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現在他身上根本沒有什麽《控靈術》，又要如何解救兩人？
李風羽拍了拍宋凝肩膀，他原本以為將這些事情跟宋凝說了之後，宋凝便會作出決斷，即便是不能兩個人都救，但起碼會救出一個。
可如今看來，宋凝似乎陷入了沉思，而且是極為掙紮的沉思。
“這些原本我也不會跟你說的，但是我為了清靈，違背了誓言，我會受到懲罰，隻不過若是這懲罰能夠換來清靈的性命，我願意。”李風羽說話之間，身體已經開始發生了變化。
“前輩你……”宋凝看到李風羽的臉色蒼白，嘴角溢出鮮血，似乎是受到了什麽重創一般。
這，便是違背誓言所受到的懲罰。
不過李風羽強忍著道：“宋凝，你好好考慮考慮吧，你決鬥的前一天，最好能有一個了斷。”
宋凝還想要再說什麽，但卻沒有開口，他現在有種心中一團糟的感覺，一個莫名其妙的《控靈術》就決定了李清靈與薑黎的命運，可偏偏宋凝如今就算是想要救她們，卻連《控靈術》是什麽都不知道。
“酒席差不多要開始了，你去那邊看看清靈她們在幹什麽，叫她們一聲吧。”李風羽指著後方。
宋凝點點頭，走向後方。
沒多遠，他便聽到了一陣撩水的聲音，宋凝心亂如麻，也沒有多想，幽冥眼一掃，便穿透了周圍的幾道圍牆。
圍牆之後，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靈泉，靈泉之中，兩個女子一絲未掛，在水中嬉笑著。
宋凝目光落在她們那白皙的肌膚上，這兩名女子不論是身段還是相貌，都是極佳，世間難有人能夠與她們相比。
可如今宋凝看著她們的身體，卻沒有半點其他的想法，而是將注意力落在了李清靈的神情之上。
李清靈神色依舊淡然，隻不過宋凝忽然在她的嘴角感覺到了一絲無奈。
宋凝回憶著，似乎記憶中的李清靈始終都帶著這樣一絲無奈，隻不過之前這一絲無奈被她冷若冰清的神色所掩埋，而如今仔細觀察，才看得出來。
“原來李師姐心中一直都背負著這些……”宋凝心中暗歎。
李清靈心中一直有著這種包袱，可她卻從未在宋凝麵前表露出來，這對於她來說，是怎樣一種感受？
明明知道自己可能會死，但卻不能說，明明知道自己可能會失敗，但卻也無法用其他方法來走捷徑取得成功。
命運，仿若棋子一般，被人肆意安排，說不準下一刻就成為了棄子！
納蘭芯指尖劃過肌膚，歎道：“沒想到真的會有這種神奇的效果，難怪你的皮膚會這麽好。”
“皮膚好又有什麽用……”李清靈淡然一笑，其中的苦澀，除了宋凝再沒人看得到。
“你喜歡宋道友？”納蘭芯直言道。
被這樣正麵詢問，李清靈當即臉頰殷紅：“納蘭小姐此話怎講，我怎麽可能……”
“其實我一眼便能夠看出你對宋道友，隻不過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宋道友跟你的關係雖然不錯，但卻沒有那方麵意思。”納蘭芯道。
李清靈神色略憂傷：“這事情……還希望納蘭小姐不要跟宋凝說。”
“你放心吧，我不會跟他說，不過你若是真的喜歡，直接告訴宋道友，這樣在心裏藏著掖著，不難受嗎？”納蘭芯搖搖頭，一副經驗十足的樣子。
“如此說來，納蘭小姐是應驗豐富了？”李清靈詢問道。
“我、我隻是說說，其實這種事情我也沒心思去想，你也知道我們納蘭家的情況。”納蘭芯急忙道。
“原來這樣……不過我還是不要跟宋凝說了，他心地很好，若是跟他說了，他會為難。”李清靈搖頭。
宋凝沒想到在這一刻李清靈還在為他考慮，在聽到這話之後，他對李清靈的感覺有了微妙的變化。
從他跟李清靈第一次見麵到現在，李清靈便成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多次與李清靈的接觸奠定了兩人的關係發展，隻不過僅限於朋友而已。
李清靈可以說不論是美貌還是氣質都能夠與冷月瀟一比的女子，故而在宋凝心中，或多或少會對李清靈有著一些好感，不過這好感也僅僅是朋友的程度罷了。
但如今，宋凝在思考，若是為了救李清靈，是不是可以將這個關係變一變？
不過這種想法剛一生出，宋凝便立刻猛地晃著頭：“不行，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瀟瀟為了我而付出了那麽多，我們已經等了太久太久，我怎麽可以在瀟瀟不在的時候作出這種事情？”
思緒太重，宋凝不願繼續思考，他便遠遠的開口道：“兩位，酒席要開始了，我來叫你們一聲。”
兩女在聽到宋凝的聲音之後，都是臉色一紅，從靈泉中起身，穿好衣服。
宋凝此刻也無暇觀看兩人這一幕光景，神色恍惚的等在一旁。
少頃，兩人走出，不過在她們眼中的宋凝是已然被掩飾得極好的宋凝，她們並未能發現宋凝的情緒變化。
“勞煩宋道友來叫我們。”納蘭芯一欠身。
“沒想到還要你來叫我們，我這個地主還真是沒有盡到責任。”李清靈抿嘴一笑。
在知道了真相之後，宋凝再度見到李清靈這般微笑，有種莫名的心痛，回想起之前李清靈為自己做過的事情，為自己打理瀟雪閣上下事宜，宋凝心中的愧疚便更多。
“沒事，我們過去吧。”宋凝道。
酒席開始，宋凝三人自然是坐在當中的位置，李風羽陪著宋凝，不過那骨灰壇與抱著骨灰壇的一男一女卻沒有出現。
酒席之間，雖然也有談笑，不過宋凝卻沒有什麽心思了。
李風羽多次給李清靈使眼色：“清靈，主動一些。”
“我……還是順其自然吧，他想要便要，不想要我也不會去勉強……”李清靈回到。
三番兩次之後，李風羽也不再催促，而李清靈也始終沒有對宋凝太過主動。
一旁的納蘭芯看著這一切倒是有些著急，雖然她知道母親納蘭芷的心思，可如今見到李清靈這般畏手畏腳，總有種心裏不舒坦的感覺。
不過畢竟是李清靈的事情，況且她跟李清靈也不熟，自然是沒有多管閑事了。
酒席之間，李家人紛紛跟宋凝敬酒，也有一些與宋凝攀談的，不過宋凝興致不高，眾人也都看在眼裏，便知趣地退下了。
接近兩個時辰之後，酒席差不多結束了。
“你們看宋凝，如今是覺得自己厲害了，就不把我們李家放在眼裏了，跟他說話，給他敬酒，他都愛搭不理的。”一名李家長老不知是喝多了還是故意的。
“哼，他現在這表現不錯了，若是他知道當時他們紅楓城宋家慘遭滅門便是我們李家的指使，心中又會作何感想？”
這兩個說話的李家長老已然退場，他們沒有傳音，不過聲音極低，按理說宋凝是聽不到的。
可如今宋凝的感知能力強於同階修士太多，對方的話自然是全都落在他耳中。
宋凝那略顯無神的雙眼之中猛地閃出一道寒芒，那兩人隻覺得背後發涼，回頭追尋著那冰寒的目光之時，發現宋凝正冷眼看著他們。
啪！
宋凝手中的靈石酒杯被捏得粉碎，他起身之間，帶起一陣風，李風羽還未來得及阻止，便見到宋凝已然出現在那兩名李家長老麵前。
這兩位李家張老都是元嬰後期巔峰的修為，可宋凝的速度太快，他們根本無力反抗，宋凝舉起雙手掐著兩人脖子，直接將兩人舉起來。
“你們剛才……說了什麽？”宋凝眉頭緊緊聚在一起。
“我、我們什麽都沒說啊！”那李家長老臉色煞白，聲音都有些發顫。
李家之中除了李風羽，再沒人聽到這兩名長老說了什麽，在場之中，就連納蘭芯都沒有注意到他們所說之話，可偏偏宋凝卻聽到了。
“宋凝，他們說了什麽？你別激動，到底怎麽回事？”李風羽起身阻止。
宋凝轉頭看向李風羽：“他們兩個所說之話，是真，還是假！”
李清靈被宋凝這神情嚇了一跳，從認識宋凝到現在，她見過宋凝這般憤怒的次數少之又少，如今為何會在李家變得如此？
宋凝長發無風自動，一身氣勢自體內爆發，雙眸之中，閃著陣陣寒芒。
“他們說了什麽？”李風羽仍假裝沒聽到。
若是李風羽沒有問這句話，宋凝或許還會相信他，可如今他這樣一問，宋凝便毫不猶豫地雙手一用力，將兩名李家長老殺掉。
哢哢聲之後，那兩具身體無力地垂下去，脖子已然被宋凝捏斷，與此同時，他們體內飄出來的兩個元嬰小人又被宋凝再次抓在手中。
那兩個元嬰小人極為恐懼，驚慌的亂叫著：“少主，少主救我們，救我們！”
然而李風羽此刻的表情卻極為難看，在他一旁的李清靈看著宋凝此刻過激的反應，著實被嚇了一跳。
宋凝聲音冰冷，側眼看向李風羽：“李前輩，在場之中，唯有你實力高於我，我能聽見，你自然聽得見，可你卻假裝不知道？我現在再問你最後一次，他們說的，是真，還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