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山臉都綠了!
他開口說一張禁符,結果燕雲缺直接獅子大開口,要價十張!
“兩張,不能再多了!”
陸青山嘴角微略抽搐地說道。
“十張,一個符紙角都不能少!”
燕雲缺寸步不讓,陸青山頓時氣得一抖,道:“小子,你不要得寸進尺,開口就要十張,你以為禁符是茅廁裏的草紙,一抓就是一疊?”
“嗬,這事是你掌教至尊做的不厚道。我為學府立下這麽大的功勞,爭得榮譽與利益,到頭來你卻想黑掉我應得的獎勵,這像是堂堂掌教能作出來的事情嗎?”
說到這裏,燕雲缺哼哼兩聲,道:“反正,我不管,十張禁符,不然我立刻將這件事情告訴蕭老和俞老。掌教不給,我就讓他們給,誰讓他們是宗門的守護者,守護的除了宗門存亡,還有宗門的顏麵。掌教食言而肥,守護者也要負責!”
“燕雲缺,你還有沒有把本尊當做掌教?竟然當麵訛起本尊來了,豈有此理!”陸青山那個氣啊,簡直想給自己兩下,開始時因為怕燕雲缺獅子大開口,這才主動進攻,裝著要克扣他的獎勵。如果真能少拿出幾張禁符,也算是節約了這種珍貴的符紙。結果,不曾想到了最後,反倒被訛上了?
“咳,掌教你這是怎麽說話的呢?”燕雲缺不樂意了,道:“怎麽能用訛這樣無恥的字眼,簡直有辱斯文!掌教欺負我這這樣的純真無邪美少年,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陸青山聞言,垂落在腰間的掌指猛的彈動了起來,幾乎不聽使喚,要伸出去一巴掌呼死燕雲缺了。
還純真無邪?
還良心會痛?
“燕雲缺,實話跟你說了,本尊身上根本就沒有那麽多的符紙,整個青山學府才多少張?”陸青山深深吸了口氣,忍住想打他的衝動,拿出了五張泛黃的符紙,道:“全部隻有這麽多,你就算再怎麽訛本尊也沒用,你自己看著辦!”
“鑒於掌教剛才的表現,你的話要靠得住,母豬都會上樹!”燕雲缺不以為然,他敢肯定陸青山的身上還有這種禁符,絕對不止五張,但他也沒有繼續索要,而是將五張泛黃的符紙一把抓了過來,道:“十三個名額,一共十三張符紙,給了諾汐師妹他們每人一張,加上這五張,正好。”
“不過,這隻是奪得名額的獎勵。我在島上出生入死,血戰強敵,數次險死還生。最終,好不容易才殺了三大學府的天才苗子,使得他們未來的實力必受影響,這個可是大貢獻!唔,折算成五張符紙,應該差不多。至於掌教剛才對我這顆赤誠、熱情、純真、無邪的心造成的打擊,是不是也該給點禁符當作精神撫慰?”
“小子,你以為我不會揍你?”
陸青山氣得都快冒煙了,這什麽人啊,臉皮比城牆還厚!
“齊媛過來。”燕雲缺一把拉著齊媛退到結界裏麵,悠閑地坐在礁石上,看著結界外麵吹胡子瞪眼睛的陸青山,道:“掌教你要是真進來揍我,估計會被我揍一頓,到時候顏麵往哪兒擱?”
齊媛在旁邊默默做不得聲,就這麽看著燕雲缺跟掌教至尊兩個鬥法。她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陸青山,還是平日裏在人前那威嚴十足的掌教嗎?
“我說掌教至尊,你要是真不願意拿禁符出來,倒也不是沒有別的方式……”燕雲缺說到這裏微略沉吟,道:“隻需要掌教至尊一句話,答應弟子我,若往後有學府的弟子加入我創建的勢力,或者加入燕家,掌教至尊不要反對就好了。”
陸青山的眼睛微微眯起,眼神無比的犀利,盯著燕雲缺仔細打量起來。
“原來,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這小子野心倒是不小!聽他的口氣,似乎並不是要創建空青會、浣溪閣那種學府內部的勢力,否則也不會刻意提到加入燕家……“
陸青山心中思忖,若是別人提這個條件,想都不用想,他不可能會答應,但現在提及此事的是燕雲缺。
“我青山學府,未來還得倚仗他,才有鼎盛輝煌的可能!學府諸多弟子,如果加入燕家,其實也不衝突,隻要他們不損害學府利益,其他的都無所謂!”
“好,本尊答應你!”陸青山想了想,表麵上裝著很為難,似乎經過了一番掙紮才下定決心的樣子:“本尊雖然答應了你,但前提是不得損害學府利益!”
“哈哈,掌教至尊一句話就價值五張禁符,這波賺大了,看來是我虧了,血虧!”燕雲缺說著,並指在空中用真氣畫了個大哭的表情。
陸青山看得差點噴血,臉上的肌肉猛烈抽搐了幾下,屁的賺大了,明明血虧的是他好嗎,虧了禁符又虧弟子。將來還不知道有多少的天才會被燕雲缺拉攏而投入燕家!
他心裏跟吃了蒼蠅似的,意識到自己堂堂一宗掌教,竟然被個十六歲多的少年給套路了?
“行了,本尊不想跟你說話了,你們趕緊去深處尋找機緣去吧。”陸青山揮了揮手,在燕雲缺轉身的刹那又忍不住開口:“記住,做人不要太燕雲缺,你不如改名叫做燕雲黑算了。”
噗!
燕雲缺差點噴出來,腳下也一個趔趄,眼神怪異地看了陸青山兩眼,這才拉著齊媛進入浩瀚山脈,消失在陸青山的視線中。
“這小子……”
陸青山看到他遠去,臉上的怒氣漸漸斂去,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此時此刻,浩瀚的原始山脈中,燕雲缺的身邊,渾身毛皮鋥亮的大黑狗正哼哼唧唧表達自己的不滿,說陸青山搶它台詞。
“一放你出來就唧唧歪歪個不停,能不能消停點?”燕雲缺斜睨它,隨即拿出一張禁符給齊媛:“收好,關鍵時刻有大用!”
“汪!燕雲黑,你見色忘義,別隻給你的女人啊,好歹也給狗爺一張不是,不要讓狗爺覺得自己毫無存在感好不好?”
大黑狗吐著大舌頭,湊到麵前,一臉諂媚的表情,那眼神賊賤。
“大黑,你說什麽胡話呢!”
齊媛的俏臉唰的通紅,一瞬間從臉頰紅到耳根,再紅到了脖頸上。
“媽的,真是應了那句俗話,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燕雲缺一腳蹬在大黑狗屁股上,將它蹬飛了出去,道:“你這皮糟肉厚的,要什麽禁符,暴殄天物!”
大黑狗的根腳極其神秘,那日在齊家禁地裏麵,竟然對著神族古碑嗚咽,不得不讓人聯想。
燕雲缺雖然不知道大黑狗身上究竟藏著怎樣的秘密,但他確信,那貨絕對有過人的手段,根本不需要禁符這種東西。
他轉身看向齊媛,卻發現齊媛正看著他,臉頰紅紅的,美麗的眼眸亮晶晶的,裏麵像是蘊著兩汪秋水,目光有些迷離。
看到他望來,齊媛有些驚慌地挪開了目光。
他就看到,她的脖頸更紅了,臉頰跟火燒似的,心跳也怦怦怦加快了許多,以至於他都能清晰的聽到她的心跳聲了。
燕雲缺微微一怔,仔細打量著齊媛,不禁為她此刻那羞澀的美麗而感到驚豔。
這個少女,初初跟他相識的時候,不管是天資還是容貌氣質,都遠不如現在。
經過幾番際遇,幾番成長,幾番蛻變,她漸漸變得耀眼,變得璀璨,變得神秘,變得令人心醉了。
“齊媛,把你的手給我。”燕雲缺的聲音突然變得溫柔了起來,他從懷裏取出一枚戒指,鵝黃色的蓮花戒麵,雲水神晶打造,綻放夢幻般的光芒。
齊媛眼神迷離地凝望著他,緩緩伸出了白嫩如蔥的無名指,在燕雲缺為她戴上花神戒的刹那,美麗的嘴角不由自主勾起了一抹笑容,輕輕喚出了兩個字:“公子。”
燕雲缺怔了怔,道:“叫雲缺挺好的,為什麽突然叫公子?”
“公子,從這一刻開始,媛媛正式成為你的花神了。”齊媛微微仰著絕麗的臉龐看著他,亮晶晶的美眸中突然有了一絲黯然:“隻是,公子的幾位花神之中,媛媛是最平庸的,就怕將來在人前給公子丟了顏麵……”
“你說的什麽話?”燕雲缺看著眼前的美少女,鄭重地說道:“齊媛,你很優秀,出類拔萃,隻是修煉時間尚短,差的是境界,而不是潛力。”
“汪!小主人,你可不能妄自菲薄,你體內流淌的可是無比高貴的血脈!”大黑狗在遠處聽到了,當即就開始表達自己的不滿:“燕雲黑何德何能,竟然讓你甘願做他的花神!花神,說得好聽,其實就是貼身侍女,那家夥太無恥了!”
燕雲缺聞言心中一驚。
大黑狗天不服地不服,喝醉了也隻扶牆的性子,竟然開口叫了齊媛一聲小主人,還對她的血脈如此的讚譽!
神族血脈強大,但神族也分三六九等,能讓大黑狗這個根腳神秘的家夥如此讚譽的,恐怕非常不簡單,怕是比他想象的還要強。
不過那黑貨竟然說他無恥,這個堅決不能忍!
“說誰無恥?成天穿條花褲衩到處瞎逛,你這麽猥瑣的黑狗,沒有資格評價我這麽英姿颯颯的美少年!”
燕雲缺一說完,就迎來了大黑狗鄙視的眼神。
他們一路倒也歡樂,翻越高山,穿過深澗,漸漸的進入了一片浩瀚無垠的盆地。
到了這裏,天地間的元氣更濃鬱了,到處都能聽到猿啼虎嘯,凶禽嘶鳴,響徹山川,蠻荒之氣滾滾而來。
“汪,這裏好多屍骸!”
路過一座大山穀,大黑狗驚叫了起來。
山穀裏麵,滿地的屍骸,可以說屍橫遍野,那些屍體的身邊都淩亂的散落著腐朽的兵器,殘斷不堪,有的兵器插在暗紅色的泥土裏,在風中發出叮叮叮的聲音。
“在很長的歲月前,這裏曾經發生過大規模的戰鬥,所有人都死了,慘烈……”
燕雲缺立身在山穀上空,看著穀中的場景,初時還在感慨,下一刻就麵色驟變,眼眸猛一縮,渾身汗毛都倒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