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前因後果
“前輩！”
雲中子阻止了老者的請求，認真道，“前輩，我可以問幾個問題嗎？”
“當然！”
老者微微一笑，盤膝坐了下來，“隻要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訴你，甚至將我的神通都可以傳給你，反正，我也即將寂滅了！”
“多謝前輩！”雲中子也坐了下來，“外界傳言，從鴻蒙世界跌落一件至寶進入混沌之中，引來無數的強者爭鋒。前輩，那到底是什麽至寶？是什麽級別的？怎麽會引起這麽大的動靜，甚至差點將混沌都打穿？”
“將混沌打穿？”
老者笑了，“混沌世界雖低鴻蒙世界一籌，但它是根基，大的無法想象，莫說無極之境的聖皇，就是傳說中混沌境的聖帝都打不穿混沌！”
“混沌境的聖帝！”雲中子心頭一動，疑惑道，“為何？到了太極之境，恐怕都能將混沌鬧個天翻地覆吧。”
“我也隻是聽說，混沌受鴻蒙法則庇護，受大道庇護，實力越強進入混沌之中受到的限製也就越大，具體如何，我也說不了！不過混沌世界很大、很大，傳說，無邊的混沌能夠一次孕育出四億八千萬個本源世界！”
“什麽？一次孕育出四億八千萬個本源世界！”
雲中子這一驚非同小可，整個心神都劇烈的顫抖了。
“這隻是流傳在少數強者口中的傳說。而眾所周知的是，混沌世界是一個低等的世界，遠遠沒有鴻蒙世界大，具體如何，誰會知道呢！”
老者的話也模棱兩可。
不過，這對於雲中子而言，已經足夠了。
“前輩，莫非聖帝就是混沌境？”
關於更高的境界之分，雲中子一直不太清楚。現在碰到了一位強者，自然要了解清楚。
“是的！”老者點頭，“無極之境又稱作聖皇，之上就是混沌境，也就是聖帝之境，然而聖皇雖多，聖帝卻寥寥無幾！”
雲中子很老實。“這是為何？聖帝之境很難達到嗎？”
老者翻翻白眼，“就像本源世界之內，聖人之境的存在，你說能有多少！”
雲中子頓時明白了，本源世界之內，聖人為尊。寥寥無幾，乃是至高的存在，而聖帝也恐怕是如此了。
“前輩，怎樣才能進入無極之境？”
這是他目前最關心的。
老者盯著雲中子看了許久，讓雲中子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才緩緩道，“你有進入無極之境的潛質。要想進入無極之境。首先要領悟不朽不滅的意誌！”
“何為不朽不滅的意誌？”
“簡而言之，要想進入無極之境，真靈之光就要轉變成不滅靈光，擁有永恒不滅的特性，隻要領悟何為不滅，何為不朽，轉化真靈之光即可！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這就要看你的悟性了，不過這前提是要先得到太極之境的巔峰，否則即使領悟到了，本源聖力不足，也難以轉化！”
雲中子聽的極其認真，就像虔誠的求道者，“前輩。真靈之光轉化成不滅靈光，就真的不滅？真的不朽了嗎？”
“哪有那麽簡單！”老者嗤笑一聲，“要真的不滅、不朽，我又怎麽會即將寂滅？”
“那為何這樣稱呼？”雲中子疑惑了！
“這隻是相對而言。擁有了不滅的特性，等你進入無極之境，自然而然就明白了！”老者道。
“前輩，你一定是無極之境的高等存在吧，莫非你的敵人是混沌境的無上強者？”
老者笑了，“我的敵人要是混沌境的存在，我早就化為飛灰了。無極之境雖是一個境界，但實力差別卻十分巨大，可謂天差地別，最巔峰的無極之境的強者，反掌間就能震殺數十位剛剛進入無極之境的高手！”
“差別這麽大？”
雲中子大吃一驚。
老者笑道，“這種差別，在上界人人都知道！”
雲中子一愣，傻傻的笑了，將這個話頭按下。
“前輩，您所呆的這方世界，被我們稱作蒼穹之墓。模樣乃是一座大幕，在這裏麵往往會誕生各種混沌靈寶，而這一次尤為特殊，出現的混沌靈寶格外多……！”
隨後，雲中子將岩漿火海，還有紫色雷雲的情況講了出來，特別是出現了無盡的混沌靈寶這一情況，“前輩，這是什麽情況？出現的混沌靈寶也太多了些，不可思議。”
老者沉默了，露出哀色。
“當年，在我與那位敵人大戰之前，混沌之中就出現了一次大戰！”許久，老者開口說道，“那次大戰，波及範圍十分廣泛，聖人之境的存在不知死亡了多少萬個，他們純粹是炮灰中的炮灰，我曾親眼所見，一隻十萬人的聖人大軍被一劍斬殺殆盡……！”
“十萬人的聖人大軍？”
雲中子一哆嗦，這是何等勢力才能培養出這樣的軍隊，更可怕的是，竟然被一劍滅殺殆盡，這隻能用恐怖來形容。
“聖人終究上不了台麵！”老者笑笑，不以為意。
雲中子卻心情沉重萬分。
想當年，在洪荒世界，聖人是何等的高高在上，掌控整個大千世界的走向，尊貴萬分，人人膜拜。而他為了證道聖人，吃過多少苦，想過多少方法，最後依然黯然神傷，要不是得到了時空之橋，還不知要掙紮到什麽時候。
然而在老者口中，卻是上不了台麵，不過到了他現今的境界，仔細想象，也確實如此，隻是無法接受而已。
“那時，太極之境的聖王，損落的沒有十萬，也有個六七萬，哪怕是無極之境的存在，恐怕死傷的也不少！”
老者說道，“這一切，都是貪婪的原罪啊！”
“為了大道，若不貪婪，怎能不停的前進！”
雲中子深沉道。
世間人，無論是凡人。還是修者，以及他這樣的存在，無不都在爭取，都在欲望的指引下，不停的貪婪著一切，哪怕前方是萬丈深淵，也會毫不猶豫的跳下去。
因為。要是不前進，就會失去所追求的目標。
貪婪是原罪，可又有誰會舍棄？
除非一世安穩，不求上進。
然而對於修者而言，一切的追求，都是為了大道。為了這個目標。誰不貪婪的爭取著一切，修煉的資源、上好的功法等等。
“是啊！我們舍棄不了貪婪，但也要知道，不能被欲望迷失了雙眼，蒙蔽了心神，否則就會萬劫不複！”
老者鄭重的告誡。
雲中子點點頭，深以為然。無論做什麽事，都要有一個度，少了不行，多了也不行，這就需要把握好。他繼續追問，“後來呢？”
“後來？”老者露出苦澀的笑容，“後來就是我和他的大戰，將我擒獲之後。他就施展神通，將戰場之上無論是損落的強者，還是重傷的存在，全部封印起來，應該就是你所說的蒼穹之墓！”
“根據我的情況推測，以及你剛才的講述，那些損落或者被封印的強者。應該都被煉化了，然後轉化成一件件至寶！”
說到這裏，老者遙遙頭。
雲中子心中頓時一沉，他有些不信。“將損落的強者轉化成混沌靈寶，甚至是準混沌至寶，無極之境的強者能夠做到嗎？”
老者嗤笑一聲，“若我全盛時期，隻要有相應的材料，分分鍾鍾就能煉製一件混沌靈寶，甚至準混沌至寶！”
雲中子的眼眸猛地瞪圓了。
“不過，要想煉製混沌至寶，那就千難萬難了！”老者若有所思道。
“前輩，你說哪位存在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若說他沒有目的，我怎麽都不會相信？”
雲中子猜測道。
“誰也不會相信！”
老者點頭，“若我猜測不假，恐怕他是為了煉製一件無上至寶！”
“那為何還會出現那麽多的混沌靈寶？”
“很簡單，那都是廢物利用而已，才形成各種混沌靈寶，而那些強者或者寶物等材料最精華的本源肯定被集中到了一起，自行孕育……他的野心果然不小！”
“前輩，究竟要煉製什麽級別的至寶？”
“上品混沌至寶，或者……！”老者沒有繼續說下去。
“難道還有超越混沌至寶的存在？”
雲中子驚呼，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老者沒有回答，他仰起頭，露出深沉之色，好似在思索著什麽，不久他苦笑道：“我的本源基本上被抽取幹淨，命不久亦，很快就會寂滅，想這些還有什麽用？罷了、罷了，萬事皆休，還與我何幹！”
“前輩，那位存在既然如此狠毒，我們來這裏探險，會不會最後被一網打盡？”
雲中子忐忑不安起來，身子都有些發抖。
“放心，到了那種級別，對於你們這樣的存在，還看不在眼裏！”
老者笑笑，讓雲中子安心，“小友，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將我的神通功法等全部傳授給你，等會我再送你一件至寶，保命無虞！”
“真的？多謝前輩了！”雲中子大喜，“前輩，剛才你說的事情是什麽？隻要晚輩力所能及，定會辦到！”
唉……
微微一歎，是無盡的愁緒。
老者道，“我現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那孩兒。你進入這裏，也是我們的緣分，我想借你之手，送我兒一樣東西！”
“前輩，我能行嗎？再說，令公子是在鴻蒙世界內，而我被困在被開辟的一方世界，難以打破束縛，自古以來就沒有進入無極之境的存在！”
雲中子苦笑道。
老者道：“無妨，碰到我就是你的機緣，進入無極之境，當沒有困難，放心就是！”
“那就好！”雲中子鬆了口氣，露出狂喜之色，“前輩，您想送什麽東西？”
“我現在肉身和不滅靈光都即將被完全煉化，甚至連至寶都沒有，唯一剩下的隻有……！”老者站起身，抬起頭，手一指道，“隻要我的一雙神眼了！”
“您、您老的意思是？”
雲中子差一點蹦了起來。
“就是我的一雙眼睛，隻要有合適的方法，每一隻都能煉製成混沌至寶，即使稍微祭煉，也能發揮準混沌至寶的力量！我隻剩下這一雙眼睛了，一隻送你為報酬，另一隻送與我兒，如何？”
老者雙手後背，氣勢滔天，霸氣無雙。
“前輩，您就不怕我貪汙了？”
雲中子小心翼翼道。
哈哈哈……
老者笑了，“無極之境的手段，你沒有見識過，若真如此，那我也隻能說遺憾了！”
雲中子眉頭一挑，心神一跳。
老者的意思很明顯，他在神眼之上留有手段，一旦違背了他的意願，就會爆發出毀滅性的災難。
無極之境的神通，對於太極之境的強者來說，太過陌生了。
“我有那個心，也沒那個膽啊，前輩放心就是！”雲中子苦笑，露出一個後怕的神色，忽然他眉頭一皺道，“前輩，您老的真身都被封印，上麵有禁製，我又如何取到呢？”
“對了前輩，既然您老能在封印之外凝聚出形體，為何不自己出去？”
雲中子好似才想到這一點，連忙詢問。
老者苦笑，“隻有在這裏，我才能凝聚一道沒有任何神通的鏡像而已，猶如水中月，鏡中花，也出不了這方天地，又有何用！在你第一次來時我就察覺到了，可惜那時你擋不住我意念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波動，被滅殺了，這一次你有至寶守護，才能夠抵擋住，也才有資格讓我見你而已，若不然……！”
“至於如何取到我那雙神眼，憑你的能力根本辦不到，就是你再強上萬倍也做不到！”老者存心打擊雲中子，“我被困此地無數歲月，也不是沒有任何成就，在這期間，我掙斷了無數根法則禁錮神鏈，特別是雙眼之上的禁錮，已經被我摧毀大半，隻要有些外力輔助，內外夾攻之下，自然能將我眼睛之上的禁錮徹底的打破！”
“打破神眼上的禁錮，您老不就能出來了？”
雲中子猶猶豫豫，又似乎有些膽怯、懼怕！
“要是真的能夠出來，我又怎會如此頹廢！”老者無奈的歎息，“我的意誌，我的不滅靈光早已被徹底的鎖死，現在已經是徹底凋零的前夕，就是真的將我放出去，我也活不了多久了！至於神眼之上蘊含我的意誌，也早已被磨滅殆盡，我現在唯一想的就是留給我血脈些遺物，隻要他融合我一隻眼睛，傳承我血脈，就能飛速的提升實力，也能擁有自保之力，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前輩放心，我定不會讓前輩遺憾，咱們這就開始吧！”
雲中子十分感動，熱血非常，“可惜，我沒有相應的實力，否則定會考慮為前輩複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