之前讓傭人整理出來的房間,裏麵的被子床單全都是嶄新的幹淨的,你可以放心使用。”

雲初見朝著裏麵看了過去,見裏麵的風格有些愣住,粉色為主,被褥也是粉色的,而且還有蕾絲花邊。

就算是窗簾也是如此,窗簾的上麵部分,還用一圈的粉色蕾絲花邊進行點綴。

一看就是女孩子的房間,但對於雲初見來說,隻覺得這樣子的房間實在過於娘炮。

雲易樺笑道,“據說女孩子都喜歡這樣子的風格,我就讓人將屋子裏改成這樣子,你要是不喜歡的話,到時候再讓人換成你喜歡的風格就是。”

雲初見搖頭,露出笑意,“我覺得很漂亮,公主的風格,確實是我們女孩子所喜歡的!”雲初見突然就覺得厲淮陌那冷硬的審美,可能更適合她。

雲易樺看到她是真的喜歡,“行,那你以後就在這邊住下,這個時間有些晚了,明天我讓這邊的傭人都來見你,有什麽事情你吩咐他們就好了!”

“是!謝謝小叔叔!”雲初見一臉的感激。

“自家人,說什麽謝謝?”

想到一事,雲易樺又道,“對了,上班的事情,要不要換到家裏的公司,我給你安排個職位,你去銳華,雖然是從容安排的,也是為你好,但畢竟並非自家公司,怕是學到的不多,回到家裏的公司,我找個人帶帶你,如何?”

雲初見搖頭,拒絕了雲易樺的提議,“還是不用了吧,等大哥回來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他交代,畢竟是大哥安排的,再說我在銳華那邊,目前與同事還有上司相處得還可以。”

雲易樺也就沒勉強她,“那行吧,你覺得在那邊尚可就好,如果想回來也隻是一句話的事情。有些晚了,你先整理下,明天去公司的話,我給你安排個司機。”

雲易樺又交代了幾句話,這才離開,偌大的房間裏,就剩餘雲初見一人。

她看著處處可見的粉色,還有那些蕾絲花邊,雲易樺這惡趣味,真讓人驚悚啊!

雲初見拿出手機,將這屋子裏的粉色裝扮拍下來,發送給南璃兒。

沒多久就看到南璃兒的回複:真是可怕到讓人驚悚!

雲初見回複了句:我可能會噩夢!

雲初見也不知道自己會在這邊住上多久,但既然人都來了,就不應該讓雲易樺看出破綻。

她將衣服一件件從箱子裏取了出來,正要去找衣櫃的時候,才發現房間裏沒有衣櫃。

不過還有一扇門,打開之後,竟然是一個空間不小的衣帽間。

裏麵打掃整潔,雲初見便將自己帶來的幾件衣服,一一掛了上去。

看著這麽大的一個衣帽間,隻掛了自己的幾件衣服。

她不禁一笑,想到在雲家,屬於她的衣帽間,滿滿當當的。

平日裏除了自己會買幾件喜歡的,雲從容一年四季,都會給她訂製最新款的衣服。

而且每次的禮服也會給她訂製不少,鞋子首飾之類的,更是堆了好些。

她看著自己簡陋的衣服鞋子,心裏有些惆悵,隻希望這一次可以順利打聽到大哥的消息。

雲初見又將自己的洗漱用品,都一一擺放到了房間裏獨立衛生間裏麵。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勉強露出一笑。

如今這也算是打入了內部,隻是雲易樺能夠讓她過來這邊住,怕是已經抹去了任何的可疑。

但她相信隻要雲易樺不無辜,她就一定能夠尋到蛛絲馬跡。

逃出來已經三天了,雲從容也不知道自己這幾天是怎麽熬過來的。

身上的傷勢還是很嚴重,特別是他的一條手臂斷了。

之前就沒有得到醫治,隻是給他頭部的傷勢止血,這一條手臂,放任了好幾天才得以醫治。

雖然已經接上,但各種炎症,讓這一條手臂差點兒就廢了。

車禍一事,他的傷勢本就不輕,之後一直被人囚禁在狹窄陰暗的空間裏。

得不到治療,隻能窩在那邊等死,雲從容從來不向命運低頭,他留著一口氣在等待時機。

終於他等到了時機,守著他的幾個人外出執行任務,隻剩餘兩人守著。

雲從容知道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了,一旦錯過,想要逃離此處,怕是無望。

於是他拖著一隻斷臂,還有孱弱的身體,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地擊倒了那兩人。

一路逃著,逃亡的路上摔了一跤,被一根尖銳的枯枝紮到了大腿裏,鮮血如柱,當場就昏死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他是在一家醫療簡陋的小醫院裏醒來。

而此時的雲從容,一隻手被接好了,但是打了石膏,頭部也被包紮著,一條腿也是纏了好些繃帶。

因為失血過多,一張臉帶著蒼白,而臉上還有不少程度的傷。

他看著簡陋的病房,濃鬱的消毒水味道,安靜病房很安靜,雲從容卻是鬆了口氣。

隻是這一處地方,看起來更像是診所一類的,牆壁斑駁,天花板掉屑,窗戶的玻璃,還裂開了蜘蛛網的形狀。

三天的時間,他昏迷的時間更長,醒來的時候,也是昏昏沉沉的。

隻迷糊地看到醫生、護士,還有一個很年輕的男子。

正想著坐起來的時候,就聽到那一扇破舊的門,被推了開來,一個年輕的男子走了進來。

身高挺拔,清瘦,一張臉很年輕,但也生得白皙俊秀,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

劉海有些長,堪堪快要遮住了雙眼。

雲從容也看到了那一雙清澈的雙眼,雙眼皮,有些深邃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