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先生對這個似乎非常在行,在小院子裏忙忙碌碌,很快就飄起了一股特別的味道。

這味道有點腥,有點臭,還有點藥味。可以說是十分難聞!但是孫先生卻不為所動,臉上一點表情變化都沒有。和這種肥料差不多的方子他接觸過好幾種,對這些並不陌生,也不排斥。

做好準備之後,他就拿著一個小口袋,帶著一個小鋤頭來到了後院,那裏有一片已經開墾好的小花圃,孫先生把手裏的種子一顆一顆的精心種了下去,最後用一個小勺子,把調製好的這種肥料小心的澆在了地上。

“種子啊種子!”看著這片小花圃,孫先生臉色十分凝重,“你們可知道,未來這西南行省是什麽樣子,就寄托在你們身上了!”

幾乎是在此同時,在富州城周邊某處的那個隱蔽的小村落裏,孫先生的那名老仆人也在一片開墾好的花圃裏,小心翼翼的種上了一些七葉牡丹的種子,同樣是按照那個配方上寫的方式調製出來的肥料,澆在地上。

等處理好之後,老仆人長出了一口氣,種植這種名貴花草可是一種很耗心力的事情,從一開始就要精心照料,不能有一絲一毫的疏忽。不過比孫先生強的是,他不是自己一個人在這裏的。

“看著這些花圃!”老仆人站起身來,對身邊的幾名壯漢說道:“不要被人弄壞了!”

“是!”幾名壯漢答應了一聲。

做完這些,老仆人剛想要找個地方休息一下,一名壯漢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對這老仆人說道:“老爺子,咱們這來人了!”

“來人了?!”老仆人一愣,“誰?!”

那壯漢還沒說話,有個聲音已經回答了他,“我!”

老仆人抬頭一看,發現從外麵走進來一個人,這個人身穿一身簡單的衣服,看起來沒什麽特別的地方,長著一張白白胖胖的臉,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普通的地主似的。

但是這老仆人一看到這位,臉色頓時一變,連忙緊走幾步來到這個人麵前,躬身行禮,“見過二掌櫃的!”

這位二掌櫃的可不得了,他是那位聶龍頭的胞弟,也姓聶。聶家在福州的大量財產,很多都是他親自來管理的。是聶家幾個實權人物之一。這老仆人說什麽也沒想到,這位竟然會親自到這裏來。

“嗯!”二掌櫃的表情嚴肅的點了點頭,“我聽說你們已經弄到了那配方?!”

老仆人倒是不覺得奇怪,連忙點頭,“是,老奴已經把種子種下去了!”

“呼!”二掌櫃的點了點頭,“這件事務必要盡心竭力,你應該知道,這件事的份量!家主非常重視,正好我在附近辦事,就讓我趕緊過來看看。這配方,真的能種出七葉牡丹來嗎?”

“二掌櫃的,老奴也不知道。”老仆人苦笑著說道:“我們家老爺也是剛剛拿到這個配方的。他負責在羅家那邊種植,我在這裏試種,想要看看這配方究竟有沒有用,還要等兩天才行。”

“抓緊時間吧!”二掌櫃的歎了口氣,“家主對這件事非常重視,如果這種子真的能種出來,意味著什麽想來你也是知道的。我就是來此督陣的!安排人手,照看好這些七葉牡丹種子,給我個時間,到底多久能發芽?!”

“回稟二掌櫃的。”老仆人連忙說道:“老奴曾經聽老爺說過,如果七天之內,這七葉牡丹還不發芽的話,就是徹徹底底的廢了。再沒有發芽的可能了!”

“好!”二掌櫃的點頭,“那我就在這裏等七天!七天之後,我要看到結果。”

他深吸了口氣,“你務必要小心照看著,這東西可是關係到我們聶家將來的布局,不能出現絲毫差錯!”

“是!”老仆人點頭,“請二掌櫃的放心,老奴一定就盯在這裏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知道,附近有一雙眼睛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趴在那裏有些愁眉苦臉。

“我去,看看給本喵安排的這活計!”肥貓一臉鬱悶的說道:“這麽多人盯著這種子,讓本喵如何下手?!”

不過發愁歸發愁,肥貓對這個任務的態度還是很認真的,他一直靜靜地潛伏在花圃附近的角落裏,觀察著周圍的一切。這一等就等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

由於上麵十分重視,幾名壯漢就負責在這花圃附近守著,就怕來了蟲子鳥啊什麽的把這種子吃了,到時候大家可是吃罪不起。就連晚上也在旁邊生起火堆,驅趕靠近的野獸。

隻是這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隨著夜幕降臨,守在旁邊的幾名守衛也有些疲倦了,腦袋一點一點的打著瞌睡。就在這時,周圍突然響起了一陣吱吱叫聲。幾名守衛立刻緊張起來,這是老鼠叫,說明周圍有老鼠啊!這要是老鼠闖進來對著地裏的種子做出一些無法描述的事情,他們也不用繼續幹了,上麵人能把他們的皮都扒了。

不過很快這吱吱叫聲就變得尖銳起來,接著還夾雜著慘叫聲,期間還有幾聲貓叫,最後歸於平靜。

這些守衛聽到這些聲音之後長出了一口氣,這分明是有貓過來抓住或者趕走了老鼠。接著,一隻肥貓懶洋洋的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在花圃旁邊一蹲,慢條斯理的舔著爪子。

一名守衛一皺眉頭,就想要把這肥貓趕走。

“別啊!兄弟!”另外一名守衛連忙把他攔住了,“你幹嘛要把它趕走呢?剛才你沒聽到啊!那麽多耗子呢,這要是過來簡直是防不勝防,萬一被它們弄壞了種子,我們就吃不了兜著走了。這貓在這多好啊!有它看著,什麽耗子都不敢靠過來了。再說,這貓又不吃種子,你怕什麽啊?!”

“也是。”另外一名守衛點點頭,“有貓在這,咱們還能省點心。”也就對那肥貓放任不管了。

隨著夜色更深,這兩位又開始一點一點的打起瞌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