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缺心動了,真正了解到了血之傳承的內幕,他對那聖魔之血也有了絲絲狂熱。
不可否認,這是一場機緣,天大的機緣。
“原來,我隻是想去見識見識,看看有沒有機會得到血之匙,好換取宗門獎勵的絕品寶器,還有就是擔心蕭師姐在哪裏遇險。可是現在,我無論如何都不能隻是做個看客,必須要搏一搏了!”
他心中這樣想著,暗自做了決定,就算是九死一生,都要去嚐試。
他和齊媛按照梵仙指定的方向前行,一路上都在與梵仙交流,更多的了解血之祭壇的情況,還有三族的情況。
“主人,梵仙的長輩,偶然之間得到了秘聞,說血之祭壇出世的時候,跟著出現的血之匙,不僅有開啟血之祭壇傳承的功能,它本身還是留下傳承的聖魔建造的寶庫的鑰匙!”
燕雲缺聞言,心裏一驚:“這件事情,隻有你們梵天族知道,還是說其他族都知道了?”
“我族長輩偶然得到了疑似聖魔前輩留下的半卷手劄,才知道了這些秘聞,其他族應該是不知道的。但血之匙是開啟傳承的鑰匙,就算他們都不知道寶庫的事情,爭鬥也會異常的激烈。”
“那血之匙有兩把,分為陰陽二匙,陽匙為假匙,作用是誘導爭奪者,陰匙才是真正打開寶庫之門的唯一鑰匙……”梵仙把自己知道的秘密詳詳細細說了出來。
燕雲缺靜靜聽著,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難以平靜下來。
他還在剛剛那聖魔之血的消息帶來的震撼之中,現在再次遭受了到了強烈的衝擊。
“血之祭壇,竟然有著這麽多的秘密,關係著一個修煉成聖人的魔道強者畢生的生命精華與財富。幸好,其他人還不知道寶庫的事情,不然的話,我絕對是沒有任何機會!”
燕雲缺心中思量著,雖然目前來看,他想要得到血之匙的機會非常渺茫,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齊媛一路上都默默的聽著他和梵仙交談,極少發表看法。
這次去血之祭壇,不管燕雲缺要做什麽,她都決定默默支持他,不做阻礙他的事情,不說阻攔他的話。
“穿過前麵的沙漠,就能看到一片烈焰滾滾的山脈,血之祭壇就藏在山脈裏麵。”
一天之後,燕雲缺和齊媛穿越了戈壁,就看到了一望無際的沙海,梵仙繼續指引著方向。
“這裏好熱,溫度奇高!”
燕雲缺在沙漠中前行,高溫陣陣,時不時有滾滾熱浪隨著大風而來。
“烈焰山,本是極陽之地,匯集地脈火之精華,在它的四周,方圓數萬裏的氣候都受到了影響,寸草不生。”梵仙解釋。
燕雲缺點了點頭,看了齊媛一眼,發現她沒有受到什麽影響,也就鬆了口氣。
好在齊媛擁有火武魂,不然的話以她的境界,在這沙漠還能堅持,一旦進入烈焰山的話,估計就很難承受了。
浩瀚沙漠,狂風呼嘯,時而有沙漠風暴來襲,非常之狂野,颶風卷動滿天黃沙,遮天蔽日,衝擊得燕雲缺的身體都微微搖晃。
在這種環境之中,他們不能禦空而行,隻能徒步前進。
沙暴剛剛停歇,燕雲缺和齊媛還沒有走出幾百裏,就看到前方大片的沙漠抖動了起來,宛若波浪似的,似乎有什麽龐然大物在沙地裏麵穿行,朝著他們快速而來。
轟!
一片沙漠炸開,一條身體似蛇的生物衝了出來,半截身軀立起數十米高,嘴部張開,如同綻放的醜陋**,遊動著身軀衝了上來。。
“死亡之蟲!”
燕雲缺在“九州錄”看到過,這死亡之蟲的嘴部看起來非常瘮人,也非常惡心,張開之時發出哢哢哢的聲音,還流出了濃稠腥臭的粘液,要將他們吞入腹中。
燕雲缺渾身冒起起皮疙瘩,隔空一拳,金色拳印如山擊,噗的一聲,將那死亡之蟲爆頭,腥臭的**滿天濺射。
他手掌一扇,真氣湧動,化為狂風,將滿天的腥臭**給震開了。
方圓千米的沙漠,像是海浪在猛烈湧動,下一刻黃沙滿天,一條又一條死亡之蟲從沙漠裏麵鑽了出來。
齊媛祭出赤炎劍陣,九柄圍繞著她穿梭的上品靈劍破空而去,劍氣縱橫,一條一條死亡之蟲被斬殺。
燕雲缺手中古劍舞動,劍氣漫天,覆蓋四周,將所有的死亡之蟲斬殺在百米之外。
時間不長,數百條死亡之蟲留下了滿地的屍體,還有腥臭的**,方圓數百米,黃沙在濃稠**的腐蝕下都變成了黑色,觸目心驚。
“我們走!”
燕雲缺招呼齊媛,趁著現在沒有風暴,駕馭靈器禦空而去。
最讓他無語的是,這些死亡之蟲,完全靠與生俱來的天賦作戰,它們沒有靈智,不懂得修煉,沒有魔核,還惡心人。
他們也遇到了沙海魔蠍,一個個小山巒那麽大,揮動著兩隻可怕的大鉗子,尖銳的蘊含劇毒的彎曲尾巴高高翹起。
“這沙漠真是危險,氣海境五重天的人進來都要死在裏麵!”
半天之後,燕雲缺回頭看著浩瀚的沙漠,心中不免有些忌憚。
這沙漠裏麵肯定還有非常可怕的生物,他們隻是沒有遇上,算是運氣。
在這樣的環境之中,恐怕境界不到半步靈武境,都不怎麽敢冒險前來。
“這裏好熱啊。”齊媛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指著大地的盡頭:“雲缺你看,那裏應該就是烈焰山脈了。”
燕雲缺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在那天地的盡頭,一片浩瀚的山脈聳立,宛若隔斷天地的屏障。
那片山脈,每座山體上麵都燃燒火光,有的地方更是烈焰滾滾,火苗都快燃燒到天穹上了。
“也不知道山脈裏麵什麽情況,血之祭壇有沒有出現,四大學府的強者與親傳弟子是不是都已經到了,我們趕緊去看看。”
燕雲缺快速前行,不想錯過任何的機會。
“主人不用擔心,血之祭壇現在應該還沒有出世,如果出世的話,我梵天族的強者會用特殊手段給我傳遞消息,我身上的傳信玉符就會有反應。”
“最好是晚些出世,我才有更多的時間去準備。”燕雲缺開口。
時間不長,他和齊媛終於來到了烈焰山前。
到了這裏,溫度更高了,都能把人給烤熟了。
沿著梵仙指定的路線,他們進入山脈,腳踩著滾燙的山石,山石之間的溝縫裏流淌著滾滾岩漿,冒著氣泡,燃燒火苗。
“到了!”
翻過幾十座烈焰山,燕雲缺遠遠的看到了一個個身影,站在各座烈焰山頂,有地魔族、有阿修羅族、有冥鬼族,還有來自四大學府的強者與弟子。
他現在的位置也是在山頂,隔著很遠就可以看到,各族強者站立的山嶽前麵是個由山體圍繞起來的盆地,方圓數十裏。
盆地之中的地麵有著許多的裂痕,部分大地已經塌陷下去,有血煞之氣衝了出來,形成團團濃烈的血雲,一種古老的氣息在彌漫,讓人感覺仿佛有古人在吟唱古老的祭祀之音。
“那裏就是血之祭壇封存的地方,各族強者都在等待它真正出世。看來,三族與四大學府暫時止戈了。”梵仙說道。
燕雲缺正要回應,突然就看到前方某座山頭上,有個青年轉過身來,一雙眼睛仿佛要看穿他身體的所有秘密。
“你們是哪個學府的弟子?”那個青年眼露驚訝之色,雖然隔著還有數千米,但是他的話卻清晰傳遞到了燕雲缺和齊媛的耳朵裏麵,這是真氣深厚到一定境界的表現。
那青年說話的聲音並不大,但卻可以傳出很遠,依舊清晰無比。
他一開口,跟他在一起的幾個青年也跟著轉身看了過來。
刹那間,燕雲缺瞳孔猛的一縮。
一張熟悉的麵孔映入眼簾,竟然是宇文錦!
“是你?”宇文錦眼睛微微眯起,瞳孔裏麵閃過一抹冷酷的殺意,嘴角微微上翹:“兩個外門弟子,螻蟻般的東西,也敢到這裏來?”
“宇文錦,你認識他們?”最先轉身的青衣青年詫異的看了宇文錦一眼,微微帶著一絲驚訝:“他們隻是氣海境初期的修為,難道你跟他們有過節?”
宇文錦聽到這話,臉上肌肉猛烈抽搐了幾下,卻沒有說話。
“這裏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宇文錦身邊的金衣青年說話了,他的相貌看起來很平凡,平和的帶著磁性的聲音中有著一絲令人很不舒服的強勢:“身為我青山學府的弟子,應該有自知之明,不要影響我們完成血之祭壇的任務。”
這個錦衣一開口,燕雲缺和齊媛都吃了一驚,這個聲音太熟悉了,不就是當時從蕭暮雪的手裏救走宇文錦的人嗎?
雲空青!
燕雲缺沒有想到一來就遇到了雲空青,也沒有想到雲空青的相貌這麽普通,還以為是個英俊得不像話的人。
“雲師兄,我們來這裏見識見識,開開眼界,這並沒有違反學府的府規,更談不上影響你們完成任務。”燕雲缺看著這個親傳弟子第一人,不卑不亢。
“混賬,空青師兄你也敢頂撞,還不快滾?”宇文錦殺意森森,看到燕雲缺,他就想到被蕭暮雪壓迫的情景,心裏一陣暴躁。
“宇文錦,你難道不混賬?”燕雲缺冷笑:“你不混賬的話,怎麽會總是高高在上插手別人的事情。要滾是嗎,不如你先示範給我看看?”
“很好!就憑你這句話,今天我就可以廢了你!”宇文錦說著就要出手。
“住手!”青衣青年說話了,他冷冷看著宇文錦:“你好大的威風,有把我們放在眼裏嗎?當著我的麵就要殘害同門?”
“陸師弟,你這話嚴重了,宇文錦隻是想給那個外門弟子一個教訓,做人太狂了可不好,的確該治治了。不過你陸天行開口了,宇文錦自然不會再出手。”雲空青淡淡一笑,看向燕雲缺:“你一個外門弟子,莫不是還存著完成血之匙任務獲取絕品寶器的心思?你如果真有這個心思,那就顯得可笑了,凡事先自量。”
“在這裏,為了血之祭壇而來的人,有幾個不是王武境的強者?”雲空青淡淡開口:“如果把王武境的強者比作大象,你最多隻能算是螞蟻。你覺得螞蟻能從大象的手裏搶到什麽嗎?好好麵對現實,本本分分做個外門弟子,不要成天滿腦子都是不切實際的幻想。”
“雲師兄的話,我燕雲缺記住了,隻是我想告訴雲師兄,我燕雲缺從來不幻想。”燕雲缺直視雲空青的眼睛,隨後一轉身:“齊媛,我們走!”
他轉身離去,當然不是真的離開烈焰山脈,隻是不想出現在雲空青這些人的麵前了。之前這樣暴露出來,隻是想看看血之祭壇的情況。
“宇文錦、雲空青,如果血之匙落到了我的手裏,不知道你們會是什麽表情!”他暗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