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麵,音竹跟一個好奇寶寶似的,腦袋瓜裏麵不斷地腦補,腦補燕雲缺和妖妖經曆了“生離死別”之後的重逢會是這樣的畫麵。
她那美麗的眼睛裏麵,即使有瞳術符文之光在閃爍,卻也遮掩不住她那濃烈的好奇。
仙音之瞳是種極其強大瞳術,來自血脈傳承的秘術。
音竹的瞳孔裏,符文便如音符般跳動著,使得她的目力瞬間暴增數倍都不止,這還是她隻稍微運轉了瞳術帶來的效果。
她一眼就望穿了結界,也望穿了建築,目光直接落在了燕雲缺的臥室。
“啊!”
音竹猛地掩嘴,驚呼一聲,傾國傾城的絕世仙顏一下子血紅,並快速地蔓延向晶瑩雪白的耳朵、脖頸,就連脖頸後麵,還有脖子下麵以及兩邊的鎖骨都紅了。
她嬌軀猛一顫,然後瞬間僵直了!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看到了什麽?
她深愛的男人,此刻正在跟她敬重的愛戴的,同時擁有至深姐妹情的閨蜜做著男女之間不可描述的事情。
她看到燕雲缺抱著妖妖那雙雪白修長且圓潤的腿,而妖妖時不時忘情的用那比藝術品還要精致的玉足磨蹭他的臉龐……
她看到……
“哎呀,我怎麽能看這樣羞人的畫麵……”
音竹一下子蒙住了眼睛,隻覺得自己的心怦怦怦跳個不停,腦海之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剛才看到的場景,是那麽的清晰,揮之不去。
“我還以為他們見麵……沒有想到直接就滾床單……”
音竹暗暗自語,她想撤去瞳術,但不知為何,心裏又有個聲音,仿佛有種魔性,讓她想再看兩眼。
於是,她悄悄的張開了指縫,畫麵再次映入眼簾,在瞳術符文之下,是那麽的清晰,宛若就在眼前。
音竹雙腿一顫,嬌軀發軟,心裏一聲嚶嚀,一下子扶住了老槐樹,幾乎要癱軟下去。
“公子……你壞死了……”
音竹氣喘籲籲,趕緊撤去了瞳術,再也不敢看一眼了。
她的心跳好快,她的肌膚好燙,心湖**起層層漣漪,腦海之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那些不可描述的場景。
“哎呀!”
音竹雙腿再次一顫,俏臉比剛才還要紅,眼中盡是羞恥,強忍著酥軟無力,快速衝進了另一座屋子,緊緊咬著貝齒,強製控製自己的念頭,試圖進入無欲無念的狀態,可總是難以如願。
“男女間的情愛真的好可怕,能讓人沉淪到不能自已……”音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隻要一想到剛才燕雲缺的樣子,她就情不自禁的有那種羞恥的反應,她緊緊咬著自己的纖手,羞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我為什麽要愛上他,讓自己這麽羞恥……”
她的美麗眼眸之中浮現水汽,這種陣仗,身體的這種反應令她無所適從,令她感到恐慌,甚至令她覺得自己不是個好女人……
為什麽要愛上他?
為什麽會愛上他?
音竹自己也說不清楚,她隻覺得每次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每次隻要稍微靠近他,他的身上就會散發出一股令人很舒服的氣息,就是那種氣息吸引著她,讓她不知不覺沉淪,不知不覺被他所俘虜。
她又怎麽會知道,他的太初仙蓮對世間任何流淌著古血的異性皆有特殊的吸引力,再加上人皇血脈隱隱的那種皇道之氣,隻要跟他接觸得多了,道心又不設防的話,就算聖境強者都會難以自拔,音竹便是如此,甚至連聖道絕巔的清音都是如此。
當然,如果是道心設防的人,影響會很小,更不可能讓對方沉淪,除非是在極其特殊的情況或者環境之中,比如像為清音療傷的那種情況與環境。
太陽漸漸西落,到了黃昏,又到深夜,再到漫長的黑夜也漸漸的過去了,天地迎來了日出,迎來了新的一日。
音竹總算是恢複了正常,換了貼身衣物,好好了洗了洗身子,這才走出房間,卻發現那間房裏,結界依然存在。
她運轉瞳術,快速掃了一眼,俏臉當即一紅,輕啐了一口。
“這都七八個時辰了……”
她在老槐樹下的玉石桌前坐了下來,給自己煮上一壺靈茶,心不在焉地喝了兩口。
……
相同時間,南離古城,一座恢宏豪華的府邸裏,南離王朝當今聖上的大兒子正在接見一個身體精瘦,麵孔白皙,生著羊山胡須的中年男子。
“三先生,此話可當真?”
大皇子氣度不凡,一身金黃色蟒袍,渾身上下都有種上位者的霸氣與威嚴。
他麵孔生得很英俊,眼神柔和之中卻深藏鋒芒與淩厲。
“大皇子盡可放心,那燕雲缺殺我平陽省十二大盜,嚴重折損了我們的威名,若大皇子肯出手,我二哥和大哥定會記住大皇子的人情,將來若有機會,必將回報!”山羊胡須的白麵精瘦中年說到這裏,眼睛閃過森寒而殘忍的光芒:“姓燕的小子身邊有萬寶齋的女子護著,且他現在的實力,要殺他並非易事,若動用半聖,必然會激怒那個叫做音竹的女子,所以隻能先滅其家族!”
“此事,非同小可,你也知道姓燕的身邊有萬寶齋的人護著,滅其家族是有風險的,可能會得罪那個女子。”大皇子淡淡開口:“三先生就這麽隨便一句話,本皇子如何能去冒這個險?”
“有此令為憑!”
第三大盜取出一麵雕刻骷髏頭的黑色令牌遞到大皇子的麵前。
大皇子的瞳孔微微一縮,接過令牌,點了點頭,露出滿意的笑容:“有這枚平陽大盜令,本皇子倒是可以相信是第一大盜要三先生來的了。此事你們可放心,本皇子會安排下去,一個月之內,兵臨俞城,屠滅燕家逆賊!”
“如此甚好,那麽大皇子,在下就不打攪了。”
第三大盜起身告辭,出了皇子府邸,他就冷笑起來,眼神森冷無比:“姓燕的,二哥和大哥正在閉關,沒有時間對付你,那麽就先屠你家族,收回點利息,哈哈哈!”
“唔,東境平陽省第一大盜的平陽大盜令!”大皇子掂量著手裏的令牌,臉上漸漸有了笑容:“第一大盜,據說在數百年前便是半步大聖境界,如今又在閉關,也不知道其境界精進到了什麽程度!那聖音學院多次派出親傳,甚至是聖徒去圍剿,都沒有能成功,可以想到其實力。讓這樣的人欠下人情,將來定有大用!”
“來人!”大皇子將平陽大盜令收起,很快便有一個宗師境的老者走了進來,恭恭敬敬低著頭:“大皇子,您有何吩咐。”
“立刻通過隱秘的渠道將俞城燕家正在培養私軍的事情泄露給其他的皇子。”
“是!”
那個宗師境的老者退了出去。
“唔,二弟、三弟、四弟、五弟、六弟,你們聽到這個消息會怎麽想呢?就看你們誰是真的聰明,誰是真的蠢了。誅殺叛逆,這可是個在父皇麵前表現的好機會啊,哈哈哈!”大皇子淡淡地笑了起來。
……
青山學府,今日注定是不平靜的一日。
剛剛日上三竿,不速之客就到了。
南韓帶著兩個核心弟子抵達了青山學府。
他一身錦袍,黑發錦帶束在腦後,眼神冷漠而倨傲,站在青山學府的山門前,並不進去。
“青山學府,上至掌教、太上長老,下至親傳長老、核心長老,速速出來迎接我大宗學院親傳弟子南韓師兄!”
一個核心弟子對著學府內部喝喊,他的聲音滾滾如潮,那聲波衝擊著空間,宛若海中的波浪在湧動,沿途的空間層層扭曲,所有的樹木宛若遭遇大風吹拂,全都彎曲了下去,幾乎要折斷。
山門前,那些守山的弟子,當場口吐鮮血,內髒碎裂,蜷縮地上痛苦不已。
宗師境界後期的大宗學院核心弟子,聲音席卷向前,在青山學府內部的群山之間回**,一直傳到了青山學府深處。
除了被結界隔絕,正在跟妖妖**的燕雲缺,所有人都聽了個清清楚楚。
“大宗學院南韓?”
正在燕雲缺的小洞天裏麵閉關修煉的木浣溪,還有在自己的洞府裏麵修煉的蕭暮雪,幾乎同時睜開了眼睛。
蕭暮雪立刻動身,前往歸元峰,他想跟木浣溪和燕雲缺商量下這件事情。
大宗學院南韓來了,肯定沒有什麽好事,讓她的心裏有了一絲陰霾。
此刻,宗門內,各座山峰,各大洞府,陸陸續續有大量的身影出現,都驚駭地看著山門的方向。
陸青山、陸天行、四大太上長老、青風等人,還有那些核心長老統統出來了。
“眾弟子無需恐慌,大宗學院應該是得知了有神秘半聖闖入我青山學府之事,特意派了人前來調查。”陸青山安撫人心,隨即對陸天行等人說道:“走吧。”
“哼,他們好大架子,竟然要我們全宗高層都出去迎接!”
陸天行眼神很冷,瞳孔之中燃燒著怒焰,但想到對方的宗門,不得不強行將怒火壓製下去,以免為青山學府帶來禍端。
“你們……你們這些大宗門的弟子,根本沒有把我們當人看!”
一個守山弟子,口裏淌著血,捂著胸口,憤怒地說道。
“你們?配當人?”剛才發聲的核心弟子怔了怔,隨即輕蔑地笑了,看著蜷縮在地上大口淌血的幾十個守山弟子,冷漠地說道:“你們在我眼裏隻是螻蟻罷了。剛才我已算仁慈,刻意留了你們性命,隻震碎了你們的內髒,你們不僅不感恩戴德,反而還敢如此頂撞?”
另一個核心弟子也眼神冷酷,道:“螻蟻當有螻蟻的覺悟,當螻蟻沒有了覺悟,它的死期便也到了。因為高高在上的天神,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一群螻蟻。”
說到這裏,他伸出一隻手指頭,對著下方那些蜷縮在地上內髒破碎的守山弟子碾壓了下去。
“大宗學院的使者,還請高抬貴手!”
陸青山遠遠看到了這一幕,當即大聲說道,同時往前趕去。
“嗬嗬,螻蟻爾,竟有人膽敢阻止我們滅殺螻蟻?”
那個核心弟子譏笑,手指繼續往下碾壓。
在那些守山弟子絕望無助的眼神之中,轟的一聲,那根手指宛若天柱壓落,當場便有數人橫死,直接被碾殺成了肉泥。
“唔,這就是螻蟻的下場,下輩子投胎要記著,螻蟻在天神麵前,沒有說話的資格,說話就是死罪。”他淡淡說道。
“你!”
陸天行猛一咬牙,他的身邊,青墨等長老也是怒血上湧!
“怎麽,你好像有意見?”
那個核心弟子居高臨下俯視陸天行,眼神之中帶著冷意,嘴角漸漸勾起一抹冷笑。
“諸位大宗學院的使者,本人乃青山學府掌教陸青山,此乃犬子,年輕人熱血衝動,請海涵!”陸青山壓製心裏的怒火,將陸天行擋在身後,對韓南等人做了個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