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我和宛兒變成這樣都是誰害的?你不為我們母女做主,倒指責起我們?嗚嗚……我可憐的宛兒,以後還怎麽嫁人?”
馮夫人痛哭流涕,要不是雙手被綁著,估摸著就捶打著床鋪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
這一番嚎哭,身上奇癢蝕骨的疼更加明顯起來,痛苦的讓她齜牙咧嘴,在配上傷心的表情,麵部抽搐的詭異醜陋!
馮宛兒也因為父親‘向著’仇人說話憤怒不止,哭鬧個不停。
她有什麽錯?明明都是那賤人惡毒,爹爹竟還……
馮家主被母女吵的煩,憤而離開,走出去很遠,還能聽到母女的哭罵聲!
“家主!”
不遠處,下屬匆匆而來,抱拳道:“少主已經被關了一日,不吃不喝,且身上有傷,可要……”
眼見馮家主臉色黑沉的難看,‘放出來’幾個字,下屬沒敢說。
馮家主鼻孔裏哼出兩道氣,咬牙切齒,“他不吃就別給他送,看他能撐幾日!”
混賬東西,他怎麽就生了這麽個玩意來和他作對?
胳膊肘往外拐,區區一個女人而已,上州城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非得喜歡那個丫頭?
一想到馮墨白為了雲卿得罪聞家,馮家主憤怒又頭疼,特別是聽著遠處傳來的那對母女哭唧唧的大嗓音,更是暴躁!
下屬深怕被馮家主的怒火波及,弱弱應了聲便要退下。
倏然,馮家主喊住他,“把少主帶來見本家主!”
下屬刹住腳步,微愣了愣,急忙答‘是!’
馮家主目光沉了沉,臉上的怒色褪去,儼然冷峻!
他突然想起雲卿會醫術,雲卿給陸夫人醫治的事不是什麽秘密,幾個世家的家主都有所耳聞,而且聽聞陸夫人的病情已經好轉!
坊間傳言,陸夫人身患惡疾,沒得治,這些年一直苟延殘喘著,要不然陸文柏那家夥也不會四處求醫。
但現在,那丫頭醫治後,陸夫人的病情突然傳出好消息,想必那丫頭醫術不錯,定然也能治好他的夫人,說不定也能把宛兒治好!
馮家主覺著女兒既然是被雲卿所傷,理所當然的應該由她來救,至於妻子的事,他不確定與雲卿有沒有關係,但除了雲卿,他想不到還能有誰無緣無故的害自己夫人。
所以,他打算讓馮墨白把人找來救母女!
可雲卿憑什麽要救?既然動手,又怎會把人救回來!
…………
蕭衍的毒不難解,半個時辰後,雲卿就將毒素完全去除!
閻薑要是知道自己的毒掌在雲卿眼裏不值一提,定會氣的吐血!
他以為蕭衍會因此受一番折磨,卻輕而易舉的被雲卿把毒化解了,隻是內傷一時半會好不了,需要調養幾日!
“不如你在此歇著?我自己去陸府就行!”
雲卿說著,溫柔的給他把衣服係上。
蕭衍垂眸看著離自己很近的小女人,眼底一片柔和之色,“無礙!”
一點小傷小痛,何足掛齒!
大約因為太在乎,雲卿才緊張不已,要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也不甚在意,也隻會因為心愛之人,才緊張擔心!
“那好吧,一起去!”雲卿抬眸,望進他深邃的瞳孔中,“以後不許再以身涉險,你受傷,我這裏會疼!”
她柔弱無骨的小手拉起他的大掌,按在心髒的地方!
蕭衍心中一動,望著她的目光深了深!
“傻瓜!”
你受傷,我會更心疼!
他唇角彎了彎,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腦袋。
兩人膩歪了好一會才出去,宗褚等的把茶壺都喝空了。
看到兩人出來,他急忙起身過去,而陸景玉淡然的坐著不動,隻是深沉的目光落在二人交握的雙手上。
“主子,您的傷怎麽樣了?毒解了?”
蕭衍漠然‘嗯’了聲,便沒了下文。
等著主子多說一個字的宗褚唇角抽了抽,果然還是惜字如金的主子!
算了,有雲姑娘在,主子也不會怎麽樣,是他多慮了!
“姑娘,您相公的傷處理好了?”
身後傳來話音,雲卿轉身看去,便見醫館的大夫笑嗬嗬的走來。
那大夫年紀不大,正值壯年,見雲卿和蕭衍舉止親密,自然而然的以為兩人是夫妻!
他打量著蕭衍,也沒看出蕭衍哪裏像受傷的樣子。
“嗯,好了,多謝大夫給我們地方療傷!”雲卿客氣道,給了宗褚一個眼神,示意他給大夫銀兩。
雖說,她沒用醫館的藥和東西,但借用人家的地方,也該表示一二!
宗褚心領神會,立馬拿出一錠銀子給大夫,大夫擺手拒絕!
“你們一沒看病,二沒買藥,不必付錢了,我也隻是給你們提供個地方而已,也沒幫上什麽忙!”
大夫推拒不要,說什麽都不肯收下,雲卿過意不去,便買了些藥,都是給蕭衍調理內傷用的!
從醫館出來,幾人就直接去陸府,到了那裏,蕭卿不跟雲卿一起過去找陸夫人,而是要見陸家主。
陸景玉一聽,神色不明的看著蕭衍,“蕭公子找家父不知所為何事?”
蕭衍一臉的漠然,“本座的事,無需陸公子關心!”
“……”陸景玉被堵的啞口無言。
旁邊的宗褚肩膀抖了抖,憋著笑意看陸景玉便秘的表情。
“卿卿,你先過去,稍後我去找你!”漠然的神色一變,蕭衍深情的看著雲卿。
雲卿含笑點頭,陸景玉瞧著兩人無時無刻的不在秀甜蜜,覺著紮眼,立即叫下仆帶蕭衍去見陸家主!
蕭衍走後,雲卿也提步就走,陸府來過幾次,去陸夫人那裏的路她認得,不用陸景玉帶路便自行走了!
這時,宗褚蹭到陸景玉旁邊,瞧著走遠的雲卿,問他,“陸公子,你是不是對我家主母有意?”
‘主母’兩個字,他刻意咬的很重!
陸景玉臉色霎時一沉,抬頭冷冷的看他,“胡言亂語什麽?”
“難道不是?”宗褚無辜的笑了笑,可那笑意未達眼底。
他自來熟的拍了拍陸景玉的肩膀,“不是就好,不然啊,這世上又該多一個為情所傷的男人!”
說著,歎息一聲,好似自己就是那個為情所傷的男人!
陸景玉皺了皺眉,眸色更冷,甩開他的鹹豬手,不悅的吐出兩個字,“有病!”
言罷,揚長而去。
宗褚臉色黑了黑,他有病?
你才有病,本公子好意勸你,你竟然說我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