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銀、黃金、王者三大軍團十萬人集結在三軍演武場,一個個眼裏心裏都藏著恐懼。
燕雲缺站在演武場的將台上,看著十萬將士,感受著他們內心的恐懼,眼神微冷。
南離王朝的軍隊是很強,正常情況下,如俞城這種規模的城池培養的軍隊隻能被碾壓。
可是現在的俞城不再是以往的俞城,這些將士比以往強了數十上百倍,整體戰鬥力提升了太多。
然而在這樣的基礎條件下,這些將士仍舊恐懼成了這個樣子,看到他的目光掃過,竟然不敢抬頭,全都低了下去。
“你們都是怎麽回事,大敵當前,你們一個個的都給老子打起精神來,沒有吃飯嗎?”
幾大統領看到自己的兵如此萎靡,士氣低落,還是當著城主的麵,氣得怒吼了起來。
可是這似乎並沒有起到什麽效果,軍團統領的怒吼也驅散不了南離王朝的軍隊在將士們的心裏根深蒂固的無敵印象。
“城主……”
幾大統領臉色難看。
燕雲缺示意他們不要說話,而後掃視全場將士,道:“你們怕嗎?告訴我怕不怕?”
“不……不怕……”
將士們戰戰兢兢說道。
“大聲點,我沒有聽清,怕不怕?”
“不怕!”
這次演武場上的聲音比剛才大了些,但這麽聽都覺得有些勉強。
“不,你們怕,你們恐懼!”燕雲缺猛的一喝,道:“你們對南離王朝的軍隊充滿了恐懼,你們害怕死在戰場上,因此不敢跟他們去戰鬥!”
“你們當兵是為了什麽?難道是為了在軍中獲取修煉資源?難道隻是為了變強?”燕雲缺眼神冰冷,掃過全場,目光非常犀利,掃過哪裏,哪裏的將士都會渾身發抖:“我就當做你們當兵是為了獲取免費資源,為了變強!可你們是為變強而變強嗎?你們變強又是為了什麽?”
“這些年,你們有著豐富的資源供給,每個人的實力都提升了數十倍,甚至是上百倍!可是,你們的實力變強了又如何?麵對來犯的南離王朝大軍,你們恐懼到生不起反抗之心!你們就是一群弱者,一群慫包,一群還沒有看到敵人就認慫的廢物!”
燕雲缺的聲音如驚雷滾滾,在演武場回**,響徹在每個將士的耳中,令他們感到深深的羞愧。
正如他所說,他們這些年實力大增,但那又如何,現在還沒有跟敵人動手,戰鬥意誌就先崩潰了。
“你們可以認慫,可以恐懼,麵對南離王朝的軍隊,你們甚至可以嚇尿,或者像無助的女人一樣尖叫哭泣,但那不會改變你們的命運。城破之時,你們就算跪在他們麵前哭爹叫娘,他們還是會毫不猶豫地砍下你們的頭顱!”
“你們的親人,你們的人父母,你們的妻女,將會因為你們的懦弱無能而遭受無情的淩辱。你們好好想想那種場景,是你們想要看到的嗎?”
將士們雙拳緊捏,腦海之中浮現出那城破之時種種畫麵,想到自己的父母遭屠殺,妻女被**辱,一股怒火便在血液之中燃燒,越來越盛烈。
“軍人職責,保家衛國!雖然俞城隻是一座城,但他就是你們的國,也是你們的家!國破家亡,覆巢之下無完卵,這個道理三歲孩童都應該懂!縱使前方戰火硝煙,伏屍遍野,但你們的身後可以是安平祥和!”
“告訴我,你們是否願意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築起城牆,為你們的親人、愛人,為你們生活的這片土地遮風擋雨;你們是否願意用自己的身體去負重前行,換取他們歲月靜好!”
“願意!”
“我們願意!”
“沒有人可以踐踏這片河山,沒有人可以淩辱我們的妻女,沒有人可以屠殺我們的親人,我們決不允許,縱使粉身碎骨,血肉成泥,我們也要築起城牆,為他們遮掩風雨!”
“殺!”
“殺殺殺!”
十萬將士,聲音高亢、嘹亮、激昂,每個將士的熱血都在此刻被徹底點燃了,戰意凝聚,直衝九霄!
“好!這才是真男兒,有熱血,有擔當!”燕雲缺大聲說道:“此次,我會讓你們明白,南離王朝的軍隊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可怕,他們來的百萬軍隊,我們就統統將他們留下,用他們的鮮血祭獻這片山河,用他們的戰馬裝備我們的騎兵,用他們的戰甲武裝我們的步兵,用他們的弓弩武裝我們的弓箭兵!有沒有信心?”
“有!”
“有有有!”
十萬將士整齊一劃,聲音震動方圓數十裏,天上的雲朵都潰散了。
“很好,在開戰之前,要我交代幾點。首先,我們在人數上遠遠不及敵人,他們有百萬人,而你們隻有十萬人能參戰,在這種情況下,你們隻能更加的團結,默契配合,以合眾誅神陣對敵,乾坤不破陣防禦,若有非常強大的敵人闖入,立刻布下合眾困神陣!鑒於三陣可能需要同時運轉,所以每個戰陣人數,最好保持在三千上下,少則人數不足,多則缺少靈活。王者軍團的獨立校營人數不足三千,可兩個營暫時合並。特種突擊營初初建立,此次不參與作戰!”
燕雲缺說完看向幾大統領和各大校尉:“你們記住了嗎?”
“臣等謹記!
他們齊齊應答。
“好,現在你們便帶著將士人前往南城門,三大軍團,分別於城內東、西、北三方列好戰陣,等待命令!”
說到這裏,燕雲缺又看向將士們,一字一頓說道:“記住,你們的身後是養育你們的山河,是生養你們的父母,是你們深愛也深愛著你們的妻兒!”
“修我戰甲,擦我戰矛,灑我熱血,護我河山!”
將士們高歌,熱血滾滾,氣勢衝霄,列成戰陣,跟隨校尉和統領浩浩****向著南城開拔。
“城主,我們也想做些什麽。”
黑鐵和青銅兩大軍團的統領此刻也都熱血滾滾,隻覺得心窩都燒了起來,恨不得立刻領兵上陣殺敵。
“你們這次就不要參戰了,黑鐵、青銅兩大軍團的實力就算有合眾誅神陣和乾坤不破陣,一旦與南離王朝的軍隊衝殺,也會出現不小的損傷,我不希望看到那樣的事情發生!你們帶著將士們去距離南城門百裏的區域,自己尋個高地,安安靜靜觀看這場戰鬥就是了。”
“是,城主!”
兩大統領、左右正將軍、一眾校尉,退了下去。
“公子。”音嬋看著燕雲缺,冰冷的眼眸裏麵有了一抹異彩:“沒有想到公子年紀不大,卻能說出這麽一番深有感染力的話,讓那些將士忘卻了心中的恐懼,點燃了他們的熱血。”
她美眸亮晶晶的,看著燕雲缺,這個隻有十八歲的少年,如今年輕,卻能說出那樣的一番話來。
她自己都被感染了,此時此刻都覺得血液滾滾。
“我隻是點醒了他們而已。”燕雲缺搖了搖頭:“每個人心中都有守護的人或事物,大部分的人想要守護的幾乎是相同的,親人、愛人、朋友!”
“是啊,公子說的不錯,每個人都有要守護的……”
音嬋的眼眸逐漸恢複了正常的冰冷,眼神充滿了堅定。
“走,隨我去南城門!”
燕雲缺踏空而行,疾風步之下,一步就是數千米,將長空縮短成幾尺,這是疾風步達到縮地成寸的程度而帶來的效果。
片刻時間,他便抵達了南城,登上了高聳入雲的城牆,居高臨下俯視城外,一眼就看到了一望無際的戰陣,騎步弓三軍,就在城下,數十萬人集結,而在更遠的地方,那裏還有幾十萬大軍,以及一個氣息非常強大的身穿統帥戰袍、身騎六階烈焰馬的中年男子。
“城主……”
城牆上有將士守衛,早已嚇得臉色煞白,看到燕雲缺和音嬋來了,頓時如同看到了救星,那充滿絕望而黯淡的雙眼瞬間充滿了光亮。
“不要怕,南離王朝的軍隊都是些紙老虎罷了。”燕雲缺這樣說道。話音剛落,他便感覺到有一雙雙冰冷的目光鎖定了他,就在城下。
“小子,你是誰?”
騎兵統領瓦哈格在城下仰望城牆之上,眼神冷酷,他看到城牆上突然出現了這麽個少年,氣質不凡,氣息也很強,身邊還跟了個難以判斷強弱的美麗得令人窒息的女人,心裏便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諸位兵臨城下,為何遲遲不攻城,難道是在這裏瞻仰我俞城之雄姿?”燕雲缺淡淡開口。
“哼,小子,你便是那個燕雲缺?”瓦哈格冷笑起來,看了看斜掛在天穹上的太陽,道:“本統領在來的途中便說過,要讓這俞城血染夕陽下,那是何等美景?屠你俞城不過彈指間,此時尚早,待到夕陽時,血液幹涸,豈不無趣?”
“姓燕的小子,你區區黃毛小兒,也敢殺我王朝之臣,行叛逆之事,誰給你的膽子?”步兵統領平遠冷幽幽地看向城牆之上,“是那青山學府親傳弟子的身份使你膨脹了嗎?你可知,青山學府於我南離王朝來說,隻是螻蟻爾!”
“說的好!”燕雲缺雙手背負,俯視而下:“於我來說,你們也隻是螻蟻爾。無論何時,隻要爾等敢入城,便不會再有命活著出城。”
“小子,你得失心瘋了?”弓箭兵統領趙藝聞言狂笑起來:“是誰使你如此狂妄?萬寶齋的管事嗎?隻可惜,她無法參與到這種級別的攻城戰中來,否則便是違反了修煉界的協議。沒有了她庇護,你這俞城高山築成的城牆也隻是擺設,你俞城數十萬軍隊也隻是一群螞蟻!”
“既然你們如此自信,何不入城試試?”
燕雲缺也不廢話,大袖一拂,暗中催動了符文,巨大厚重的南城門便在轟隆隆聲中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