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說了些什麽,蘇瑾言如今已經不記得了,無外乎就是她配不上是司塵,她跟司塵在一起,隻會是拖累,司塵隻有跟沈黎那樣的大小姐在一起,才會有前途。
蘇瑾言知道,那一次沈黎走後,她哭了許久,她覺得她可能留不住司塵了,留不住了。
在蘇瑾言再一次看到被人寄過來的司塵與沈黎相攜出行,親密無間的照片時,像一把鋒利的刀,割開了兩人之間的信任,蘇瑾言跟司塵大吵了一架,兩人冷戰了許久。
後來司塵為了認錯,為了安撫她,為了證明了他的真心,帶著去旅遊,他們一起到了馬耳他。
在那個被稱為“永恒之城”的馬耳他,司塵給了蘇瑾言一個無法忘懷的婚禮。
在教堂的婚禮上,司塵向她承諾會愛她一輩子,護她一輩子,除了死亡,任何人都不能將他們分開。
馬耳他真的是一個神奇的地方,男女在結婚時會在教堂鄭重承諾隻有死亡才能分開他們,這不僅僅是承諾,還具備法律效力。
一旦結婚,則不允許離婚,即使配偶去世也那一刻,蘇瑾言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與安心。
蘇瑾言當時是真的很感動,也覺得很幸福。
然而,時過境遷,回憶起那場婚禮,蘇瑾言的心頭卻泛起了酸楚。
曾經的誓言依舊清晰,但現實的波折卻讓這份愛情顯得愈發沉重。
蘇瑾言輕輕拉回飄遠的思緒,眼神直直地鎖定在司塵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無奈而苦澀的笑。
“那真的重要嗎?你當初千方百計哄著我在馬耳他登記結婚,而非國內,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背後的原因?”
司塵的臉色微妙地變了一瞬。
“為什麽?當然是我愛你!”他脫口而出,卻掩飾不了內心的複雜。
隻是那時的他剛回到傅家不久,很多事情他根本沒有話語權,一舉一動都有人監視,包括在國內結婚,所以他隻能用盡所有的手段,偷偷帶著蘇瑾言去馬耳他。
那時的蘇瑾言對他們的感情已經很沒有安全感,司塵想要告訴蘇瑾言他的決心,想要向蘇瑾言證明他對她的愛。
司塵想著,馬耳他的婚禮那樣神聖,在相互許諾後便除了生死誰也不能分開他們。
他隻需要時間,等他不再被人控製,等他有了自由,他就可以在國內再與蘇瑾言領證結婚,可後來發生了太多的事,偏離了他的計劃。
蘇瑾言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那笑裏藏著幾分涼意。
“愛我?嗬,我差點兒就信了,司塵,我真的差點兒就信了。”
若非後來沈黎的出現,揭開了一切偽裝,她或許至今還沉浸在他編織的愛的謊言裏。
與司塵在馬耳他結婚後,他們便住在了一起,搬到了司塵專門為她準備的新房,沒過多久蘇瑾言就懷孕了,一切看似美好。
那段時間,司塵每日再忙都會回來,在懷孕的前期,劇烈的孕吐讓她苦不堪言,體重不增反減。
而司塵也是疲憊不堪,白天忙於工作,夜晚還要細心照料她,也日漸消瘦了下來。
好不容易熬過了那段艱難的日子,孕吐逐漸緩解,蘇瑾言滿心歡喜地期待著孩子的到來。可她卻發現,司塵似乎越來越忙碌,情緒也愈發低落,似乎心事重重。
蘇瑾言曾多次詢問司塵到底怎麽了,司塵隻說是工作壓力大,加上要做爸爸了,所以有些緊張。
蘇瑾言不疑有他,隻能乖乖地安慰司塵,每當那時,司塵就會緊緊的環抱著她,將下巴擱在蘇瑾言的肩窩處,用低沉而深情的聲音重複著:“
“老婆,我愛你,相信我,無論做什麽,都是因為我愛你,你一定要相信我最愛的是你!”
那時的蘇瑾言,未曾深究他話中的深意,隻當他是太過依賴自己,笑稱他太過粘人。
但直到蘇瑾言懷孕七個月後,一個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徹底打破了她的平靜。
沈黎,那個向來以高傲姿態示人、美麗不可方物的千金大小姐,突然找上了門甚至沒有敲門,直接輸了密碼,仿佛這裏是她的領地一般,大步流星地闖入了她和司塵的家。
蘇瑾言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沈黎,那雙平日裏清澈的眼眸此刻充滿了震驚與疑惑。
“沈黎,你……你是怎麽知道這裏的密碼的?”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試圖從沈黎那張看似高傲卻暗藏鋒芒的臉上找到一絲破綻。
沈黎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那笑容裏藏著對一切盡在掌握的自信與高傲,看向蘇瑾言的眼神中透著輕蔑和不屑。
“當然是司塵告訴我的密碼啦,不然你覺得我為什麽會知道密碼?”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挑釁。
蘇瑾言的心猛地一沉,慌亂地搖頭否認:
“不可能,你胡說!”
這是她和司塵的婚房,司塵怎麽會允許別人隨意進來。
沈黎輕蔑一笑,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我都已經站在這裏了,你覺得還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不再理會蘇瑾言震驚和錯愕的神情,轉身示意身後一群訓練有素的工人開始行動。
在沈黎的招呼下,他們魚貫而入,開始迅速而有條不紊地往屋內搬運各式各樣的嬰兒用品,場麵既突兀又顯得那麽理所當然。
蘇瑾言驚恐地護著隆起的肚子,連連後退。
“你們這是幹什麽?誰讓你們來我家的,都給我出去!”她的聲音裏充滿了憤怒與無助。
然而那些人根本不理會蘇瑾言,依舊是自顧自的往家裏搬東西。
蘇瑾言的視線最終落在沈黎那張高傲的臉上,憤怒地喊道:
“沈黎,請你帶著你的人出去,這是我的家,這裏不歡迎你!”
沈黎輕笑一聲,語氣中帶著諷刺:
“你家?瑾言,讓你白白住了這麽久,你還真當這是你家了?”
蘇瑾言心頭一顫,心底生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你什麽意思?”
沈黎忽然大笑了起來,一字一句道:
“你還不知道啊,這可是傅爺爺為我和阿塵準備的婚房,讓你白白暫住了那麽久,你還真當這裏是你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