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章 畫在他掌心
此話一出,卡沙跟邱慧頓時提神醒腦般的直起來眼睛。
卡沙的父母不在,自是也沒人給她撐腰,而邱慧的父母雖然在。歐牧夜之前也似承諾一定會偏向他們這邊,可因為女兒的這等醜事曝光了而抬起頭來,也無話好說,畢竟他們的是女兒。雖說之前歐牧夜沒說跟卡沙的事,可他一沒觸犯道德,二沒刻意隱瞞,他們也還找不到理由去說什麽。
在邱慧還在跟人同居,一腳踏兩船的事情披露後,邱父就知道跟歐家的婚事泡湯了,而且還是那種沒有餘地的。
可邱慧自已卻怎麽都不甘心。
歐家人沒有說什麽,反過來說也等同於默認了。
歐牧夜沉默了兩秒後,回答:“就這麽處理吧!”
他簡單的下了定論,一副不需要再說多,唯有獨尊的架勢。
門外,有人進來。
“鎖已經開了!”
歐牧夜點點頭。時間契合的剛剛好。
這別人眼裏或許這次的事件無厘頭到了極點,讓前妻幫前夫選新妻。並且用蠻橫的方式囚禁了一天一夜,上演了一出又一出“宮心計”,可實際上,棋局早就開始了,而眼下,也還沒有走完。
他看了看兩旁的人:“想要走的人可以走了!”
邱慧的父母拉著邱慧第一個站起來。
“我不要走,夜,我是愛你的,你說過會跟我訂婚的,我要做歐太太。”邱慧不肯離開,急切起來,語無倫次了。
“別說了,越說越丟人,跟我走!”
“阿慧,都是你自己的錯,聽你爹地的。今天我們先走。”
父親罵,母親勸,邱慧自已則是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歐牧夜,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美夢破碎了,誰能甘?
歐牧夜注視著卡沙,語氣客氣嚴謹:“我沒辦法接受我的妻子不忠,我很喜歡你,不過很遺憾,我過不了心裏那一關!”
言下之意其實就是很婉轉的對她說,你被三振出局了!
唐晚寧在心裏冷笑,還真是有夠陰險的,邱慧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的一個事實是,從一開始她就是個炮灰。
不過不知道也好,不然會更崩潰。
“夜——”邱慧心裏不甘卻也沒有辦法讓他回心轉意。
在她不在掙紮的時候,父母將她扶了出去。
歐牧夜最後對邱慧父親說的是,改天會去登門拜訪!
邱慧走了。
卡沙正大光明的坐著,信心滿滿的模樣。
歐家人不僅猜想,這卡沙莫非是真找人代孕生下了夜的孩子?
若是沒有,她哪來的底氣。
實際這疑問也在唐晚寧的腦子裏一閃過過,但是一想到他們或許真有個孩子,她就不想再去多想了,純屬找虐。
戲也演的差不多了,唐晚寧打了個哈欠,起身:“歐總,沒我什麽事了,我可以走了吧!”
她嘴上是問他,可肢體已經往外走了,因此看起來更像是我給你麵子才跟你打聲招呼再走的。
“我好像忘記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沒跟你講!”歐牧夜突然說。
唐晚寧停住腳步轉過身來,表情謹慎戒備,從他對付邱慧跟卡沙來看,他絕對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資深恐怖分子。
所以他說有件重要的事情沒跟你講,下意識的,她的汗毛就豎起來了。
“什麽事?”她警惕的問。
“別緊張,”歐牧夜微笑:“雖然是重要的事,不過並不複雜,就是當初你簽離婚協議的時候吧,忘記按手印了,你人又忽然玩消失,我找不到你的人,手續就一直拖著沒法子辦。”
唐晚寧愣愣的眨巴了兩下眼睛,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歐家人聽的眼睛都直起來了,這事情他們怎麽都不知道啊?
卡沙更是崩潰:“不,,,不是都對外宣布離婚了嘛,你們離婚了啊!”她的情緒有點激動。
“是離了,隻是手續沒辦全,手印必須本人去按,但當時她人失蹤了。”歐牧夜淡定的解釋了。
他說的是的的確確的,所有人都知道唐晚寧當時失蹤了,根本找不到人。
這分明不是陰謀,可怎麽就越聞越透著陰謀的味道呢?
唐晚寧花了一分鍾接受了這個消息,她指了指歐牧夜,又指了指自已:“你的意思是,我們該去把手續辦一下?”
“如果你堅持的話!”歐牧夜淡淡的說。
這話說的可大有玄機了。
七個字猶如七塊打散的積木,一下子讓未來的形狀變的不確定了,如果她堅持,那就是把手續辦辦完,可如果她不堅持,改變主意又不離了呢?
而歐牧夜這話說的,就連白癡都聽的出他對她還是很眷戀。
當初,他就堅持不肯離,是唐晚寧太固執才不得不離的。
顧佳傾看著卡沙像是給掐住了脖子,快要咽氣似的表情,就忍不住噴笑了出來,還使壞的隨口建議:“要不就不離了吧!”
“不可以!”卡沙急了:“覆水難收,都分開那麽久了,大家都沒感覺了。”
“有沒有感覺要問當事人嘛。”顧佳傾笑嘻嘻的。
蘇晉澤伸了個懶腰:“你們能不能改天再慢慢離,我真玩不動了!”
顧佳傾往他胸口一拳捶過去:“你閉嘴!”
“嗷——”蘇晉澤捂著胸口,用無奈的表情看著她:“你就不能輕點嗎?我胸口被你捶碎了,你要負責。”
“滾一邊去!”顧佳傾推開他的腦袋。
蘇晉澤又反彈回來,靠在她的肩膀上,抱住她的腰:“我不管,反正你要負責!”
“別靠著我,手拿開,你煩不煩啊!”
顧佳傾對他更種暴打,蘇晉澤各種花式慘叫,把死皮賴臉發揮到了極致。
藍柏光忍住怒火,起身過去拉開蘇晉澤:“不是要負責嗎?我來負責吧,走,到外麵去!”
兩個男人拉拉扯扯的出去了。
插曲鬧完了,唐晚寧還沒有回答,看卡沙那巴不得她斬釘截鐵的表情,她真不想如她心願,可是跟歐牧夜,這個連承認在乎她都不敢的膽小鬼,她也不想所有的便宜都給他占了。
想了想,她走過去,拉起他的手,在他手掌上寫了幾個字,然後提步走了。
留下一屋子摸不到頭腦的人。
歐牧夜表情平淡,既看不出希,也看不出悲,隻是將手心握起。
除了歐牧夜之外,誰都不知道唐晚寧說了什麽。
歐家人雖然關心好奇,卻不忐忑,經過了這麽多的事,誰不疲乏。
餐桌上的人三三兩兩的散去。
卡沙還沒有走,等到人都走了,歐牧夜也站起來的時候,她迎上去:“夜,晚寧怎麽說的?”
“她說讓我保密!”歐牧夜麵色溫和的說。
“這有什麽可保密的啊,她會把手續辦完的對吧!”歐牧夜的回答讓卡沙越發的不安。
歐牧夜笑笑,什麽都沒說,一臉神秘,讓人猜不透的走了。
回到公寓,唐晚寧先睡他個昏天暗地。
連飯都沒吃,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去冰箱裏拿水喝,還剛一口水喝下去,一個勺子就明晃晃的指在他的脖子上,讓她差點被水給噎死了。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昨天在歐牧夜手上偷偷寫了什麽?”顧佳傾圍著圍裙,一副小太妹的架勢。
唐晚寧小心的推開:“我隻寫了四個字——打我電話!”
顧佳傾皺眉:“這算是什麽鬼回答?”
“神回答!”唐晚寧坐在椅子上。
“神個毛球,這個你們離不離婚有半毛錢的關係?”顧佳傾跟過去,不弄清楚她是不會甘心的。
“有間接的關係,我讓他打電話,就是要告訴他離不離,哦,不對,這話好像是口誤,不存在不離,是存在於離。”唐晚寧說。
“既然你是鐵了心要離的,你幹嘛不直接說,弄的那麽玄乎幹嘛!”顧佳傾的興致一下被打擊了。
唐晚寧也是直言不諱:“因為我不想讓卡沙如嚐心願啊!”
顧佳傾笑的低頭:“那就別離,直接氣死她。”
“我幹嘛那麽在乎她,一門心思,犧牲自我啊?她是我誰啊她?我不過是想要讓她別開心的那麽早,不過同樣的,我也想對歐牧夜說,別開心的那麽早,昨天我去問他的時候,那膽小鬼拽成什麽樣你是不知道,他就眼巴巴的等著我為他再勇敢一次呢,我呸,他想的美,我不會讓他如意的。”唐晚寧笑的快意恩仇。
“不,不,我覺得你誤會老歐的,他不是膽小,他是顧全大局,我覺得他做這麽多,就是愛你,卡沙如今麵對麵來挑釁了,你就要打她個落花流水。”顧佳傾勸解,也替歐牧夜說了好話。
“愛?嗬——”唐晚寧冷笑:“他從來都沒有對我說過我愛你這三個人,如果真的愛一個人,這話會那麽難以說出了口嗎?我不是非要他每一天都肉麻兮兮的說這是三個字,可是起碼要說一次,讓我最直接的看到他的心一次,不然他無論做什麽,我都沒有安全感,而我,真的不想過提心吊膽,永遠在期望與失望中徘徊的那個人。”
這是她的心裏最真的話。
顧佳傾沒有辯駁,因為晚寧說的也是實話。
經曆過了一場婚姻,睡都睡了無數次了,還換不來一句我愛你,這是什麽心情也可想而知了!
這老歐怎麽就那麽不會哄女孩子呢。
其實站在她旁觀者的角度,一個男人願意為一個女人設如此大的局,就為了讓她一步步的向她解釋,讓她回到身邊,如果這都不算是愛,他真的吃飽了撐著沒事做。
下午,歐牧夜就打來了電話。
唐晚寧約了他在一間僻靜的咖啡館見麵。
兩人見了麵,氣氛有點怪。
幾天內經過了那麽多的變數,這人沒心理變態都算是好的。
沒立刻說離婚協議書的事,她先聊了別的事。
“卡沙現在住在你家?”攪拌著咖啡,她心平氣和的問。
“沒有,她堅持回酒店,說是孩子要人照顧!”歐牧夜如實回答,嘴角還掛著笑。
“啊,”唐晚寧露出恍若大悟的表情,隨即笑了,靠過去一些:“那你怎麽不跟去看看你兒子呢?”
她表情很真誠,可從她嘴裏說出來怎麽聽怎麽像諷刺。
歐牧夜也不生氣,拿起被子喝了一口咖啡:“她走的太快,我沒跟上!”
“激動了,你決定是激動了!”唐晚寧指著他,很肯定模樣,神情別提有多詭異。
“我不激動!”歐牧夜微笑著說。
“別否認,千萬別否認,改明她抱著一個綠眼睛的大胖兒子跟你的時候,多美好啊,你人生瞬間就圓滿了。”唐晚寧說的特別動情,一看就是裝得。
歐牧夜歎氣:“哎,就怕沒這麽好福氣。”
“別灰心,希望就在明天!”唐晚寧拍拍他的肩,拿起杯子,別開頭去喝了一口咖啡,不想聊這個了,就轉了話題:“雲裳怎麽樣?”
“不太好,沒回唐家,一直在娘家呆著!”說起妹妹的時候,他的眸子裏流淌過心疼還有無可奈何。
唐晚寧把這些都看在眼裏:“你終於明白,即使你在神通廣大,錢再多,也買不來人心了吧。”
“所以我不想再插手了,一切還是順其自然吧!”盡冬狂亡。
“如果雲裳跟唐北琛真的離婚了,你會對唐北琛怎麽樣?”
歐牧夜頓了一下,眸光裏掠過一些東西。
漫不經心的抿了口咖啡,他很隨意的反問:“怎麽,擔心他啊?”
“問問而已!”唐晚寧對他笑笑,收回視線。
“協議的事,你說怎麽辦?”歐牧夜提及了這次見麵的正事,也裝模作樣的哈拉了那麽多,是時候切入主題了。
唐晚寧不以為然的回答:“該怎麽辦就怎麽啊?手續應該也不複雜吧!”
歐牧夜靜靜的盯著她,好似一點都不意外她會這麽說,他看她許久,又輕笑:“是不複雜!”
“那就照常辦啊,你今天帶來了嗎?”他絲毫也不爭取的模樣,讓唐晚寧心裏緊了緊,也有點小小的失落。
可她沒有去衡量歐牧夜的失落或許比她的更大,不同的隻是他提前就抵禦了這種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