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蘇謹言很快收拾好情緒,吸了吸鼻子,抬手掩去眼角滑落的一滴清淚,沉吟了半晌才抬眸看向司塵,尷尬地笑了笑道:
“你之前幫了我那麽多次,我是想請你吃飯的,可惜事與願違,今天這飯是吃不了了。”
司塵微微勾唇。
“沒關係,來日方長,以後有的是機會!”
這並不是他想要聽到的,因為他知道,蘇謹言還有話沒有說。
蘇謹言扯了扯唇角,笑了笑。
“也......也是!”
司塵的視線落在蘇謹言相互交疊不斷摩挲的手上,司塵知道這是蘇謹言緊張的時候的習慣性動作,她在緊張什麽?
司塵眉心瞬時蹙了起來,想要上前安慰,卻苦於現在根本沒有資格,隻能試探性的開口。
“你是遇到什麽難事了嗎?可以告訴我,或許我可以幫你,反正我幫你的也不是一兩次了,多一次少一次對我來說並沒有差別!”
司塵竭力地想讓蘇謹言打開心扉,不要有所顧忌。
蘇謹言呼吸一窒,雙手摩挲的動作一僵,緩緩鬆開,神色緊張地看向司塵,佯裝隨意地問道:
“沒,沒有,隻是......隻是之前看你在相親,不知道你遇到喜歡的女生了嗎?”
司塵長睫微顫,掩去眼底的落寞,故作無奈地緩緩搖了搖頭。
“現在的女生要求都挺高的,像我這樣平平無奇,又沒有什麽特別能力的男人,沒有幾個姑娘看得上。”
說著,司塵眉梢微挑,淡笑著看向蘇謹言,狀似玩笑道:
“不知你有沒有認識的未婚女性,如果可以的話可以介紹給我,家裏催得緊,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如果能介紹個像你這樣漂亮又可愛的姑娘就更好了!”
蘇謹言唇角抽了抽。
司塵這樣身高腿長,長相英俊的男人還平平無奇?那什麽樣的男人才算得上好?
可想到上次相親時女方對司塵的羞辱,一聽就是嫌棄司塵沒錢,蘇謹言也沒有太詫異了。
就連蘇家給她找的相親對象,要的彩禮不是錢,就是地,甚至是合作項目,如果司塵財富方麵不足,確實在相親市場上差了點兒競爭力。
不過,對於她來說,那些都不重要。
既然司塵家裏催得緊,是不是她也有機會?
蘇謹言垂在身側的手驀地握緊,又緩緩鬆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你覺得跟我結婚怎麽樣?”
司塵明顯一怔,對蘇謹言的話完全出乎意料,讓他沒有半點兒準備。
他本以為還需要循循善誘,讓蘇瑾言感受到他的迫切,沒想到蘇瑾言就這樣提出來。
司塵唇角緊抿,壓抑著內心翻湧的驚濤駭浪。
蘇謹言生怕司塵不答應,繼續道:
“你想要找人結婚,而我現在也被家裏逼婚逼得緊,如果......如果你現在還沒有遇到合適的結婚對象,要不我們合作一下,湊一對吧!”
司塵壓抑著心裏的狂喜,有些不確定的確認。
“你是認真的?沒有開玩笑?”
蘇謹言鄭重地點了點頭。
“嗯,我很認真的,隻要你答應,我們立刻就能領證!”
司塵沉默了,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壓抑著心裏的狂喜,連呼吸都放輕了,生怕此時隻是一個夢境,他一不小心就將夢打碎了,一切都化為虛無。
見司塵還沒有反應,蘇謹言明顯有些著急。
“放心,我的要求不高的,我不需要彩禮,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給你彩禮,二十萬,哦不,五十萬,再多我現在就沒有了,不過你不用擔心,如果你想要更多,等我以後賺了錢,我可以再給你加,隻要你跟我領證。”
這三年,蘇家向她要了不少錢,所以之前做兼職賺的錢都給了蘇家,蘇謹言剩下的也就隻能拿出五十萬,再多就沒有了。
她現在必須擺脫蘇家,擺脫許晴和蘇正義的桎梏,否則隻會成為蘇家聯姻和利用的工具。
而且,隻要她嫁人,他們也不能再左右她的婚事,也不會再為難蘇懷生,所以蘇謹言必須找一個男人領證。
而司塵是她目前能夠想到的最好的對象。
如果他們兩人結婚,也算是各取所需,對誰都沒有傷害。
見司塵還是不說話,似是還有什麽顧忌,蘇謹言也有些沒有底氣了,難道司塵不願意?
似是想到了什麽蘇謹言雙眸驀地一亮,再補充道:
“如果你是怕領證後我纏著你,你大可放心,我隻是想領證,隻要明麵上我們維持夫妻關係,並不需要你履行夫妻義務,私底下你想做什麽我都不會幹涉,如果......如果你有了喜歡的人,想要跟她結婚的話,我也可以跟你離婚,隻是,我希望離婚的事能夠晚一些時候,至少......至少半年以後。”
半年的時間,足夠她徹底離開蘇家,打消蘇家想要利用她換取利益的念頭,她也能專心地從事自己的工作,過上獨立自主的生活。
聽到“離婚”兩個字,司塵眉心微顫,從愣怔中回過神來,看著蘇謹言愁眉不展,心事重重的模樣,有些心疼蘇謹言到底被蘇家逼成了什麽樣,才會想要拉著他這個才見了幾麵的男人結婚,還主動提出這樣不平等的條件。
司塵好像伸手將眼前這嬌軟的丫頭攬進懷裏,可理智讓他忍住了。
不想蘇謹言再愁眉不展,司塵忍不住想逗逗她:
“你這是想包養我?”
隻有聽說過結婚男人給女人彩禮的,從沒有聽說過女人給男人彩禮的,還一開口就是五十萬。
這丫頭到底是有多看不起他,難不成他長了一副小白臉的樣子?
不過,如果包養他的人是她的話,就算是被說吃軟飯,他也甘之如飴。
蘇謹言不知道司塵心裏的想法,尷尬地撓了撓頭,生怕傷害了司塵作為男人的自尊心,連忙解釋。
“你不要誤會,我沒有這個意思,我隻是.......我隻是......”
她隻是想要早點兒嫁出去,所以才有些迫切了。
可這話讓她如何說得出口。
不等蘇謹言想好如何解釋,才能不傷害司塵的自尊心,就聽到司塵甩出一個字。
“好!”
“啊?”
蘇謹言猛地抬眸,眨了眨眼,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