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在這裏種過這種七葉牡丹嗎?”六王爺開口問道。

“回稟王爺,未曾種過。”汪花匠老老實實的說道。

“為什麽呢?”六王爺好奇的問道。

“呃,這個……”汪花匠臉色有些尷尬。

倒是一邊的吳師看明白了,壓低聲音對六王爺說道:“王爺,咱們窮……”

“啊?!”六王爺先是一愣,接著幹咳了幾聲,臉上微微一紅,這一句話就讓他明白怎麽回事了。自己這個六王爺掛著一個王爺的名頭,也有自己的封地,可是進項並不大。七葉牡丹這麽名貴的花草,自己是種不起的。那能培植的植株現在都已經炒到了天價,就算是這稍微便宜一點的種子,自己也有點買不起。

“咳咳,那個……”六王爺趕緊轉移話題,“汪花匠,這種子你拿過去能種嗎?”

“可以。”汪花匠連忙點頭,然後猶豫著說道:“不過,這七葉牡丹種植起來非常麻煩,種子的出芽率很低……”

“無妨!”六王爺擺了擺手,“你就拿去種,有什麽結果來告訴我就可以,這是我特別給你的權利。”

汪花匠這才點點頭,“是。”

“還有!”一邊的吳師突然開口說道:“種植的時候,你也不需要特別照料!”

“啊?!”汪花匠一愣。

“就按照一般花卉的種植方法來種就可以。”吳師笑吟吟的說道:“王爺想知道的就是,這種七葉牡丹在咱們這裏能不能種植,出芽率會有多少。”

“是。”汪花匠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老老實實的答應了下來,拿著種子退了出去。

看到汪花匠離開,六王爺的情緒還是有些許激動,他看著吳師說道:“吳師,你覺得此事有幾成把握?”

“這個……”吳師一愣,滿臉苦笑的說道:“在下也不清楚。”

“如果果真能夠種植的話,那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啊!”六王爺滿臉期盼,“這七葉牡丹絕對是天價,不但植株值錢,做出來的凝香丸也非比尋常。解決咱們的危機簡直是小事一樁!”

“是啊。”吳師勉強一笑,然後試探著問道:“王爺,如果事情可行,是不是您就準備下詔書,讓封地中種植七葉牡丹?”

“不錯!”六王爺笑著點了點頭,“這樣的好事,為何不做?!種植七葉牡丹,可比種植那些難以種植的糧食要賺錢多了。哪怕是稍微難一點,隻要出了成果,有了銀子,無論是領地裏的百姓,還是咱們王府,可都是有好處的。”

“話雖如此。”吳師苦笑了一聲,“可是在下總覺的這事情似乎有幾分蹊蹺。”

“吳師,你小心謹慎總是好的。”六王爺擺了擺手,笑著說道:“不過能不能成,還要看看這七葉牡丹能不能成功出芽。不然一切都是鏡中花水中月,不值一提的。”

“是!”吳師心裏歎了口氣,輕輕點頭。他知道,六王爺現在已經非常動心了,自己說什麽可能都不太聽得進去。這也難怪,六王府實在是窮的厲害,如果隻是窮也就罷了,可都這麽窮了,還被人盯上了,這就是個天大的麻煩了。

吳師心裏琢磨著這些事,卻沒有明說出來,現在六王爺興致這麽高,自己說出來隻會亂了王爺的興致。

等到他告退出來,負手走在王府的院子裏,臉上的表情變化莫測,不知道在思考什麽。過了一會兒,他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背著手走出了六王府,背著手走進了一家小飯館,躲進了裏麵的雅間。

……

唐之在外麵演夠了之後,帶著肥貓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家裏,手裏還雜七雜八的帶了不少零碎。不過他走在街上,連願意多看他一眼的人都沒有。就好像是他不存在一樣!一開始大家還隻是看個新鮮,想要看一個從英雄少年迅速墮落成敗家子的家夥長什麽樣。但是等到新鮮勁過去了,大家頓時就沒了興致,該幹什麽幹什麽去了。唐之就徹底的成為了一個透明人,頂多偶爾會被人戳著脊梁骨指指點點說上幾句,可唐之一點都不在乎。而且表現的越來越邋遢,越來越慘。

等他回了家,把房門一關,這才長出了一口氣,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行了,今天表現的還算成功,睡一覺獎勵自己一下吧。”他低聲嘟囔道。

“還睡?!”肥貓翻了翻眼睛,“你在街上已經睡了一覺了。”

“剛才睡覺那是工作,現在睡覺才是休息。”唐之笑眯眯的說道:“我這個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工作和業餘時間分的非常清楚。”

“嗯,一般人也找不到像你這樣睡著覺就把工作做了的活計。”肥貓撇著嘴說道:“你這也是夠幸運的了!”

“運氣好,這也是一種能力!”唐之笑眯眯的說道:“別看我現在睡覺睡得天昏地暗的,其實在我內心深處時時刻刻的做著準備,就等著一有召喚,就衝鋒在前,為國捐軀也在所不惜!要怪就怪我有一顆赤膽忠心吧!”

這貨正說著呢,掛在房簷下的風鈴突然連續的響了幾聲,聽到這風鈴聲,唐之臉色微微一變,看了肥貓一眼。

“你看本喵幹什麽?!”肥貓沒好氣的說道:“看風鈴啊!”

‘叮鈴叮鈴!’風鈴又響了幾下,唐之臉色頓時變了,“不是,剛才我就是隨便說說,能不能不要當真?我其實還沒做好為國捐軀的準備呢!”

回應他的是一下接著一下的風鈴聲。

“我這……”唐之哭喪著臉嘟囔了一句,“這都沒天理了!”

盡管不情不願,唐之還是無可奈何的走到院子裏一處不起眼的地方,抓住一個蓋子向上一掀,露出一個黑洞洞的洞口來。他從洞口跳下去,裏麵是一個堆滿了各種雜物的地窖。唐之蓋上了蓋子,然後在裏麵找到了一盞油燈點燃,借著油燈的光亮,在牆角的一個位置上挪開了幾塊破爛的板子,露出後麵一個黑黝黝的洞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