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嗜暴
“虹兒,他為了我付出很多,我不能這樣傷害他，我想彌補他……”伏雲霏執拗地說道。
女虹偏過頭，抬手擦了擦已然溢出的眼淚,問道：“那我問你，你對他還有感情嗎？”
似乎等了良久，伏雲霏歎息，點頭。
女虹氣急反笑，隨後走上前,一拳打在伏雲霏的腹上,然後又是一拳、兩拳、一腳、兩腳……伏雲霏木樁似的站在原地不動，任由女虹拳打腳踢。
然而，他們倆人誰也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灌木叢裏，站著一個灰眸男人。
“我恨你，我恨死你了……”女虹終於停止了對伏雲霏的泄j憤，上前抱住伏雲霏的腰身，然後終於失控地嚎啕大哭，悲傷過度導致的渾身痙j攣，喪失了全部力氣隻能靠在伏雲霏的懷裏，不能自己地央求道：“嗚嗚……伏大哥，我不要，我不能沒有你，你要怎麽留下我一個人？”
伏雲霏的暗紅雙眼中燃燒著一叢火焰，他猛地打j橫抱j起了哭得傷心的女虹，衝向仍舊殘存在他兒時記憶裏，擱置在村口一間荒棄的小木屋，他將女虹放在布滿了灰塵的木質床板上。
男人似乎化身成了一頭野獸，所有的動作都失卻了往日的溫柔，顯得那麽粗j魯。女虹仍舊抽噎著，乖巧地躺在那裏默默承受伏雲霏給予他的痛苦，生怕哪裏惹到男人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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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飄起了絲絲細雨，灰眸男人立身在窗口的陰影裏，灰蒙蒙的雨絲打濕了他的華美的衣裳和枯黃的發絲。幽冷的朦朧小雨，竟和那男人眼中隱匿的淚水一般，孤寂著……
這間小木屋明明是他們的“秘密基地”，是他和他從前說好沒當逢年過節的時候他們在這裏一起慶祝每一個不一樣的特殊日子。他們從前還說好要一直在一起……可那也隻是從前……
他苦等了六年，終於發現他又愛又恨的劉小雲沒有死，也沒有沒女色迷惑而丟棄他。
隻是，劉小雲變成了伏雲霏，跟在他身後的少年換成了別人……那真是一個美得讓他自行慚愧的空靈男子……不像自己變成了醃臢弄堂裏的臭老鼠，活在世上苟延殘喘，靠草菅人命來延續生命……他如果和女虹站在一起，那該是一幅多麽美的畫麵……
可是，他不是說他還對自己存有感情的嗎？他不是說，他為了救他活命，被白雪逼得跳崖？
究竟是什麽，能讓一個人愛另一個人愛到這種地步，愛得自己的尊嚴變成毫無價值，愛得歇斯底裏不管不顧，愛得即使不擇手段、即使自甘墮落、即使形神具毀也要放手一搏。
他中了毒，一種名為執念的毒，叫他欲j罷不能，化作那縱身火海的飛蛾。
灰眸男人依舊站在窗口，眼中隻有那兩具交疊……的身體。他迷戀地端詳伏雲霏在女虹身上……的動作，幻想著自己和他……的情景。明明他的身體更空虛，更需要被填滿……
為什麽伏雲霏卻不肯滿足自己一下……
灰眸男人將伏雲霏送給自己的紅色三角符紙包撚在指尖。
小木屋內徒然響起一道沙啞陰寒的聲音：“哥，我是雨幽，我現在一個人，我要你過來。”
**兩人的動作都是一滯，伏雲霏撿起被扔到了床邊上的同樣的符紙。“雨幽，我……”
“外麵下雨了呢，房間裏很黑……我很害怕……”符紙包再度傳來白雨幽的聲音。
伏雲霏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身下的女虹，女虹那偏過去的臉上……他又哭了。隻聽他低迷地喃喃重複細語著：“我不要你走，我不要你走，我求求你……”還是兒時那明媚的特大號笑臉依舊在腦海裏刻骨銘心，這個在穀中遇到的無憂謫仙何時要對他這般委曲求全了？
“對不起，雨幽，我現在不能走開。”伏雲霏果斷地封閉能夠連通聲音的符紙包。
窗外的白雨幽，那隻撚著符紙包的手無力垂下。
他看見伏雲霏捧著女虹皺起來就像個核桃的小臉，將女虹蜷縮成一個團子的身體包裹在自己的懷裏，肌膚……、骨肉……，然後那麽溫柔那麽溫柔地吻他，溫柔得叫人……絕望。
白雨幽邁開僵冷的雙腿，隻是走著，卻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灰眸男人抬頭望天，見雲層翻卷雨絲稠廖，突然便意識到，六年來的等待亦不過是異常聲勢浩大的寂寞。他回到那棵大榕樹下，用自己的雙臂抱緊了自己瘦削病態的身體。
雨水滑過他的雙眼，再從雙眼中流出，他隻是盯著榕樹樹身上的一小行字跡。
“苦瓜精是笨蛋，我要疼這個笨蛋一輩子。”
“我喜歡哥，永遠喜歡他，一百年不改變。”
……
“雨幽，別傻了，你們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心生。
“為什麽？他明明說他還愛著我，隻要我求他，隻要沒有那個女虹，我們還是可以回到從前那樣，他愛我，我也愛他……”白雨幽。“對，我們可以的，隻要除掉那個女虹……”
“他站在伏羲和女媧的一方，而你和我……，你清楚，你們注定是敵人。”心生。“他或許可以看著你害人，姑息饒你一次，但如果他知道你身上有一個滅世的詛咒，他還能地放過你嗎？”
“……”
“你後悔了？後悔不該將自己的命格與我相連。”心生。
“我沒有。”白雨幽。“我想……我需要冷靜一下。”
第二天，白雨幽給陳母留下了大量的金財，便帶著嬌妻，一行人匆匆離開了這裏。
倒是伏雲霏和女虹，在小木屋裏麵足足纏綿恩愛了三天三夜，青燈幾乎將村子裏有些姿色的男女都調j戲個遍，這兩人才依依不舍地從小木屋裏走出來。
青燈齜著大門牙，曖昧不明的狐狸眼睛在女虹不停打顫的腿上遊**，倒是伏雲霏精神抖擻。青燈纏著女虹，師母長師母短地央求告知三十八式床j技的真正要領。
兩人都異常沉默地從無所不包的乾坤袋裏調取出馬車，然後異常沉默地坐上去留青燈在外麵負責催馬，再然後異常沉默地改變了路線踏上與白雨幽來時截然相反的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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