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晚餐,司塵帶著蘇謹言在房間裏轉了一圈,熟悉了一下環境。
這間公寓雖然不大,但也足夠兩人用了,不僅有書房,還有一間畫室,讓蘇謹言十分意外。
蘇謹言緩步走了進去,就見角落裏已經擺滿了不少的畫作,撿起一幅,是一個女子的窈窕背影,而其他幾幅畫也都是相似的身型,隻是有一點蘇謹言有些奇怪。
“這畫的是你喜歡的女生嗎?怎麽沒有五官?”
幾乎所有的畫,或站著、或坐著、或玩鬧著,都隻有一個輪廓,看著筆能看得出是認真畫了的,隻從一個輪廓似是都能感受到畫中女子的美,但每一幅畫都沒有五官,所以並不知道他畫的是誰。
司塵從蘇謹言手中拿過畫作,深深地看著,眼底劃過一抹落寞。
“以前是不知道怎麽描繪她的五官,但是以後我應該會一點一點地將她的樣子畫出來。”
當初以為蘇謹言不在了,司塵隻能靠著描繪她的樣子聊以度日,可是每一次描繪她的樣子時,心都像是萬蟻啃噬一般,不敢涉足。
慢慢地,司塵也隻敢描繪她的輪廓,將她殘留在他記憶裏的樣子描繪出來,卻不敢再化她的臉。
現在不一樣了,他找到了她,以後總能再填滿這些畫作,讓她肆意的、俏皮的、生氣的模樣全都收入他的畫中,收入他的心裏。
蘇謹言頓時明白,那個“她”一定就是之前司塵提到過的那個喜歡的女孩,一時間竟然有些羨慕,羨慕那個女孩有司塵這樣想著她,念著她,愛著她。
如果她知道,應該是幸福的吧。
隻是不知道司塵怎麽沒有跟那個女孩在一起,真是很好奇呢。
心裏這麽想著,蘇謹言竟下意識地說出了聲。
“那個女孩要是知道你的心思,應該會覺得很幸福吧!”
司塵從回憶中回過神,深深地看了蘇謹言良久,灼熱而深邃的雙眸看的蘇謹言本就因為喝酒有些微紅的臉頰更紅了幾分,在夜晚昏黃的燈光襯托下,房間裏的溫度忽地有些高,兩人之間的氛圍也平添了幾分曖昧。
蘇謹言抿了抿唇,微微垂眸,避開司塵炙熱的視線,低低出聲。
“時間......時間不早了,忙了一天咱們還是早點兒休息吧。”
司塵看著蘇謹言臉頰一點一點地變紅,乖乖垂眸的模樣,好想伸手揉揉她的發頂,但又怕嚇著她,便生生地忍住了。
“好!主臥已經收拾好了,當然,如果你想讓我跟你一起睡主臥的話,我自然也不會有意見。”
嘶啞的聲音帶著些喑啞,像是勾人的男妖精,讓蘇謹言覺得周圍的空氣越來越高,有些熱。
蘇謹言知道司塵是玩笑,也沒有當真,隻是主動與司塵隔開一點兒距離,搖頭拒絕。
“還是你睡主臥吧,我睡客房就行!”
畢竟是司塵的房間,她怎麽好意思一來就占主臥。
話落,蘇謹言一溜煙地跑了。
“我先去收拾睡覺了,晚安!”
看著落荒而逃的蘇謹言,司塵唇角勾起一抹愉悅的弧度。
他的丫頭,還是那樣乖,還是那樣不禁逗。
......
蘇家......
“媽,蘇謹言說她結婚了,到底是不是真的?她到底嫁給了誰?”蘇蕊兒一回到家就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明明顧韞程跟蘇謹言都已經分手了,可今日顧韞程見到蘇謹言失態的模樣,讓蘇蕊兒心裏忍不住發慌。
她必須讓蘇謹言徹底離開顧韞程,消失在他的生活裏,不然蘇謹言那個賤人一定會勾引顧韞程。
許晴臉色也不好看。
“我哪兒知道,那個賤人竟然敢掛我的電話,到現在都還關機,我根本聯係不上她,要是她真嫁了人也好,也不會再擋著你的路,這樣你和韞程之間就不會再有阻礙了!”
一旁的蘇正義卻是不讚同,黑沉著臉,怒聲道:
“那怎麽行,她嫁人,咱們連彩禮都沒有收到半分,我們這些日子好吃好喝的養著她,為了她的婚事,謀劃了那麽久,到處打探消息,最後卻落得人財兩空,那不是虧大了嗎?”
“不行,必須讓她將那個野男人帶回來,好好談談條件!”
蘇懷生沉默著聽著幾人的對話,抿了抿唇,忍不住替蘇謹言說話。
“爸媽,姐,既然她已經嫁人,已經不能再威脅到你和顧韞程之間的關係,你們就放過她吧,你們這樣算計她,要是有一天她知道了真相,你們就不怕她報複嗎?”
蘇正義和許晴一臉的不屑,蘇蕊兒卻是一臉嘲諷。
“報複?就憑她?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離開了我們蘇家,離開了顧韞程,她什麽都不是,拿什麽來報複我們?”
說著,蘇蕊兒臉色不好地瞪了蘇懷生一眼。
“蘇懷生,你別忘了,誰才是你親姐姐,你別被蘇謹言那張狐媚臉騙了,就不知道到底該向著誰。”
“還有,你這麽為她說話有什麽用,蘇謹言還不是拋棄你,不顧你的安危逃走了,我看她之前對你好都隻是想要利用你,在她的心裏,你根本什麽都不是,別自作多情了。”
蘇懷生臉色驀地一紅,氣得拔高了聲音。
“你別胡說,我......我什麽時候自作多情了!”
蘇蕊兒嘲諷一笑。
“有沒有你自己知道,別以為你偷偷地戴著跟蘇謹言一模一樣的手鏈。還偷偷地潛入蘇謹言的房間抱著她枕頭像個變態聞的事情我不知道!”
此話一出,眾人都是一臉震驚的瞪著蘇懷生。
許晴最是憤怒,冷聲質問。
“懷生,這是不是真的?”
蘇懷生不敢對上幾人憤怒的視線,更不敢回答許晴的質問,一張臉羞得通紅,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
他想要解釋,解釋他沒有齷齪心思,隻是單純的喜歡蘇謹言這個溫柔的姐姐而已,所以在蘇謹言離開後到她的房間坐坐,卻沒有想到......
蘇懷生抿了抿唇,他知道無論他怎麽解釋,家人都不會相信的,除非他能說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