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雪亭敗了,敗得如此徹底!

他施展的幾種強悍秘術,都被那大日般璀璨的拳印擊穿!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北海學院的人很難接受這個事實,康雪亭位列他們學院聖徒榜第二,有多強自不用說了,那可是能與大聖爭鋒的存在!

“你們看出來了嗎?那個燕雲缺使用的是什麽秘術,由始至終,他似乎都隻用了拳術?”

“有什麽拳術是能與北海學院禁忌篇中的絕殺之術媲美的?或者是比之更強?”

“從未聽說過啊……”

各宗別說聖徒了,就是高層爭權者都震驚,開始議論了起來,臉色非常難看。

燕雲缺如此之強,遠遠超乎了他們的想象!

距離大宗學院在南離古城招收弟子才多長時間?

一個半步聖境的人,能在短短一個多月裏破入聖境,這已經是奇跡、神話了,畢竟大宗學院雖是一流宗門,可其時空秘境最多隻支持半聖境,一旦半聖境的人在裏麵衝擊聖境,時間流速就會失去作用。

也就是說,燕雲缺不可能通過大宗學院的時空秘境來獲取更多的修煉時間。

“他最多是初入聖境,怎麽可能這樣打敗聖者九重天巔峰的康雪亭?”

各宗高層、聖徒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諸位,是否還有人前來求學、聆聽在下教誨?來來來,大家都不要著急,挨個排隊,真理就在這裏,你們都有機會領悟。”燕雲缺單手背負,立身在萬米高的會武台上,青衣獵獵,黑發飛揚。

這一刻,某些宗門的弟子不禁有些恍惚,看著那個飛揚無比的少年,心裏不禁生出一種,此人真有無敵神姿的想法。

不過也有許多的人覺得他越發的囂張了,恨得牙癢癢,比如那些被他殺了親傳、打了聖徒的宗門。

“對了,北海宗主,我這連勝兩場,你怎麽不宣布我大宗學院獲得的積分?”燕雲缺看向北海宗主,聲音很洪亮。

頓時,北海宗主臉上的肌肉狠狠抽搐,神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他北海學院第二的聖徒被這樣暴打,最終還被迫屈辱地喊出那令人氣炸肺的口號,現在那個可惡的燕雲缺,竟還要他當眾宣布勝利獲得的積分!

他很想怒叱一頓,但又找不到理由,按照會武規則,勝利方本來就要獲得積分。

“本宗現在宣布……”北海宗主深深吸了口氣,咬著牙說道:“大宗學院燕雲缺連勝兩場,為大宗學院獲得兩點積分,暫時領先。接下來,任何人上台挑戰燕雲缺成功,那麽他便能直接得到燕雲缺所獲得的所有積分!”

一時間會武場陷入了短暫的沉寂中。

有些蠢蠢欲動的聖徒想要上台對戰燕雲缺,結果還沒有付諸行動,就被宗門掌權者暗中製止。

各宗掌權者們的態度都有些微妙。

“唔,吾之真理,莫非諸位都領悟了?”燕雲缺雙手背負,一副絕世高手傳道授經的模樣,看得在場那些敵對宗門的高層和聖徒全都想衝上去打他。

他非常清楚各宗掌權者們心裏的那點心思,都想坐山觀虎鬥,坐收漁利。

“還有誰前來聆聽教誨?”燕雲缺指點江山,飛揚無比,道:“看來我東州百宗林立,看似繁盛,實則無人,真是令人痛心疾首,怒其不爭啊。”

“這個家夥……”

花紫衣法則迷霧遮掩的絕代容顏上都湧現出了無語的表情,這是要把各宗都氣炸吧。

“公子這樣的性子還是真性情,敢於堅守擂台迎接四方挑戰。縱觀全場,可有人敢上台一戰?”音嬋淡淡開口,言語之間,臉上的表情,皆是鄙視與輕視。

“休要囂狂!”有些宗門高層眼神冷漠,氣得臉上的肌肉不停抖動,冷哼道:“燕小兒太狂,各宗聖徒羞於與其為伍,挑戰他那是失了身份!”

“好個失了身份!”花紫衣深邃的眸子掃過那個說話的高層,那人乃離火宗的至尊長老,大聖王巔峰境界,卻在這一眼之下,身軀巨震,麵色蒼白,鮮血狂噴,直接從座椅上摔落下來。

頓時,全場皆驚。

“怎麽,你連本宗一絲氣息都承受不住,也敢說自己有身份?”花紫衣非常強勢,道:“本宗唯一真傳此刻就在會武台上,迎接各宗聖徒挑戰,爾等怯戰不敢上台也就罷了,還敢詆毀?”

“對戰本宗真傳失了身份?那麽你是什麽身份,是覺得自己比本宗更強,還是你離火宗比我大宗學院更高一等?”

花紫衣字字聲聲,皆含絲絲君王之威,滾滾如洪浪,衝擊在場每個人的心神,眾人隻覺得靈魂都要崩滅了,要沉淪於無盡九幽,遍體冷汗如雨,全都恐懼地看著她。

“花宗主息怒,此次會武之戰,隻為共同開啟葬魂坑,你這一言不合就動手,也有些不合適啊。”聖火學院宗主盧崇樓出聲了。

“哼!離火宗至尊長老不顧臉麵當眾說那些話就合適了?還是說你盧崇樓想要幫離火宗出頭?”花紫衣的眸光刹那鎖定了盧崇樓。

“這……花宗主息怒,本宗有些失言了。”盧崇樓臉色不怎麽好看,但話語卻很軟,隻覺得自己仿佛被一柄絕世殺器鎖定了,那種感覺讓他心神欲裂,回過神來才發現已經汗流浹背。

花紫衣收回了目光,深邃美麗的眸子裏冷意逐漸消退,看向會武台上,眼中有掩飾不住的欣賞之色。

聖音學院那邊,秋語凝盤坐在清音身旁,暗中與自己的師尊交流著:“花宗主可真強勢呢,如此言行難道不怕大宗學院因此而寡道失助麽?”

“宗門與宗門之間隻有利益糾纏,沒有情義可言,縱使她今日殺了離火宗至尊長老,也不會影響大宗學院與其他宗門之間的關係,而離火宗也不會報複,縱使報複,也隻是飛蛾撲火罷了。”清音平靜地說道。

她的眼神有那麽瞬間的恍惚,道:“花紫衣這麽做是在告訴東州各宗門,燕雲缺在她心裏有多麽重要。對那離火宗至尊長老出手,也算是一種震懾,警告老輩強者,不要參與到弟子之間的爭鬥中去。”

“她倒是用心良苦,對燕雲缺也是極好。”秋語凝抿了抿鮮豔的紅唇,道:“隻可惜,花宗主的良苦用心,終究是要付之東流,燕雲缺注定是我秋語凝的奴仆。”

清音聞言,輕紗遮掩下的性感紅唇微微顫動幾下,最終卻什麽也沒有說。

“燕雲缺……”

她心中呢喃,看著會武台上飛揚的少年,心情複雜難明。

“你今日這般高調,想來也有部分原因是因為我吧?你在生我的氣是嗎?你想用最強勢的姿態擊敗各宗聖徒,擊敗我培養出來的真傳是嗎?”

她心裏這般說道,像是在問燕雲缺,又像是在問自己……

似乎感覺到了什麽,會武台上燕雲缺緩緩轉身看向清音所在的方向,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對。

清音心微微一顫,她看到的不再是那熟悉的目光,那個少年的目光是那麽的陌生,那麽的冷漠。

在她的記憶裏,他從未用這種目光看過她。

昔日種種浮上心頭,那些本該是溫馨美好的畫麵,此刻卻讓她心中刺痛。

她永遠都難以忘記,那個少年為了護她,以血肉之軀為盾擋住玄蛇王的攻擊;難以忘記在山穀的日子,他日日為她驅寒,細心照料。

點點滴滴,仿佛就在昨日,從未遠去,可她卻感覺到自己與他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或許這樣也好吧,本來就應該是兩個毫無交集的人……”她在心裏這樣對自己說道。

“哈哈哈,百宗聖徒齊卸甲,竟無一人是男兒?”

燕雲缺的聲音宛若龍吟,震動八荒,震潰了天上的雲朵。

“燕雲缺,你休要張狂,我來與你對戰!”

某座山峰上,有準一流宗門的聖徒忍受不了這樣的侮辱,縱身來到會武台上。

“純陽宗,李記生,前來領教燕兄的手段!”

來人一身道袍,五官端正,一身正氣,也帶著怒氣。

“你是否想殺我?”

燕雲缺平靜地問道。

“會武之戰,比的是勝負,不是生死,我雖看不慣你的囂張言行,但也不至於對你有殺意,隻是想教訓你一頓罷了。”李記生坦言。

“我的確沒有在你的氣息裏感受到絲毫殺意。”燕雲缺點了點頭,道:“如此,我的真理不適合你。”

“你什麽意思?”李記生怔了怔,有些惱怒,道:“你看不起我?”

“我意思是,你不需要理解我的真理,但可以與我切磋!”

燕雲缺說著舉步向著李忘生逼近。

“鏘!”

李忘生出手了,一柄寒光刺目的古劍出現在他手裏,被他舞動起來,刺出無數劍花,聚為劍陣,往前猛的一刺:“劍破虛空!”

頓時,乾坤震動,那劍陣圖隨著他手中古劍刺來,綻放出一道光芒刺目、符文盛烈的劍氣,一種鋒銳的劍意激**開來,整個會武台,方圓兩百裏的虛空都破碎了,可怕無比。一瞬間,劍氣直抵燕雲缺近前。

叮的一聲。

一根金色的手指,宛若不朽神金澆鑄,擊碎劍氣,使其化為劍氣碎片,並繼續向前,手指摧枯拉朽洞穿劍陣圖,迎向李記生手裏的古劍。

鏘!

指尖與劍尖碰撞,爆發出刺耳的金屬顫音,火星四濺。

“什麽?!”

會武場一片驚呼,各宗高層都驚得站了起來。

“這怎麽可能?”

“肉身硬碰古劍之鋒,這需要怎樣的肉身才能做到,他是洪荒異種化成的人身嗎?”

“此子實在可怕,這等肉身,在聖者境界超出了人族所能達到的極限!”

“這到底是怎樣的怪胎,什麽妖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