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聲音,李公公身子微微一顫,這聲音他感覺非常耳熟,但是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了。
“是誰?!”李公公下意識的喊了一聲。然後用力眨了眨眼睛,讓自己適應房間裏的光線。
終於,他看清了坐在帳篷裏的人,那人也笑吟吟的對他說了一聲,“是雜家!”
“啊?!”看到這位,李公公渾身一顫,下意識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幹,幹爹……”
“喲,雜家可是不敢當啊!”張公公笑吟吟的說道:“李公公您在這福州城裏混的風生水起的,哪裏記得雜家是誰啊!”
“不,沒有,幹爹!”李公公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您就是借我天大的膽子,孩兒我不敢忘記幹爹啊!”
“哼!”張公公猛的一拍桌子,“雜家看你的膽子比天還大!你在市舶司做了些什麽?還有,你和聶家他們是怎麽勾結的?海魔又是怎麽回事?!”
聽到這些問題,李公公渾身發抖,癱在地上連動都動不了了。
“當初離京的時候,雜家告訴過你!”張公公冷冰冰的說道:“有些東西不能亂伸手,不然沒有好果子吃。你是代表皇上來這裏的,該拿的你可以拿,不該拿的,死也不能動!”
說到這裏,張公公興致索然,擺了擺手,“罷了,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麽用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多說無益。來人,把他鎖拿了吧!”
“幹爹,饒,饒命啊!”李公公臉色慘白,他太清楚了,別看在外麵他是作威作福的市舶司主管,但是在皇宮裏,他就是個奴才,在那裏,奴才的性命是不值錢的。
“饒了你?這可不是雜家能說的算的。”張公公輕歎一聲,“我們都是奴才,奴才的性命隻有主子能決定。”
說完之後,他不再理會李公公,向一邊的孫穎說道:“孫將軍,等一下您調撥一批士兵和雜家走一趟吧,市舶司那邊的賬目要查封核對,現在這位市舶司的主管在這裏,想來剩下那些人群龍無首,也不會做什麽出格的事情了。”
“明白!”孫穎輕輕點頭,心裏暗中鬆了口氣,其實海魔的事情他多少還是知道的,隻不過沒有直接參與,頂多算個默認,這次一個申斥是少不了的,但是目前看來,自己還有將功補過的機會,處罰就更輕了。
就在這時,一名親兵進到了軍帳,向孫穎和張公公行了一禮,“將軍,大人!剛才外麵來了幾個人,想要見軍營中的幾位校尉。”
“哦?!”張公公立刻來了精神,看了孫穎一眼。
孫穎心領神會,向那親兵問道:“要找誰?!”
“就是今天那幾名被扣下的校尉。”親兵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果然如此!”張公公哈哈大笑,“這是聶家來人了,想要鬧點事情出來了吧?看來齊大人那邊已經開始行動了。”
“嗬嗬,他們打錯了算盤!”孫穎獰笑了一聲,“不過既然來了,還是把他們請進來吧!”
“將軍隨意。”張公公微微一笑,“皇上現在需要的是福州城不亂!這些許小事,將軍看著辦就是了。”
……
聶家,聶宮已經把所有九重塔的殺手都集中了起來,準備進行行動。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隻要放出去,那絕對就是一場腥風血雨,起碼要鬧出一場亂子來。不過聶宮不在乎,宮常宇也不在乎!他們要的隻是成功。這些殺手本來就是用來製造混亂的。
隻是,當這群殺手在院子裏集結之後,宮常宇和聶宮都覺得有些不對勁了。這些人一個個看起來神色憔悴,狀態很是不好。絕大多數的人都捂著肚子,愁容滿麵的,一點精神都沒有。
“怎麽回事?!”宮常宇皺著眉頭問道:“怎麽都沒什麽精神?!”
“不應該啊!”聶宮也有點傻眼了,“之前不是這樣的啊,怎麽看起來一點都不……”
他的話還沒說完,結果臉色也變了,聶宮突然捂住自己的肚子,彎下腰來。
“大,大人,不,不對勁……”聶宮哭喪著臉說道。
“你怎麽了?!”宮常宇臉色難看,“怎麽突然就,呃……”
話還沒說完,他就覺得肚子裏絞勁的疼,疼的額頭都冒汗了。
“肚,肚子……”宮常宇咬牙吐出幾個字來,突然怒吼了一聲,“不行了,忍不住了!”說完向著後麵的茅房狂奔。
他這一動,本來還在那硬挺的這些九重塔的人都忍不住了,抱著肚子向著茅房就跑。有些人實在是忍不住了,直接往旁邊的草叢裏一跳,蹲在地上就開始了。
整個聶家傳來了一陣讓人遐想連篇的怪異聲音,還有頂鼻子的那種古怪味道。
足足一刻鍾的時間,宮常宇才扶著牆從茅廁裏走了出來,“混,混蛋,怎,怎會如此!”
旁邊的聶宮也扶著牆走了出來,臉色比宮常宇還要難看,“大,大人,我,我也不知道啊!”
“肯定是你準備的吃食有問題!”宮常宇怒罵道:“你這都做的什麽,哎喲!不,不行了!我還得再去一趟。”
說完轉身就回到了茅廁裏。
“大,大人,真的不怪我啊,我怎麽會……呃,不行了,我也,我也去一趟!”聶宮哭喪著臉說了一句,顫顫巍巍的回到了茅廁裏。
總體來說,整個聶家上下全部一塌糊塗,除了個別人沒有中招之外,都已經拉的上氣不接下氣了,到處都能看到蹲在地上痛哭流涕站不起來的人。場麵十分的感人!
肥貓和小靚蹲在牆頭,看著聶家的慘狀,肥貓一邊看一遍搖頭,“嘖,慘,實在是太慘了!當真是太過慘烈了!我真沒想到,這山上的草藥這麽凶殘,這效果實在是太明顯了!”
“廢話!”小靚撇了撇嘴,“你用了三倍的劑量,能沒有效果嗎?!”
“是不是太凶殘了一點?”肥貓問道。
“沒有特別凶殘吧?!”小靚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