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側頭,淚光在眼眶中閃爍,楚楚動人的目光轉向了顧韞程,聲音中帶著幾分柔弱與懇求:

“還是說,你心中因韞程在那一刻選擇了我而非你而生了芥蒂?謹言,韞程那完全是出於情勢所迫,非他本意,你不要因此對我心存怨懟?韞程,你快幫我解釋啊,別讓這小小的誤會傷害到我和謹言之間的姐妹之情,更不能誤會爸媽啊。”

顧韞程望著蘇蕊兒那淚光閃爍、楚楚動人的模樣,未經深思便開口為她辯護。

“謹言,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上了綁匪的當,誤以為這是你們聯手設下的局,蕊兒是無辜的,你若要責怪,就責怪我吧!”

看著顧韞程被蘇蕊兒三言兩語就搪塞了過去,甚至都沒有深思剛才發生的事明明都是蘇蕊兒誤導的,為的就是置她於死地。

蘇蕊兒話中如此明顯的錯漏顧韞程竟然半點兒沒有察覺,就對蘇蕊兒護上了,蘇謹言隻覺得諷刺。

跟這樣腦子不清醒的人,她還有什麽好說的呢?

簡直是浪費時間!

蘇謹言眼神越發冷了幾分,透著從未有過的冷漠疏離和不耐煩。

“顧韞程你選誰不選誰對我來說早就不重要了,是不是誤會也不重要,我早就跟你說過了,我已經結婚了......”

轉頭看向司塵,冷漠的神色稍緩。

“而他,也不是別人,更不是你們口中的綁匪,他是我丈夫司塵。這下你該放心讓我們離開了吧?”

顧韞程的眼眸驟然一縮,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震撼,猛地搖頭,拒絕接受這突如其來的事實,語氣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決與霸道。

“不可能,你休想騙我,就他......他怎麽可能是你的丈夫,我不信,我一個字都不信!”

似是想到了什麽顧韞程陰沉著臉道:

“我之前說過,欲擒故縱也要有個限度,蘇謹言,這次你實在是太過了,你以為你隨便拉一個人我就會相信你的鬼話?”

“我知道,你做這一切,甚至不惜隨便讓一個阿貓阿狗來假扮你的丈夫,不就是為了讓我答應娶你,答應讓你做顧家的少奶奶嗎?我答應你就是!隻要你立刻跟這個男人分開,到我這裏來,我就答應娶你,行了吧?”

至於蘇謹言所說的已經結婚的事,顧韞程是半點兒都不相信。

蘇蕊兒神色驀地一變,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頭,壓抑著心底的怨恨和不甘。

司塵扶著蘇謹言的手驀地收緊,眼底劃過一絲慌亂。

從之前調查得到的消息,司塵早就知道這三年蘇謹言對顧韞程有多執著,有多想嫁給顧韞程,此時顧韞程答應娶她,司塵心裏怕了。

他怕蘇謹言真的心軟答應顧韞程的條件,如果那樣的話......司塵覺得,他會瘋的。

就連一旁的雲帆都暗暗地為司塵捏了一把冷汗。

如果蘇謹言真的答應了顧韞程,那他家老板就太可憐了,心底更是升起一陣涼意。

因為他太知道司塵如果失去蘇謹言將會有多恐怖,雲帆甚至擔心,蘇謹言一旦答應了顧韞程的要求,司塵會不會一怒之下當場將顧韞程給殺了。

思及此,雲帆的心都提了起來。

顧韞程微昂著頭,麵上看著雖然平靜,但隻有他自己知道有多緊張。

心裏有個聲音似是在告訴他,如果錯過這一次,似乎有什麽極其重要的東西將會離他而去一般,讓他想要將蘇謹言緊緊簽在手裏。

蘇謹言望著一臉倨傲,似是一切盡在他掌握的顧韞程,隻覺得荒誕至極,直到現在顧韞程還以為她之前說的都是假的,都是欲擒故縱嗎?

看來,如果不讓顧韞程死心,他們今天是沒辦法離開了。

既然如此......

“顧韞程,我說過我已經結婚了,不管你想娶誰,還是不想娶誰都跟我沒有關係,既然你不相信司塵是我的丈夫,那我隻能......”

說著,蘇謹言忽然伸手勾住司塵的脖頸,瞬時踮起腳尖,湊到他的唇邊輕輕地落下一吻,刹那間,時間仿佛凝固,空氣中彌漫著微妙的情愫與即將綻放的芬芳。

司塵的身軀瞬時僵直如鬆,扶著蘇謹言肩頭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緊,抑製著心底既驚又喜的複雜情緒。蘇蘇謹言吃痛一聲,讓司塵猛然間回過神來,意識到什麽,心中湧動的情感如同潮水般翻湧不息。

他的心,被一股難以言喻的狂喜緊緊攥住,她,竟然主動吻了他?

還當著顧韞程的麵。

司塵的眼眸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光芒,那是喜悅,也是確認——在她的心中,他並非全然沒有位置。

這份認知,讓他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而熾熱,仿佛整個宇宙的快樂都凝聚在了這一刻。

輕輕抿了抿唇,指尖輕觸那片剛剛被蘇謹言輕吻過的柔軟,那裏似乎還殘留著她獨有的香氣與溫度,溫暖而甜蜜,讓他沉醉不已。

“現在你們應該相信他是我丈夫了吧?”

目睹這一切的顧韞程,如同被雷擊中,整個人僵立當場,心中五味雜陳,難以名狀。

他不敢相信,那個曾無數次溫柔以待,願意為他傾盡所有,甚至夢想著與他共度餘生的蘇謹言,竟然會在他麵前,如此自然地與另一個男人親密擁吻。

明明之前還精心畫了一幅畫送給他,還有這三年來的那些溫柔的話,似乎都在這一刻變得遙遠而模糊,他的心,如同被撕裂般疼痛。

“怎麽會這樣?”他在心底無聲呐喊,不願接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明明之前蘇謹言是那樣愛他,為什麽會變化如此之快,讓他措手不及,更讓他心痛不已。

當初那樣信誓旦旦的愛,怎麽能輕易地將愛意從一個人身上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

這份疑惑與不甘,如同沉重的石頭,壓在他的心頭,讓他呼吸都變得沉重。

蘇謹言不想理會傻愣愣的顧韞程,眼神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卻異常堅決地望向司塵,聲音柔和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們,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