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台上的萬革,漠然而立,強者風範畢現。

“萬師!”

“萬師!”

“萬師!”

激動的呼喊聲,持續了十息時間後,仍沒有停止的意思。

來到這裏的,多半,還不是天星閣的正式弟子。

萬革對他們而言,強大而遙遠,不知道有多少人,做夢都想拜入天星閣,成為萬革這種導師的弟子。

望著台下狂熱的人們,萬革頗為滿意。

他很喜歡,這種被人追捧的感覺。

“靜一靜,靜一靜!”

示意眾人安靜,萬革淡笑道:“我知道,你們都想成為天星閣的弟子,但並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的,因此,我會在這裏,向你們傳授一些靈獸對戰,與野外廝殺的經驗。”

無數人豎起耳朵。

紀柒也是滿含期待。

他們自小生活在飛星城中,由於玄炎帝國全麵禁嚴,很少有人經曆過真正的廝殺。

對於那種經曆,許多人向往不已。

“我們等等吧。”

陸韻璿笑道。

蕭陽輕輕頷首。

紀柒想聽,他們哪能不滿足。

“首先,我給你們講一講……”萬革略帶傲然的聲音,在天星閣內響徹而起。

一會兒講他對敵的經曆,一會兒講他總結的經驗,一群青年男女,眼中小星星閃爍,對萬革愈發尊崇。

聽了片刻後。

蕭陽看向萬革的目光,如看白癡。

這也叫經曆?

這也叫經驗?

純屬扯淡。

如果殺幾個山賊,在山林中過上幾夜,就能當作吹噓的資本,四大域不知多少靈士級別的散修,都能當導師了。

萬革這位二階靈王,肯定沒經曆過真正的廝殺。

他的對敵經驗,基本為零。

“如果在無人保護的情況下,遇到不可戰勝的敵人,且無法脫身,這時,應當如此應對?”

萬革傲慢的目光,掃了眾人一眼。

“逃跑!”

“求饒!”

聽得幾人的回答,萬革嗤笑一聲,威嚴的道:“大丈夫,何惜一死,既然已經走投無路,何不死戰,即便隕落,也能成為一段佳話。”

剛剛回答的幾人,麵露愧色。

和萬革一比,他們簡直太丟人了啊。

“你說呢。”

突然,萬革的目光,緊緊的鎖定蕭陽,開口道:“如果是你,在遇到不可戰勝的敵人,且在沒有退路的情況下,會如何做。”

蕭陽淡定自若,絲毫沒有理會萬革的意思。

一個二階靈王,也配居高臨下的質問他?

換成天星閣閣主,或許,他還會給一點麵子。

當然。

也隻是一點。

“蕭陽,他問你呢。”

紀柒緊張不已。

緊盯著蕭陽,萬革的眼神,悄然陰沉下來:“年輕人,我問你話呢,聽到沒有,還不立即回答。”

蕭陽的眼神,依舊淡然。

倒是前來參加考核的人們,一個個麵露怒色。

“該死的,萬師問你話呢,你啞巴了!”

“被萬師提問,何等榮幸,態度放謙卑一點。”

“跪著回答!”

紀柒被這種陣仗嚇住了,一張小臉,頓時有些蒼白。

蕭陽看向萬革:“那你說,應當如何應對。”

“我剛剛說過了,死戰!”

萬革斬釘截鐵的道,雙眼中,浮現出一絲歹意。

他之所以向蕭陽發問,就是想在陸韻璿麵前,羞辱蕭陽。

這等絕色女子,理應屬於他。

蕭陽不配。

“我們去天星古路吧。”

無趣的轉過身去,蕭陽走向天星閣二樓,紀柒咬了咬牙,低著頭,不敢看眾人的目光,緊緊的跟了上去。

“敢無視我?

該罰!”

萬革眼神一寒,一股滔天水浪,在他前方席卷而起,水浪中,一對清澈的水翼,舒展而開。

水雲鶴,二階中等王座級靈獸。

“唳!”

尖銳的長嘴張開,水雲鶴的口中,一道壓縮的水流噴射而出,直至蕭陽後背。

頭都沒有回一下。

蕭陽隨手一揮。

“嘭!”

能夠洞穿二階靈王的水流,轟然爆炸開來,蕭陽身後的紀柒,呆呆的睜著眼睛,不敢相信。

用手擊碎了?

這可是水雲鶴的攻勢!

“不可能!”

萬革瞳孔驟縮,一道黑色的影子,陡然暴射而至,伸出的右手,握住水雲鶴的脖子,生生提了起來。

“唳!”

水雲鶴劇烈掙紮,痛苦不堪。

“你……

你……”萬革指著蕭陽,嘴唇顫抖,台下的一眾青年男女,更是腦海轟鳴。

萬革的水雲鶴,被蕭陽抓雞崽一樣,輕飄飄的抓起來了?

就算是三十六師位列首位的幾位導師,也無法做到吧。

“你問完我,現在該我問你了。”

抓著無力掙紮的水雲鶴,蕭陽緩緩的逼近萬革:“再無人保護的情況下,遇到無可戰勝的對手,且無法脫身,你會怎麽做。”

萬革的臉色,陣青真紫。

剛才他還居高臨下的教導眾人,結果這情形,竟然在他身上,真實上演了。

何等諷刺。

“回答我。”

蕭陽厲喝。

“你敢動我,天星閣……”“轟!”

磅礴的劍氣風暴,在蕭陽上空轟然綻放,一道道金色的劍光,如同遊龍般旋轉,萬革的身體,狠狠的顫栗了一下。

三階!

三階王座級靈獸的氣息!

數十天積累的靈力液滴,蕭陽用在了蒼穹劍主身上,使得蒼穹劍主,順利晉升至三階王座級。

“蒼穹劍主,殺!”

蕭陽的眼中,寒光暴閃。

“咚!”

在這凜冽的殺意下,被恐懼填滿心頭的萬革,直接跪了下去,顫抖道:“我有眼不視泰山,我不該針對你的,求你饒我一命!”

望著跪地求饒的萬革,不少人嘴巴發幹。

這還是他們心中,威嚴的天星閣導師嗎?

他竟然在向蕭陽求饒?

“嘭!”

隨手一扔,將水雲鶴砸在台上,蕭陽冷冷的道:“你剛剛不是說,大丈夫何惜一死嗎,現在為何求饒!”

萬革臉色漲紅。

沒到生死關頭,他自然可以站著說話不腰疼。

現在。

他不敢!

“死戰,是最愚蠢的行為。”

回過頭來,蕭陽望著台下的人們,冷淡道:“隻有真的走投無路,或者麵對必須要戰的敵人,才會出此下策,平常時候,大多數人隻為謀財,你們要做的,是付出能夠打動他們的利益,換取生命。”

“隻要能活著,暫時的丟臉,算不了什麽。”

“什麽死後成為佳話,更是無稽之談!”

“行走大陸,最重要的就是兩個字,活著。”

“你們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