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在眾人的等待中來臨。

入圍的兩百名弟子早已恢複到了巔峰狀態,一個個神采奕奕,眼神若燈火般璀璨,渾身上下激**著強大的戰意。

“現在即將舉行第二輪比鬥!”北海宗主站了起來,他說話之時,眾人就看到會武台上分列成數十個的比鬥區域正在快速融合,最終裏麵那些隔離光幕全都消失了,整個會武台變成了一個完整的寬闊的比鬥場。

會武台邊沿位置有光幕騰起,形成高達萬丈的光幕之牆,將比鬥台四方隔離,唯有上方是敞開的。

這是為了避免餘波衝擊四方,但天空便不用顧及了,聖徒之間的較量,也不至於能把天給擊穿,虛空破碎了,天地秩序會在頃刻間將其修複。

“這第二輪比鬥,本宗之前便說過,上場比鬥的人選由各宗掌權者自由決定。至於比賽的規則,除了禁器、禁符不允許,餘者皆可。若在比鬥過程之中,比鬥者想要退出,直接認輸便可,屆時會武台上的符文之力會自動將認輸者帶離。”

“各宗會武最終以綜合積分進行排名。各宗弟子在第二輪會武中,每勝一場獲得一點積分,敗則不獲得積分,也不扣除積分。”

“比鬥仍舊是兩人對戰,對戰直到一方認輸或者喪失戰鬥能力,勝利者可以選擇暫時下場調整狀態,讓其他人進行比鬥,也可以做擂主,一直接受各宗聖徒的挑戰!當然,一旦有人挑戰擂主成功,他將獲得擂主所有的積分。”

“誰會去做這個擂主啊,那肯定瘋了!”

“這種比鬥,麵臨的可是各宗最傑出的一批聖徒,做擂主就意味著要接受車輪戰法,就算再強的人也要被活活耗死吧?”

“嗬嗬,這種比鬥場合,誰人敢去做擂主?簡直天方夜譚!”姬児小也淡淡地說道。

他作為大宗聖徒榜首的強者,在上次會武之戰上奪得魁首,拿下了東州天榜第一名的榮耀,但說到做擂主,接受各宗聖徒車輪戰,也覺得非常之離譜,隻有不自量力的瘋子才會那麽幹。

“做擂主,接受兩百五十九人連續不斷的挑戰?”燕雲缺怔了怔,摸著下巴,眼中金光閃耀:“美女老師,你說有沒有人在今日穩坐擂主,接受兩百五十九人挑戰而不敗?”

“不可能。”花紫衣想都沒有想就給予了燕雲缺肯定的回答,道:“這些人個個都是天驕,誰能這樣長時間高強度作戰?恐怕史前那無敵強者人皇在聖者境時也不可能做得到!”

“我想試試。”

燕雲缺平靜地說道。

“什麽?”花紫衣美麗的眼睛裏麵綻放出絢爛的異彩,但隨即又變得深邃,道:“不行,你雖是人皇血脈,但你的人皇血脈覺醒程度還不夠,應該不如當年的初代人皇在聖者境界時的血脈覺醒程度!”

“你小覷我?你是不是想說,初代人皇血脈比我強,他都不一定能做到,何況是我?”

燕雲缺最不喜歡的就是被身邊的人小覷,尤其是女人,這讓他不能忍啊。

“我是關心你,勸你不要逞能。”花紫衣歎息:“你與那秋語凝注定有一戰,那可是輪回者,肯定有驚人手段。你若做擂主,接受車輪戰,消損大量的精氣神,還如何與秋語凝對戰?”

“秋語凝?輪回者又如何。這一世的她,終究隻是溫室裏的花朵。”燕雲缺說到這裏,嘴角勾起玩味之色,道:“美女老師,如果我做擂主,堅持到了最後,奪取了榜首第一,又怎麽說?”

“你倒是很自信,為師知你天資驚豔,擁有神禁四斷的可怕禁域,但你還是做不到。你若要嚐試也無不可,當你的精氣神消耗到一定程度,為師會讓人將你替換下來。其實為師也想看看,你的極限到底在哪裏。”

“好吧,如果我做到了,美女老師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什麽要求,你說。”

“我要一睹美女老師的絕代芳容,怎麽樣?”

花紫衣怔了怔,她還以為燕雲缺會要特殊的兵器或者資源之類的,沒有想到他竟提出這樣的要求。

“怎麽樣,答應還是不答應。”

燕雲缺眼神爍爍地看著他,暗中以神念說道。

“好吧,你若真能做到,你便可一睹為師的真容。隻是為師覺得你這個條件不劃算,還不如向為師要些特殊的器或者資源。”

“劃算,我覺得非常劃算,並且學生對那些什麽器啊資源啊不怎麽感興趣,隻想一睹老師芳容,這才是學生最想要的。”

“又貧嘴?”

花紫衣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隨即就挪開了目光。

“本宗宣布,第二輪比鬥正式開始,現在請各宗掌權者選擇弟子上台比鬥!”

北海宗主聲如洪鍾,震動八荒六合。

“我來!”

北海宗主的話音剛落,他宗門的聖徒康雪亭一聲長嘯,宛若蒼鷹般掠過長空,衝向會武台。

“雪亭,你給本宗回來!”

北海宗主臉色鐵青,氣得渾身發抖。

他正準備指派一個實力最弱的參賽聖徒上去比鬥,結果康雪亭自做主張,直接就上去了。

這種規則下,誰先指派比鬥者,那麽對手方就可以針對上場的比鬥者的實力針對性的選人上場。

“宗主,這一場就讓雪亭來吧!”康雪亭身材修長,一身雪衣,須發如雪,整個人都是雪白的,就連瞳孔都是淡白色。

他五官很英俊,眼神如鷹般銳利,一落在會武台上,左手背負,右臂大袖一拂,目光直指大宗峰,落在燕雲缺的身上。

“姓燕的,你敢上來一戰否?”

他針對性非常明顯,這是在告訴各宗聖徒,他之所以第一個上台,是要針對燕雲缺。

頓時,各宗弟子都保持沉默,靜觀事態發展。

一雙雙眼睛全都聚焦在大宗峰上,想看看那燕雲缺會作何反應,是迎戰還是怎麽的。

“不戰!”

燕雲缺回答的非常幹脆,頓時驚掉一地眼球,那個姓燕的竟然當眾怯戰了?

前幾日他不是很囂張的麽,怎麽現在真有人挑戰,反而卻不敢了?

“你怕了?哈哈哈!”康雪亭仰天狂笑,道:“我當以為你有什麽本事,原來是個隻會逞口舌之利的家夥。你當初不是那麽囂張的嗎?殺我宗親傳羞辱我宗聖徒,怎麽現在怕了,想做縮頭烏龜了?”

“殺你宗親傳是因為你們北海學院的親傳奴役我青山學府的弟子,羞辱你宗聖徒,是因為你宗聖徒強占我的山峰,他們咎由自取!”燕雲缺淡漠地看著他,道:“我這人有個習慣,最討厭別人對我指手畫腳,你現在衝上會武台,一開口就想要我主動上前給講訴真理,你以為你是誰?”

“唔,你怯戰了,你不敢,你怕了!卻說出這些可笑的理由,你莫非認為這種言辭在場眾人會相信?”

“他們相不相信關什麽事,他們是誰,跟我有關係嗎?”燕雲缺不為所動。這時候,姬児小說話了,話語中夾雜著些許冷意:“燕師弟,北海學院康雪亭當眾叫戰,你這般怯戰,有損我大宗學院聲威,你自問配做宗主的真傳弟子嗎?”

“關你屁事,我的事情論得到你來摻和?”燕雲缺半點不客氣,夾槍帶棒還擊了回去。

整個會武場,各宗弟子高層都帶著鄙視,當眾怯戰,卻硬要強行解釋,現在連他自己宗門的人都看不過去了,實在太丟人了。

“我還將他當做了對手,現在看來,依然還是當年俞城的那個少年,隻是比那時強了些,本質卻也沒有什麽不同。”聖音學院那邊,盤坐在清音身旁的秋語凝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淡淡地說出這麽句話來,言語之間盡是淡漠。

“姓燕的,這裏是會武之戰場地,你若不敢迎戰,便趁早滾回去,不要在這裏丟人現眼,弱了你大宗學院的威名!”康雪亭冷笑連連。

“哈哈哈,姓燕的,幾日前你不是那麽囂張的嗎?怎麽,你上啊,不敢了?”

“那姓燕的靠著自己有兩分本事,也就隻能欺負些初入聖境的聖徒罷了,遇到真正的強者,他哪裏敢應戰?”

“什麽宗師境、大宗境的神話,都是吹噓罷了,別說北海學院的康雪亭了,便是我上去,三合之內,也能將他打的生活不能自理。”

各宗弟子都開始哄笑起來,尤其是那些曾經被燕雲缺拾掇、勒索的宗門的聖徒,樂於看到這樣的笑話。

“姓燕的,你到底敢不敢上來?”康雪亭眼神很冷,殺意盛烈,字字逼問。

“你的態度很不好,我不喜歡。”燕雲缺終於站了起來,道:“你想聆聽在下的真理,就應該有求人之時應有的態度。這樣,你先滾下去,等我上會武台,你再上前來聆聽教誨,學世間真理,如何?”

媽的!

毛線教誨,狗屁真理!康雪亭氣得渾身發抖,那個家夥葫蘆裏麵賣的什麽藥,究竟要耍什麽花招?

“我說了,我不喜歡別人指手畫腳,你下去,我上來!”

“你真敢上台?”

康雪亭有些驚疑不定,實在看不懂那個姓燕的在搞什麽名堂,對方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當然!”

燕雲缺淡淡開口。

“好,我就看看你能玩出什麽花樣來!”

康雪亭縱身而去,離開了會武台,回到了北海學院所在的山峰。

“很好,這樣的態度才像是求學的態度,讓你滾下去,你就滾下去,倒是挺聽話的。”

“你……”康雪亭眼神陰冷,道:“我看你能嘴利到幾時!”

“我聽說這各宗會武之戰,是屬於各宗天驕綻放絢爛之光、證明自己的舞台?”燕雲缺聲如龍吟,一步往前踏去,宛若流光般劃破長空,傲立於會武台中央,字字聲聲說道:“我認為不需要諸位綻放光芒,因為諸位的光芒過於黯淡。皓月當空時,螢火之光豈能爭輝?”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頓時,就是花紫衣都怔了怔,沒有想到燕雲缺會說出這種話來,這是要為自己拉多少仇恨?

天穹之上,淡黑色的海洋之中,沐家的使者與那少年也都露出異色,他們見過狂的,但如此狂的卻是首次見到。

“姓燕的,你什麽意思,你是說你自己是皓月,我等是螢火了?”

“簡直狂到突破了天際,你以為你是誰?”

各宗聖徒臉色難看至極。

“沒錯,對於你們來說,我就是那當空的皓月,所有對我有敵意者,在我眼裏皆猶如螢火般黯淡。若有不服,盡管上前,我會孜孜不倦,為爾等講述我的真理!”

燕雲缺的氣勢展開了,自信、飛揚、無敵、霸道、強勢,睥睨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