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熱的火光,在紫陽城一角翻湧,許多不明真相的人影,不斷出現在屋頂上,大為驚詫的望向那裏。
那是……
葉家的方向?
發生什麽大事了?
“唰唰唰!”
東陵閣中,一道道人影降落,其中最開心的,莫過於騰家和風家人,他們每個人的眼中,都是閃爍著狂喜的光芒。
葉家主脈一倒,紫陽城的小半個區域,就是他們的天下了!
“你們……
你們這群惡魔!”
葉韻麵色慘白,整個人像是傻掉了一樣,葉家主脈被滅,對她影響太大。
“愚蠢。”
騰嵐冷冷的吐出兩字:“若不是你,葉家主脈怎會被滅,私竊丹閣丹藥也就算了,還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出來,不滅你們滅誰?
葉家主脈的人,全部是被你害死的!”
騰嵐冰冷的話語,每一個字都猶如重錘,狠狠的敲擊著葉韻的腦海,讓她臉上的血色,逐漸退去。
是她,害死了葉家主脈的人!
此刻,唯一坐在座位上的葉兮,眼中略帶著幾分複雜。
按理說,葉家主脈被滅,她應該憤怒才對,但此時她的心中,卻無半點恨意,葉家人口眾多,真正與她有血緣關係的,隻有自己一脈的人。
她這才發現,葉家主脈,對自己而言,竟如同外人。
自始自終,心底都是波瀾不驚。
“私竊丹閣丹藥,按照刑堂戒律,理應處死!”
蘇澤幽冷的聲音傳出,華聞身形一閃,手中鋒利的長槍,貫穿葉韻的胸膛,血箭飆射。
“殺!”
對視一眼,風常在與騰路麵色一狠,掌心中靈力湧動,前後夾擊,毫不留情的拍向絕望的葉家主。
“我讓你們動手了嗎?”
突然響起的聲音,令得風常在和騰路的動作一僵,他們看著負手而立的蕭陽,一股冰冷的涼意,自心中竄起。
他們這才意識到,自己太放肆了。
蕭陽還在這裏,他們豈能隨意殺人。
“葉家主,看在之前你對我的態度,還算恭敬的份上,今日我救你一命,但丹閣的丹藥,可不是那麽好竊的。”
蕭陽不急不緩的道。
“我願加入丹閣,永世守護。”
葉家主的聲音中,透著一絲蒼涼之意。
昔日,葉家主脈仗著葉韻與霍啟的關係,大肆竊取丹閣的丹藥,而他這做家主的,也是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僅僅半年時間,葉家給丹閣造成的損失,便不下二十萬靈玉。
這都是報應啊!
“允。”
蕭陽緩緩點頭,葉家主踉蹌著站起,退至蘇澤的身後,心中連一點恨意,都無法冒出。
葉家蒙此大禍,全是因為葉韻。
如果今天蕭陽不在,別說葉家主脈,即便是包括葉兮在內的八大支脈,都得死傷殆盡吧。
正如蘇澤說言。
丹閣的丹藥,不是那麽好竊的。
“風常在,該算我們的帳了吧。”
蕭陽看向臉龐漲紫的風常在,似笑非笑的道:“你這些後人,可比方子陵他們霸道多了啊。”
“咳!”
方子陵老臉一紅,又是想起往日,他帶著幾名強者圍殺蕭陽,卻被嚇得連動都不敢動的場景。
“風行!”
風常在惱怒的吼了一聲。
這下,他們求蕭陽拿掉火蓮的計劃,徹底泡湯了。
“先前是我的錯,請原諒。”
風行說出一句,旋即沉默不言,在得知蕭陽的身份後,他賴以為傲的自信,被粉碎的幹幹淨淨。
甚至,連對抗的勇氣都沒有。
當兩人的差距,大到無法彌補時,站在穀底的一方,注定隻能心懷敬畏的仰望,站在頂端的身影。
“允。”
蕭陽輕輕點頭。
隻要不是像葉韻那般,不知死活的人,他通常都懶得計較。
“呼!”
見到蕭陽點頭,無論風常在還是方子陵等人,都長長的出了口氣,如果蕭陽執意要殺風行,他們還真沒有辦法。
“蕭哥……”蘇澤苦澀的聲音,悄然傳出。
“蘇澤,我對你很失望。”
蕭陽搖了搖頭:“先前,我曾去過丹閣,但被守門的老人,指著鼻子罵走,如今,在東陵閣中,又見到了霍啟那種人,丹閣發展的雖快,但蛀蟲,也比我想象中的更多。”
“抱歉。”
蘇澤眼神微黯。
隨著丹閣日益壯大,他逐漸意識到,沒有蕭陽出麵震懾,他在丹閣中的地位,被不斷削弱。
目前,更是如同傀儡,處處掣肘。
很多情況下,他也是身不由己。
“遇到麻煩了?”
蕭陽若有所思的問道。
“不小。”
蘇澤苦笑了一聲:“自從丹閣與劍門和夢林分離後,閣內許多新加入的丹師,便開始不安分起來,比如那霍啟,如果你不來,我還真不敢動,他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我哪裏能不知道。”
“沒錯,有幾個老頭,特別囂張!”
雪鳶揮了揮小拳,嘀咕道。
“怎麽?”
蕭陽雙眼微眯。
“他們自持是五品丹師,拉攏了丹閣的許多人與我作對,想要獲得更多的好處,前些時日,甚至故意拖延煉丹的時間,導致與外城幾個家族的貿易,被迫中斷,丹閣賠了近十萬靈玉。”
蘇澤暗暗磨牙。
“多少?”
蕭陽冷漠開口。
“兩個五品丹師,十一個四品丹師,還有許多低品階的丹師,自成一派。”
蘇澤知道蕭陽想問什麽,連忙答道。
風常在和騰路等人,眼神微驚。
他們不知道,丹閣內部,竟分化成了這般,這是要四分五裂啊。
“很好。”
抬頭望著破損房頂處的月光,蕭陽的嘴角,挑起一抹淡漠的弧度:“我早就知道,丹閣中會有人不安分,但沒想到這麽嚴重,既然如此,那就全部抹掉吧。”
當聽到蕭陽這話後,東陵閣內的所有人,不由打了個寒顫。
兩名五品丹師,十一名四品丹師,無數低品階丹師,在蕭陽的口中,竟然如此不值一提,要全部殺掉?
今日的紫陽城,注定無法平靜啊。
“你叫什麽?”
蕭陽看向後腦還在流血的男子,昂貴的四品丹藥,他哪舍得浪費,因此一直忍著。
“我叫盧霖。”
男子誠惶誠恐。
“好,把所有運輸隊和采藥隊的成員,全部集合到丹閣前方,我有要事相告,還有,我見不得丹閣的人流血。”
將一瓶滿滿的丹藥,扔給臉色呆滯的盧霖,蕭陽身後火翼一扇,衝上清冷的夜空:“其他人,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