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夫人點頭，“九重塔的財力來自幾個方麵，殺手殺人的收入，售賣贓物，最後一條就是那個秘密的資金渠道。”

“福州城？！”唐之問道。這是很顯然的，福州城是市舶司所在，朝廷的賦稅重地，天下能大量提供銀子的地方不多，這裏絕對可以算一個。

“對，就是福州城！”方夫人輕輕點頭，“已經有相關的線索表明，福州城向宮常宇他們提供了資金。所以，齊大人覺得這邊的斷獄司人員已經不可信了。並且在著手派遣新的人手滲透進福州城。這裏是朝廷的財稅重地，不容有失！”

“這樣啊！”唐之站了起來，背著手在屋裏走了幾圈，“他覺得事情似乎有點不太對勁，可是又說不出哪裏不對勁來。”

“娘，這件事如果要處理的話，你一個人來怕是不行吧？”唐之停下來，皺著眉頭看著方夫人問道。

“當然不行！”方夫人苦笑著搖了搖頭，“我雖然在斷獄司中也算是有些地位了，但宮常宇可是斷獄司牙門將，想要將他如何，我可沒有這個本事。我來這裏是要打個前站，先行勘察一下這裏的情況，做好我的事情。”

聽到這裏，唐之眼睛突然一亮，“娘，是不是齊泉齊大人也要來這裏？！”

“咦？！”方夫人驚訝的看著唐之，“你小子怎麽知道的？！”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嘛！”唐之兩手一攤，“斷獄司的牙門將出了事情，能治得了他的，就隻有斷獄中郎將了。而且我聽說，京城的情況比較複雜，齊大人雖然備受陛下的信任，但現在這個節骨眼上，斷獄司如果爆出這麽大的一件事來，齊大人怕是也要受到很大的指責。這樣一來，想要在斷獄司內部解決這個問題，就必須要他自己跑一趟了。”

“你小子還真是……”方夫人苦笑著搖了搖頭，“還真是幹這一行的料！不錯，齊大人會來，這是斷獄司機密，你們決不能泄露出去！”

“娘，您這一點大可放心！”唐之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我們又不是傻子，怎麽會不知道這個！？我現在隻好奇一點！”

“什麽？！”方夫人問道。

“齊大人位高權重，多少人盯著他呢，他要是一動，就會打草驚蛇。他以什麽方式到這福州城來呢？”唐之好奇的問道。

“這個你就不知道了吧？”方夫人笑眯眯的說道：“齊泉齊大人的祖籍就是麟州府。”

“麟州府？隔壁的那個麟州府？！”唐之驚訝的問道。

“不錯！”方夫人輕輕點頭，“所以齊大人這次會以回鄉探親的名義告假，然後到這裏把事情處理好了之後再回去。”

“唔，如果是這樣的話，倒是也可以！”唐之輕輕點頭，“大人以回鄉探親的名義到麟州府，實際上卻是到這裏來清理門戶。處理完這些事情再不聲不響的回去。聽起來好像非常完美啊！”

唐之一邊嘟囔，一邊背在屋裏來回轉圈，“可是不知道為何，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好像這件事外麵罩著一層薄霧，讓人看不清，摸不透似的。差一點，還是差那麽一點……”

“好了！”方夫人歎了口氣，“你也不用為這件事為難，現在這件事已經提上了日程，我們斷獄司肯定是要清理門戶的。你小子說不定能跟著撿個便宜。”

“哦？！”唐之一聽這話就來了精神，“娘，您的意思是，你會幫我們嘍？！”

“我說過這話嗎？！”方夫人狡黠一笑。

“好吧，你沒說過，我也不問了。”唐之聳了聳肩膀，“大家心照不宣！”

方夫人白了他一眼，連話都懶得說了。

“娘，您這次來帶了多少人？”唐之笑嘻嘻的繼續問道：“這種事情是不是應該讓我知道一下？到時候方便我們配合您行動啊！”

“配合行動？”方夫人哭笑不得，“我們斷獄司可不用你們配合我的行動，斷獄司直屬皇上，如非必要，還是別和你們牽扯在一起比較好！”

“娘！”唐之可憐兮兮的看著方夫人，“我可是您老人家親生的啊！”

“你要不是我親生的，你看我願不願意搭理你？！”方夫人對唐之嗤之以鼻。

“我……”唐之還想說什麽，就在這時外麵卻突然傳來一聲尖叫，緊接著有人大聲喊道：“殺人了，有人殺人了！”

唐之臉色一變，和方夫人迅速的交換了一下眼神。

“出去看看！”方夫人臉色凝重的說了一句，抓過一邊的鬥笠戴在頭上，擋住了自己的容貌，然後帶著唐之一起走出了房間。

“大人！”站在門口的兩名護衛看到方夫人和唐之一起出來，頓時一愣。

“看看外麵怎麽回事！”方夫人冷冰冰的說了一句，一股子人上人的味道。

“身穿！”兩名護衛答應了一聲，立刻往外就走。

“等一下！”唐之喊了一聲，“我跟你們一起去。”

兩名護衛有些為難的看了方夫人一眼。

“讓他去！”方夫人淡淡的說道：“可以信任！”

“是！”兩名護衛這才點頭。

“稍等一下！”唐之從懷裏拿出一個小包裹來，從裏麵拿出一撮惟妙惟肖的小胡子來，往自己鼻子下麵一貼，滿意的點點頭，“行了，咱們走吧！”

喬絲沁則直接拿出了一塊輕紗遮住了麵孔。幾個人這才下了樓，直奔出事地點。

到了那裏一看，好事的人太多，剛才那一嗓子已經把幾乎所有的客人都吸引過去了。這些人聚集在那裏議論紛紛，人群中間還有一個人在大聲辯解，“不是我幹的！我說了，不是我幹的！”

同時有人在大聲反駁，“我們來的時候就看到你站在這裏了，身上還有血跡，不是你幹的還能是誰幹的？！”

前麵人太多，唐之翹起腳來也看不到裏麵是什麽情況，這貨眼珠轉了轉，突然喊了一聲，“誰的錢包掉了？！哎呀，這麽多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