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
燕雲缺來到青雲殿前,那五個跪在地上的親傳弟子,臉上的屈辱令他心裏的戾氣更加濃烈了幾分。
“燕師弟!”
他們看向燕雲缺,神情激動,但隨即又無奈搖頭,跪在地上不動。
“燕師弟,你們快進去吧,不要管我們。那些人畢竟是大宗學院來的使者,我們惹不起,宗門也得罪不起……”
他們很無奈,屈辱之中有種麵對強權而無力反抗的痛苦。
燕雲缺沉默,深深看了他們一眼,也不再勸說了,轉身邁入青雲大殿。
他知道,大宗學院高高在上,從那裏來的親傳弟子,對於青山學府的人來說,那是惹不起的存在,使得他們就算屈辱滿心,也隻能咬著牙受著。
強行讓他們起來,還不如用實際行動去證明那大宗學院的親傳弟子也沒有什麽了不起。
一踏入青雲殿,燕雲缺就感覺到一雙雙森冷的目光鎖定了自己,那目光之中蘊含濃烈的殺機。
“燕雲缺,你們來了。”
陸青山上前相迎。
“你就是燕雲缺?重傷了雲空青的那位親傳弟子?”
南韓端坐在正位上,高高在上,以俯視的姿態望來,話語冷漠。
“不錯,我就是燕雲缺。”
燕雲缺看向南韓,淡淡開口。
“大膽!”南韓旁邊,那個叫做裘垣的當即爆喝,氣勢十足:“見到使者,還不速速跪下,懺悔你的罪行?”
他這一喝,陸青山、四大太上長老、青風等人當即變色。
“我有什麽罪行需要懺悔?”燕雲缺的表情很平靜,似乎看不到他的怒火,他的眼眸是深邃的,帶著兩分邪氣。
“小子,你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裘垣冷笑連連:“你算什麽東西?區區青山學府的一個弟子,就是你們整個宗門也都渺小如螻蟻,還敢讓我們南韓師兄等待三日,此乃不可饒恕之罪!”
“是否等待,決定在於你們,現在看來,似乎是你們自己犯賤,跟我們有何關係?”燕雲缺不溫不火地說道。
“你說什麽?小子,你是在找死?”裘垣聽到這樣的話,當即暴怒,而韓南身旁,那個叫做焦紀的核心弟子也都殺氣淩冽。
“說吧,你們意欲何為?”燕雲缺開門見山,他看向目光完全落在他身旁的蕭暮雪和木浣溪身上,瞳孔之中燃燒熾熱欲望南韓。
“嗬嗬,有意思,一個喜歡蹦躂的半步宗師。”南韓將目光從蕭暮雪和木浣溪的身上暫時轉移到燕雲缺的身上,上下仔細打量了他一番,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酷:“燕雲缺,你自己坦白吧,坦白或許尚有一線生機。”
“哦?你說說,想讓我坦白什麽?”
燕雲缺非常之從容,他伸手一吸,一張長老級座椅就飛到了麵前,椅子很寬敞,可以容納數人。
他一屁股坐了下去,用一個很舒服的姿勢靠躺著,冷笑著看著臉色已經變得鐵青的南韓,倒想看看這不知死活的東西究竟要耍什麽把戲。
“姓燕的,你放肆!”
韓南的臉色黑得跟剛從煤窯裏麵爬出來的挖煤工,眼睛裏麵閃爍寒光,胸膛猛烈起伏,被燕雲缺的這種姿態刺激到了。
他是誰?
大宗學院的親傳,高高在上的身份,就是在大宗學院裏麵都是尊貴的,如今一個下屬宗門的弟子,居然在他麵前如此的姿態!
“你還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
裘垣和焦急冷笑連連,他們看到過囂張的,比如他們自己自從來到這青山學府就無比囂張跋扈,但卻沒有見過燕雲缺這麽囂張的,在他們麵前竟敢這樣?
此時,陸青山、四大太上長老、青風長老等高層都麵麵相覷,也沒有想到燕雲缺這麽做,對方可是大宗學院的親傳弟子啊。
陸天行、荊無名、莫秋山則不同,他們的眼神裏麵湧現出興奮之色,看到燕雲缺直麵硬懟那大宗學院的南韓,隻覺得無比的解氣。
青雲殿前,跪著的五個親傳也都驚呆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們知道燕雲缺的性格非常強勢,可這次的對象畢竟是來自南境最強宗門的親傳,那種身份高高在上,絕對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就是整個宗門都惹不起啊。
“說吧,你們準備給我網絡什麽莫須有的罪名,我比較感興趣,還真想聽聽。”
燕雲缺舒適地躺在大椅上,順帶還從儲物戒指裏麵取了張毛絨絨的獸皮蓋著,這樣的畫麵看得在場的人嘴角都抽搐了幾下。
南韓此刻簡直氣得要炸了,那個小小的半步宗師,實在囂張至極!
他很想立刻將其斃於掌下,但這裏始終是青山學府,有兩個半聖境界的守護者,如果不給燕雲缺扣上個罪名,那兩個半聖肯定會出來阻止。
“燕雲缺,你個小小半步宗師,讓本使等你三日,此刻還如此的囂張,但本使心胸廣闊,不與你計較這些。”南韓極力壓製自己的情緒,冷聲道:“然而你處心積慮潛入青山學府到底是何居心?”
燕雲缺聞言不禁一怔,隨即就笑了起來:“你繼續表演。”說完,對著身體兩側的蕭暮雪和木浣溪招了招手。
木浣溪嬌媚的白了他一眼,立刻掀開獸皮,在椅子上挨著他坐了下來,蕭暮雪也掀開獸皮,緊挨他坐下。
“說啊,繼續。”
燕雲缺看著臉色從鐵青變得煞白,再氣得血氣上湧的南韓,雙臂一攬,摟住了蕭暮雪和木浣溪的腰肢。
她們嬌軀微微一顫,傾城容顏爬上一抹紅暈,但卻沒有掙紮,反而溫柔順從的給他按摩肩膀。
噗!
陸天行正打算喝著茶看好戲,結果茶剛喝到嘴裏,瞬間噴了出來,噴了荊無名和莫秋山一身。
“這個燕師弟,簡直……”莫秋山拂了拂身上的茶水,眼神之中都是羨慕,道:“偶像,我輩之偶像……”
“燕師弟他……”荊無名怔怔地看著大殿中間那長老椅上的場景,仔細想了想,才找到一個合適的詞語:“真是……騷氣四溢……”
陸青山等人看著眼前的畫麵,臉上的肌肉也狠狠抽搐了幾下。
他們這些高層,一個個差點被亮瞎了眼。
蕭暮雪是什麽性格?
她居然當眾跟木浣溪一起,在這青山大殿之中侍候燕雲缺?
“小子,真會享受,蕭老指不定正看著呢,你這麽使喚他的寶貝孫女,他怕不是想抽你。”
陸青山滿頭黑線,這青雲大殿,向來是嚴肅神聖的地方,現在,哎……
殿前跪著的五個親傳,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嘴巴張得可以塞下雞蛋。
不過,眾人很快就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因為感受到了來自那南韓散發出來的恐怖的氣息,森寒而暴戾,宛若一頭即將暴怒的嗜血野獸。
頓時,青山學府的高層們臉上都露出怪異的神情。
“那孫子,原來是想讓染指蕭師妹和木師姐!難怪願意等待三日,一開口就針對燕師弟!”
陸天行等人算是看明白了,那南韓此時分明是受到了刺激,表現的太明顯了,傻子都能看出來。
“姓燕的,你這是什麽態度?!”南韓在暴走的邊緣,極力壓製心中燃燒的怒焰,冷聲道:“放開她們!”
“跟你有關係?”燕雲缺眼睛半眯半開,瞅著南韓,道:“我的女人,我想怎樣就怎樣,你有意見?”
“姓燕的,你實在太囂張!”南韓終歸是大宗師,強行克製住了怒火,寒聲道:“燕雲缺,你為何要刻意放走雲空青,你跟雲空青背後的人是什麽關係,有什麽勾結,你們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
“使者,話可不能亂說!”
陸青山聽到這樣的話,當即忍不住了,他知道對方這是想要給燕雲缺扣上死罪的帽子,這個帽子扣上去,可能會驚動大宗學院的高層!
“掌教,你讓他說。”燕雲缺眼睛微眯,他沒有想到南韓竟然會信口雌黃到這個地步,當即冷笑道:“雲空青被我打成重傷,無數雙眼睛有目共睹,說我刻意放走他?”
“哼!你的那些低劣伎倆能瞞得住青山學府上下,卻瞞不過本使的法眼!”南韓冷笑連連:“當日,你分明有足夠的時間擊殺雲空青,但你偏偏隻是將其擊傷,你的行為說明什麽?說明你早與那神秘半聖有勾結,故意給他製造救援時間!”
“是嗎?”燕雲缺笑了笑,道:“那你說說,我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雲空青他們謀劃的,我若不及時趕回,他們便成功了,如果你跟他們一夥,你會這樣做嗎?”
“不,雲空青不會成功,他們並不知道青山學府有兩個半聖境界的守護者,而你卻剛好知道了這個消息,所以打斷了他們的計劃,趁機讓人救走雲空青!如此,你不僅在青山學府樹立了威望,得到了宗門上下的認可,就連宗門守護者恐怕都對你讚譽有加。那麽,你們原本的謀劃,雲空青沒有完成的,由你來完成就變得簡單了許多!”
“哈哈哈,好精彩,你可真會編故事,腦洞挺大啊?”燕雲缺真是又好氣又好笑,特麽的為了給他扣罪名,這個南韓還真是會扭曲是非顛倒黑白。
“姓燕的,被我看穿了你們的伎倆,你心虛了?”南韓的眼中閃過一抹獰色,道:“雲空青隻是用來迷惑人的棄子,而你才是那幕後主事布下的真正的棋子,可真是一手好奇啊,隻可惜,本使火眼金睛,看穿了你們這些魍魎魑魅的鬼伎倆!”
“南韓,你的這些莫須有很幼稚,你以為這樣編造出來就能成真了?”燕雲缺搖了搖頭。
“本使奉高層之命前來你們學府調查真相,本使的判斷,自然不會有錯,高層也不會質疑。還是那句話,你說的話沒有意義,我說的才是真理,於你們而言,我的話便是法!”
南韓高高在上俯視下來,他的臉上也有了笑容。
“我便以這樣的罪名強行拿下姓燕的,押回大宗學院。屆時,我再釋放些信息,給些暗示,那蕭暮雪和木浣溪,定會為了姓燕的來求我,哈哈哈!”
南韓心裏構思著接下來的將會發生的場景,一時間便覺得,自己終究還是那個勝利者,心情也漸漸的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