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山角鬥場總管事的態度讓燕雲缺心有疑惑,這不像是個生意人能做出的事情,再者擎山角鬥場開設的歲月太長了,必然有自己的規矩,怎麽會輕易打破?
“這個老頭到底在想什麽?”
燕雲缺瞅了擎山角鬥場總管事一眼,看到他也正好望來,兩人目光相對,總管事頓時微笑著點頭,目光很和善,甚至還有那麽絲絲熾熱。
“不對,這個老頭肚子裏麵肯定沒有憋好屁!他的目光為什麽會那麽和善?這個擎山角鬥場能幹出強行抓人做奴隸與鬥獸廝殺的破事兒,他們的管理者會是和善之輩?這裏麵肯定有幺蛾子!”
燕雲缺心裏思忖著,表麵上卻以微笑回應。
雖然是擎山角鬥場抓了陸天行他們,但目前來說還是不要跟他們翻臉的好,否則的話救不出陸天行等人,還得多一個強敵。
“咳,如此就多謝總管事了。”燕雲缺笑了笑,而後提著阿育達難王和舍利王的頭顱走到摩羅耶的麵前,直接遞給了他,道:“婆羅族長,我早前曾跟薇莉雅說過有禮物相贈,這點見麵禮可還滿意?”
“哈哈哈,君小友的禮物,本族長非常滿意!”摩羅耶讓身邊的人接過燕雲缺手裏的兩顆頭顱,道:“這可是刹利族年輕代的雙王,將來必成君王的種子級天才,今日被小友斬於梵淨古殿前,那可比從他們身上割下兩塊肉還要痛。”
燕雲缺淡淡一笑,嘴角勾起一抹冷酷之色,道:“既然婆羅族長滿意,接下來幾日,在下會陸續送上類似的禮物。”
“君小友,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摩羅耶心中一跳,道:“今日之事,已經快要觸及刹利族的底線了,君小友還是不要再去激怒他們,暫時到我們婆羅族好好休息幾日才是。”
“族長,你似乎缺少了些決心。”
“君小友,你怎麽能如此與族長說話?”一位長老臉色微沉,道:“我們婆羅族的事情,心中自有打算。兩個超級大族之間,豈能隨意擊穿對方的底線,你可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阿克尼。”摩羅耶製止了那個說話的長老,隨即看向燕雲缺歎了歎:“有些事情在沒有做好充足準備之前不可為,畢竟牽扯太廣。”
“刹利族與你們婆羅族共存於古陀城多少的歲月了?漫長的時光裏,一代又一代強者老去、坐化在歲月之中,直到今日,你們婆羅族依然沒有準備好!”燕雲缺的話很直接,道:“有些事情必須為,若不為,就算你們婆羅族化解了這次危機,等待你們的可能又是下一個輪回。”
看到摩羅耶微微皺眉,似乎想要說什麽,燕雲缺搖了搖頭,道:“族長,我們暫時不要談論這些了,到你們婆羅族再說吧。我是真的想送一份大禮給你們,就看你們敢不敢接!”
摩羅耶點了點頭,他也不想在這裏談論這些事情。
燕雲缺帶著陸天行他們登上了婆羅族的寶杵,離去之前,他看到了吉長春跟巴利霍等人。
刹利印帶著高層離開了,但巴利霍這些聖王沒有跟著離去,而是留了下來,此刻正在給阿育達難王和舍利王收屍。
似乎感覺到了燕雲缺的目光,吉長春、巴利霍等人驟然轉身,與他目光相對,眼神頓時幽冷無比。
“吉長春,你可真是個瘟神、掃把星,走到哪裏,哪裏就會死人。”
燕雲缺嘴角微微上翹,對著吉長春和巴利霍等人熱情地揮了揮手,像是老朋友之間在告別,頓時氣得幾人渾身發抖,差點吐血。
“燕雲缺,你一定會死在我手裏!”
吉長春咬牙切齒,恨入骨髓!
“我等著你,隻是你可能沒有機會了。”
燕雲缺平淡回應,腳下的寶杵載著他們破空而去,宛若一道金色的長虹,沒入了城內綿延浩瀚的山脈之間。
“吉長春利用刹利族對付燕公子,結果阿育達難王、舍利王死於梵淨古殿前,說來還得感謝他,不然的話也沒有這麽好的就會除去刹利族的兩個種子級人物。”薇莉雅說著看向燕雲缺,道:“燕公子剛才為何不幹脆出手將吉長春殺掉,此人頗有心機,善於利用身邊一切對自己有利的條件且不擇手段,這種人留在世上豈能安心呢?”
“殺他有何難?”燕雲缺搖了搖頭,道:“我要讓他親眼看著自己的倚仗垮掉,讓他知道在修煉界靠的永遠是自身的實力,借他人的勢,終究隻是小道罷了。”
寶杵在一座雄偉的元氣精純濃鬱的大山之中停了下來。
這裏的環境很好,草木蔥蘢,古樹參天,靈粹遍地,聖級草藥、奇異花朵隨處可見,山澗潺潺的溪流泛著靈氣,竟是品級不低的靈泉。
宮闕樓閣點綴其中,有種滄桑古意,滿滿的歲月之氣。
“薇莉雅,你親自去安排下君小友等人的住所,安頓好了,讓小友等人好好休息,明日我們一起去擎山角鬥場。”摩羅耶對薇莉雅說道。
薇莉雅點了點頭,帶著燕雲缺他們來到了一座環境雅致的別苑,距離她的別苑不是很遠。
“燕公子,往後若我族中有些人對你有怠慢之處,還望公子不要生氣。”薇莉雅說道。
“放心吧。”燕雲缺微微一笑,道:“我不生氣,把他們打一頓就好了。”
薇莉雅:……
陸天行等人:……
“對了,聖女有胭脂水粉嗎?”燕雲缺瞄了北重霄一眼,而後對薇莉雅說道。
“自然是有的。”薇莉雅怔了怔,道:“燕公子要胭脂水粉有何用?梵仙妹妹似乎不需要吧?”
“梵仙天生麗質,自然不需胭脂水粉。”燕雲缺說著指了指臉色黑得跟煤炭似的北重霄,道:“他需要,你看他臉這麽黑,我想把他塗白些。”
“燕雲缺!”北重霄嘴唇哆嗦了一下,英俊的臉更黑了,氣得胸膛都在起伏,道:“你什麽意思?你今天必須跟我說道說道!”
“我怎麽了?什麽什麽意思?”燕雲缺似笑非笑,道:“我說北重兄,我舍身入虎穴救你出來,你不感激也罷了,竟然還這樣的態度,你好意思嗎?”
“你別我跟我打哈哈!”北重霄黑著臉說道:“你在擎山角鬥場上是怎麽個意思?虧我還以為你形象光輝,是個君子,沒有想到你竟然打我妹妹若顏的注意!想要她以身相許?!”
噗!
眾人聞言差點笑出聲來,當時燕雲缺的確那麽說了,可都能聽出隻是調侃,怎能當真,但這護妹狂魔,他還真的就當真了。
“難道我的形象不光輝英武嗎?”燕雲缺愣了,當即整了整衣衫,道:“我難道不是正直善良,仁義無私的好青年嗎?”
“狗屁!”北重霄鄙視,怒氣衝衝說道:“你根本就是乘人之危!我跟你說,你別想打我妹妹的主意!雖然你天資驚豔,但你身邊紅顏成群,我妹妹若跟了你,還不知道要受多少的委屈!”
“哥,你在說什麽?”北若顏再淡定也聽不下去了,傾城絕美的容顏微紅,道:“燕公子那是句玩笑話,你難道聽不出來麽?”
“若顏,你怎麽向著他說話?”北重霄著急地看著北若顏說道:“你難道忘記他身邊有多少女人了?那些女人,恐怕都是從玩笑話開始的,慢慢的就落入他的陷阱裏麵,這是男人慣用的手段,就是在試探女人的反應,如果你不表現出堅決的態度,他就會得寸進尺,最終攻取你的芳心!”
噗!
這次,燕雲缺沒有忍住,直接笑噴了,旁邊的陸天行、安琳、梵仙、薇莉雅都笑了。
“沒看出來啊,北重兄經驗豐富,竟然花中老手。這麽看來,這些手段怕是你常用的,卻非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強加在我的身上。”燕雲缺樂了,看到他這樣,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很想逗他。
他當即對北若顏說道:“如玉公主,你若真要以身相許,我或許真的不會拒絕。”
“燕雲缺!!”
北重霄都要炸了,猛地橫在北若顏和燕雲缺之間,一雙眼睛噴火似的瞪著他。
“幹嗎?眼睛會噴火了不起啊?”
“你……”
北重霄頓時氣結。
“燕公子,你就不要戲弄我哥了。”北若顏有些無奈地看著燕雲缺,隨即歎了歎,道:“他以前不是這樣的,這次我們落入擎山角鬥場的手裏,受了不少的折磨。看著親人受難而無能為力,他才會變得這樣,失去了往日的冷靜,燕公子不要跟他計較。”
“擎山角鬥場,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燕雲缺眼神微冷,隻是目前要對付刹利家族,擎山角鬥場的事情還得再等等。
“好了,我說北重兄,你一直把眼睛瞪得跟湯圓似的看著我,你不累嗎?來,我們喝著茶,慢慢聊。還有天行師兄、安琳師姐,你們怎麽也來這個世界了?”燕雲缺說著走進別苑。
薇莉雅拿出珍藏的茶葉,親自煮上一壺好茶,一群人圍坐在白玉石桌前,在皎潔的月色下品著茶水,說起了這些時日以來的經曆,一時間又是唏噓又是感慨。
“你說外麵的世界變了?”
燕雲缺聽著陸天行和安琳說起外界,不免感到驚訝,竟然下起了靈雨,直到他們進入葬魂坑,那靈雨都未曾停止!
“是啊,宗主都說是大時代真正的來臨了,那場靈雨才算是徹底拉開了盛世的序幕,天地正在變化,秩序規則在複蘇,大道可親,不再那麽高遠……”
安琳也感慨起來。
“她們都還好嗎?”燕雲缺的思緒微微有些漂浮了,道:“我在這裏麵已經渡過了數十年,外麵的世界應該還沒有過多久吧?你們進來時,音竹她們可都還在入口守著?我的老師花紫衣呢?對了,音宗主有沒有在那裏?”
“宗主和音竹姐姐她們都還在呢,音宗主卻是離去了。”
呼!
燕雲缺聞言重重鬆了口氣,他就怕清音在那裏守著,現在看來她應該是按照他說的返回天音齋了。
她的情況很糟糕,必須要返回天音齋才有可能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