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就知道用這個來嚇唬我!”紅寶噘著嘴嘟囔了一句,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的跟著唐之,去前麵的安陽縣城安排去了。
剛一進城門,紅寶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對了,唐之,你也是吃公家飯的吧?既然如此,那你應該也能住驛站吧?可是為什麽你一路過來也沒看到你在驛站住過,按照你摳門的個性,這種占便宜的事情不應該放棄啊?”
“說什麽呢,說什麽呢?!”唐之沒好氣的說道:“能不能總這樣拐彎抹角的誇我?”
紅寶翻了翻眼睛,唐之的臉皮已經厚出天際了。
“不過,你這個問題倒是問的不錯。”唐之歎了口氣,“沒錯,我們家六王爺雖然不怎麽受人待見,可是好歹也是王爺。按規矩我們是能使用驛站的,不過,這驛站嘛……”
說到這裏,唐之咂了咂嘴,表情有些古怪。
“驛站怎麽了?”紅寶莫名其妙的問道。
“一言難盡。”唐之歎了口氣,“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這時候,兩個人已經來到了安陽城的縣衙門,唐之說明了自己的身份,立刻被請了進去,見到了專門主管驛站的小吏。等到唐之把事情對他一說,這小吏頓時就驚了。
“什麽?!”他驚呼了一聲,“從京城來的貴客,要用這裏的驛站?!”
“嗯!”唐之表情凝重的點了點頭。
“你確定?!” 那名小吏戰戰兢兢的問道。
“十分確定!”唐之點頭,“以我的身份,能開這種玩笑嗎?”
“也是。”那小吏嘟囔了一句,然後對著唐之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帶各位去驛站吧,你們先去看看,看看京城來的貴人能不能受得了。”
說完之後,這小吏低聲嘟囔了一句,“怪了,京城來的客人哪裏有住驛站的啊?不都是在客棧裏住嗎?”
紅寶聽的莫名其妙,伸手一扯身邊的唐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你和這個家夥一提起驛站就那麽古怪呢?”
“等一下你看到就知道了。”唐之滿臉苦笑的說道。
這驛站距離衙門口也不遠,幾個人走了沒多久就找到地方了,在安陽城的西南位置。占地麵積倒是不小,遠遠看著一大片呢!
不過紅寶在看到那個驛站之後,就已經感覺有點不對勁了。
周圍圍著土坯牆,還隻有半人高,上麵長滿了荒草。在院子裏能看到一些房子,房子倒是不少,可是看起來格外的破敗,離著那麽遠,紅寶都看到有的房子的牆壁上已經裂開口子了,看著黑咕隆咚的,有點嚇人。
等到離近了一看,更不得了了,這院子裏麵也都是荒草地,也不知道多少年沒人用過了,房子有的連窗戶紙都沒有,看著格外破敗,連一般的民宅都不如!
整個院子裏冷颼颼的,唯一的活人就是一個老軍正縮在牆角曬太陽。這老頭看年紀都要有七八十了!頭發胡子都白了,可呼嚕聲卻不小,離了那麽遠還聽得清清楚楚的。
“這,這是驛站?”紅寶徹底驚了,伸手拉著唐之問道。
“不然你以為這是什麽!?”唐之一臉無奈的問道。
“驛站怎麽會是這個模樣的?!”紅寶說道:“這可是朝廷的設施啊,怎麽搞成這德行?”
“不管是誰的,那也是要吃飯的啊!”唐之輕歎一聲,“你難道不知道嗎?咱們這地方又窮又偏,基本上算得上是鳥不拉屎了。本來就沒有多少當官的願意往這邊走,再加上窮,這驛站早就荒廢了,據說是已經向上麵打了好幾次報告,希望解決一下問題,可是上麵一點回信都沒有。我們跟著六王爺來的時候都到驛站看過,住在裏麵提心吊膽的,不但四麵漏風,頭頂漏雨,有時候風大了還吱吱呀呀的,感覺隨時就能倒塌把你活埋在裏麵一樣!這樣的房子,誰敢住?!”
“呃……”紅寶臉色發白,“好像是不敢住!”
“所以我寧可花點錢,也要去住客棧。客棧雖然花錢了,但是生命也有保障了啊!不會有生命危險!”唐之長歎一聲說道。
“對,你的選擇毫無問題!”紅寶用力點頭,“我對你們的這個決定十分支持!”
不過,唐之卻一皺眉頭,“可是,為什麽那位領隊的大人也要住在這裏呢?!”
“可能是他不知道吧?”紅寶眨著眼睛說道。
“應該不會吧?”唐之摸著下巴嘟囔道:“越是往南來,這一路上的驛站就越差勁,到了這安陽城基本上就不能住了。這位大人和那位公公,就算沒見過這裏的情況,也應該聽說過啊?怎麽聽他的意思,好像就應該住在這裏,不住在這裏上對不起天地,下對不起黎民似的。”
“說不定人家就是沒見過呢。”紅寶說道:“你在這裏瞎想什麽啊?”
“也是。”唐之點點頭,“說不定人家就是好這口呢,走吧,算算時間該進城了,我們去給他們引路,把他們帶到這裏來。”
然後他對那名小吏和老軍說道:“麻煩二位把這裏收拾收拾,起碼騰出點地方來,好歹讓人落腳啊,您說是不是?等一下那大隊人馬就要來了。”
那小吏和老軍點點頭,不過看起來無精打采的。
這也難怪,就這破驛站有什麽好打掃的?老鼠洞都比這裏富裕!
“好歹您二位弄點吃喝過來啊!”唐之無奈的又說道:“總不能讓那麽多人到這裏喝西北風吧?”
一聽吃的,那老軍這才有了點生氣,咧嘴一笑,露出滿嘴的大黃牙來,對著唐之點點頭。而那個小吏的精神就差多了,隻是隨意的點了一下而已。看來這裏缺衣少食的,可能也少不了這小吏的功勞。
唐之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帶著紅寶來到城門,到那一看,果然車隊正在慢慢進城。由於隊伍人多,還有押運的貨物,所以行動緩慢,不過他們有特·權啊!打著黃旗的隊伍哪個敢惹?一路上的老百姓和守城的兵丁紛紛避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