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長生把手裏的盲杖收了回來,惡狠狠的瞪了霍丁一眼,“告訴你多少遍了,讓你不要喊我師父!我什麽時候承認你是我徒弟了?!”
“可,可是……”霍丁委委屈屈的揉著自己的頭。
“沒什麽可是的!”司空長生沒好氣的說道:“我不愛聽!”
這時,剛才那名中年人笑嗬嗬的迎了過來,對司空長生說道:“前輩,您也出來了?也是,那地方也挺無聊的,既然出來了,就一起吃點東西?!”
“嗯!”司空長生猶豫了一下,點頭答應下來,然後又瞪了霍丁一眼,“不會說話就不要開口,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霍丁哭喪著臉,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
司空長生也沒地方去,索性跟著一起進了小餐館,進去之後,司空長生鼻子輕輕抽了抽,接著咧嘴一笑,“不錯,味道挺香的,你們兩個倒是會找地方!”
“那當然了,這是我找的地方。”霍丁得意的說道:“這家餐館是我發現的!”
“就知道吃!”司空長生撇了撇嘴,“別的都不行,吃飯有一套!”
“咳咳……”霍丁幹咳了兩聲,不敢說話了。他算是看出來了,今天司空長生的氣不順,就是看他不順眼,他還是少說兩句為妙。
“前輩,今天我們就離開?”那名中年捕快笑嗬嗬的問道。
“嗯!”司空長生輕輕點頭,“盡快走吧,這次算是拿到了一塊燙手的山芋,搞不好……”
說到這裏,司空長生停了下來,不說了。
“搞不好怎樣?!”霍丁追問道。
“吃你的飯,沒事不要亂打聽!”司空長生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霍丁一縮脖子,再次把嘴閉上。
……
在一處宅子裏,一名中年男子正在慢條斯理的品著手裏的茶水,臉上的表情看不出有絲毫的波動。
在他麵前,圓圓臉的蔣方圓垂手侍立,一張胖臉像紙一樣白,汗水大滴大滴的順著臉頰流淌下來,落到了地上。
那名中年男子品了幾口茶,把手裏的杯子放到了一邊的小桌上,然後輕輕歎了一口氣,“你讓我說什麽才好呢?!”
“屬,屬下無能,請,請大人責罰!”蔣方圓結結巴巴的說道,渾身已經抖成了一團。
“害怕了?!”那中年男子輕聲問道。
蔣方圓連話都不敢說了,隻是站在那裏瑟瑟發抖。
“應該怕,這次的事情辦的實在是不妥!”中年男子輕輕搖頭,“不過,也不能完全怪你。雖然說,已經得到了消息,刑部派人來追查這個案子,不過,誰都沒想到,刑部竟然把那個老家夥請了出來。嘖嘖,也是最近有些匆忙了,做的事情不夠利索。唉,沒辦法的事情啊!”
蔣方圓把頭垂的更低了,連抬頭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不過呢,還是要說你一句的,這次的事情不管怎麽說,你都是負責人,出了這種紕漏,你是難辭其咎!”中年人淡淡的說道:“責罰是肯定少不了的!”
“是!”蔣方圓答應了一聲,“屬下知錯!”
“不過,咱們在這佳興鎮的布局還是弱了點,這裏畢竟是人家藏寶山莊的地盤,他們把這裏經營的鐵桶一般,我們的力量還是有些不足啊!”中年人歎了口氣,“不過,誰讓這是個急事呢?既然是急事,那就免不了會出意外。這樣吧,你雖然是有錯,但是希望你能戴罪立功,起碼把現在這件事辦妥!千萬不要再出什麽岔子了,不然的話,就算我理解你的苦衷,上麵也未必能理解的了!”
“是是,多謝大人,多謝大人!”蔣方圓連忙點頭,“屬下一定盡心竭力,把這件事辦妥!”
“好了,好了!”中年人擺了擺手,“漂亮話誰都會說!可是光會說話有什麽用?我們要的是能辦事的人!”
“是!”蔣方圓點頭,“大人,可是那些人現在已經被人抓到了,這件事要是捅到刑部的話……”
“你看看,剛說你兩句,你就開始犯錯誤!”中年人歎了口氣,“你的心思我明白,這件事也的確是見不得光。不過呢,你自己把自己的事情管好也就是了,其他的事情,你還是不要管太多了!知道了嗎?”
“是!”蔣方圓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連忙答應了一聲。
“好了,下去吧!”中年人淡淡的說道:“好好想想,如何把這件事辦妥吧!”
蔣方圓鞠了一躬,老老實實的退了出去,來到了外麵被太陽一照,感到身上一暖,他這才覺得,自己是真的活過來了!
“唉!懸啊!”蔣方圓低聲嘟囔了一句,轉身離開了這裏。
屋子裏隻剩下那名中年人,他再次端起茶杯,慢條斯理的品了一口,輕輕歎了口氣,“你說說,明明年紀那麽大了,在家裏好好地休息一下,養養老不好嗎?非要出來趟這個渾水,一世英名啊……”
說到這裏,他輕輕搖了搖頭,不再說話了。
……
“啊~~!”霍丁張大嘴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然後揉了揉眼睛。
“怎麽著?犯困了?!”一邊的司空長生冷笑了一聲問道。
“沒有!”霍丁連忙搖頭,幹笑著說道:“一點都沒有,很精神!”
“得了吧!”司空長生撇了撇嘴,“困了就說困了,和我在這裏裝什麽像呢?!難道還能騙過我老人家?!這個時間你就該困!昨天晚上忙了一晚上,現在不困難道你是鐵人?!”
“是……”霍丁老老實實的點頭,“那我困了!”
“那也給我挺著!”司空長生一瞪眼睛,“等一下我們就要出發,押送犯人回京城!年紀輕輕的喊什麽苦累?我這個老頭都沒說什麽呢!”
“啊?!”霍丁臉色一僵,自己累也不是,不累也不是,搞得他都不知道該怎麽好了。
“師,呃,前輩,那我應該是累還是不累啊?!”霍丁哭喪著臉問道。
“哼哼!”司空長生冷笑了一聲,“我老人家覺得你該累的時候就該累,覺得你不該累的時候就不能累!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