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趙家之手,倒是能夠試探一下這小子的背景,如若背景不錯,我們倒是可以一用,若是背景太差的話,就讓兩個孩子離他遠點吧!”慕長忠麵無表情,似乎再說這一件極為平常的事情。

慕定山躬身:“父親高見。”

與此同時,趙天古離開了慕家,立刻去花錢招攬了兩人對付宋凝,雖說慕家沒有害他的理由,可若對方真的是中域宋家之人,豈不是直接將趙家推入萬劫不複?更重要的,若對方既是中域宋家之人,又沒殺自己那兒子,自己不就被慕家當槍使了?

畢竟趙家在這古樓城中也不是一點資源沒有,故而很輕鬆便打聽到了宋凝的消息,深夜,趙天古派出的兩人便偷偷潛入宋凝所在酒樓,摸索著到了宋凝房外。

“是哪一間?”

“應該是這間吧?”

“誒?不對,你等一下,我好像聽到這間房中有水聲,不會是哪個女子在沐浴吧?”

“現在不是幹那事的時候,別動歪心思了!色字頭上一把刀,你就不怕出點什麽意外!”

“看一眼,就看一眼......”

“真服了你。”

兩黑衣人趴在宋凝門外呆了半天,最終還是選擇了隔壁的一間房,因為那房間中傳來了撩水的聲音,應該是某個女子在沐浴。不得不說這兩名黑衣人實在是色急,一時間竟忘了自己來這裏的目的,偷偷的在一旁的房門紙上破了個小洞。

房間內,一少女正借著月光沐浴,一陣陣撩水聲傳來,仿若那少女的呼吸,落在兩人耳中,令這兩人心裏著實癢癢,隻可惜有屏風攔著,他們隻能夠聽見撩水聲,卻絲毫看不到裏麵的一幕。

熱氣騰騰,浴香陣陣,兩人感覺身體一陣燥熱,相互對視之後,點了點頭,竟動了歪心思,想要推門進去!

房間內,那正沐浴的少女眼中劃過一絲冷意,此刻在她身旁,正站著一名女子,那女子感受到門外的動靜,頓時殺機升騰,兩道靈力自指尖彈出,如同兩道利劍一般,直刺那門外兩黑衣人眼中。

兩人還沒來得及閃躲,便慘叫著捂住眼睛,剛要推門衝進去,卻隻感覺到眼前一晃,一道白刃之上沾滿了血光,下一刻,便看到了自己的身體在視線中變得越來越遠。

頭顱飛起,兩人失去了生機,而後就在那兩顆頭還未掉落之時,那動手的女子手中一道森白的火焰噴出,噗的一下將兩人屍首化為烏有。

這一切雖然發生的極快,可宋凝自從剛才感覺到門外有兩人之後便一直以幽冥眼的透視之力在觀察著門外的動靜,如今見到那女子的實力竟如此駭人,著實有些心驚。

發現酒樓內這一幕的除了宋凝,自然還有李清靈,憑李清靈如今靈動初期的修為,這種靈力的波動自然躲不過她,隻不過李清靈此刻有些納悶,究竟是誰,竟然能夠如此輕易的便將兩名蘊靈中期的修士殺掉?

遠處,一直盯著那酒樓內動靜的趙天古一愣,看著那女子所使用的術法,當即心神一震,口中喃喃:“天邪教......竟然是南域天邪教!素問慕家與天邪教之間是有些矛盾的,沒想到那宋凝竟然是天邪教之人,而這慕家之人竟然騙我,想讓我做他們的馬前卒!”趙天古此刻恨得咬牙切齒,也多虧了他花錢收買兩人去酒樓動手,不然現在死的就是自己了!

當然,趙天古並不知道這兩人死的原因,全當是他們去刺殺宋凝,結果連宋凝的麵都還沒見到就被天邪教之人給殺了。

此刻,在酒樓外麵觀察的除了趙天古之外還有那慕長忠,不過慕長忠的出現自然沒有引得其他人的注意,見到那天邪教女子將兩名黑衣人殺掉之後,慕長忠便離開了酒樓,回到慕家。

慕定山正在密室中等待著父親回來,建慕長忠回來了,急忙迎上去,等著父親將事情給自己講講。

慕長忠笑道:“哈哈,有意思,有意思!那宋凝竟然是天邪教的人,天邪教這些年來雖然沒有打壓我慕家,可即便如此,慕家也是受了不少氣,看宋凝的樣子,在天邪教應該是有些背景的,若是慕家能夠與宋凝結親的話,以後天邪教便不會對我慕家怎樣,到時候我們慕家在南域的地位再次提升,雖不能躋身那四大家族,但在四大家族之下,應該也沒人敢招惹我們了!”

“父親的意思是。”慕定山親耳聽到父親的話,心中已然有了猜測,可卻還是要等待他發話才能夠做出定斷。

慕長忠捋著胡子:“讓雪晗以後多跟那宋凝接觸接觸,就告訴她,我們慕家不在乎宋凝的身世背景,隻要他們兩人真想要在一起,那便在一起好了!”他說著,又道:“可惜了雪昭明年才有機會進入禦道宗,不然的話,以她的性子,應該能更好接近那宋凝一些。”

慕定山聽到父親的話,眉頭微微一皺,可這神色剛一出便被他掩埋下去,低聲道:“我知道了,這就去告訴雪晗。”

“恩,你去吧,不過宋凝的身份,不要再讓別人知道了,還有那趙天古,此刻定然以為我們是故意那他當槍使,你要小心點,趙天古這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即便他趙家不能對我們慕家怎樣,但背地裏麵做些惡心我們慕家的事情卻是極有可能的。”慕長忠又囑咐道。

“父親放心,我知道怎麽辦。”慕定山道。

慕長忠合上眼,擺了擺手示意慕定山出去:“我還要繼續閉關,漁翁那老東西竟然突破到了化丹後期,牛鼻子老道的修為也遠勝於我。”

慕定山聞言,退去。

此時酒樓內,變得平靜起來,之前那女子將兩人殺掉之後便回了房間,靜靜地站在房門口。

“現在的人還真是不自量力,竟然連我們天邪教公主沐浴都敢偷看。”那女子道。

沐浴之人仍在輕輕撩著水,似乎剛才任何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道:“今日還有人聽我撫琴,你不也沒有發現?”

“屬下知錯!”那女子聞聲,急忙躬身抱拳。

少女輕盈的笑了兩聲,似是沒有十分在意:“不過那聽我撫琴之人應該不知我身份,隻是恰巧路過。”她說著,輕輕歎了口氣:“琴遇知音卻難留,落花紛擾怪清風。他或許是這世上除了爹爹跟斷情哥哥之外,第一個聽過我撫琴的男人吧?”

那女子聽不出少女言語中的態度,便沒有再接茬,隻是微微躬身,一直沒有抬起來。

“好了,我洗完了,你回去吧。”少女起手間,衣物飛來,她穿好之後,坐在**,眸中閃著星芒,而後有輕聲囑咐了一句:“那少年應該是住在隔壁房間,名日清晨,你去探查一下他的底細吧。”

“遵命。”女子退出房間。

這一夜,注定無眠。

翌日清晨,宋凝走出房間,此刻李清靈已經在酒樓下麵開始用餐,宋凝一開門,對麵房間的女子也同樣開門,好似偶遇一般,跟宋凝點頭示意,打了個招呼。

宋凝也點點頭,兩人就好像以前便認識一般。

“昨日是否驚擾了公子休息?”那女子開口道。

“昨日?可發生了什麽事情?”宋凝故作疑態。

女子麵色不變:“不知公子貴姓?”

“在下姓宋。”宋凝開口道,他不僅僅知道這個女子是昨夜那轉手間便殺掉兩人的高手,更是知道她是那撫琴的少女身旁侍衛。

“哦,宋,宋家?中域的那個?”女子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嗬嗬,倒不是那個宋家。”宋凝也沒多做解釋。

兩人說話之時,宋凝隔壁房間的少女走出,她此刻仍然戴著麵紗,星眸閃耀,看向宋凝,兩人都有著刹那的錯愕,而後那少女微微一點頭:“公子。”

“姑娘。”宋凝急忙還禮。

不知為何,宋凝在看到這雙眸子的時候心中一顫,記憶中仿若有著什麽東西將要脫離束縛而出,可偏偏又無法掙脫,致使他想不起來這個少女他究竟在什麽地方見過,不過在看到這個少女之時,他口中不由得輕輕歎出三個字‘冷月瀟’。

這三個字即便聲音再輕,也還是落在了那少女耳中,少女在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星眸一動,看著宋凝,身上劃過一絲寒意,可緊接著她便再度開口:“公子剛才口中所說的冷月瀟是何人?”

“哦?啊,真是對不住,那是天邪教的公主,我也不知為何,在看到姑娘的時候竟不自然的想到了這個名字,實在是失禮了。”宋凝急忙拱手,沒想到自己竟然這般不小心。

麵紗之內的容貌一怔,少女晃了晃頭,似笑非笑:“莫非公子見過那冷月瀟?”

她說話之際,就連那女子此刻身體之上的氣息都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天邪教公主,容貌可不是輕易誰都能夠見的,在這世上,除了天邪教教主之外,還沒有異性能夠見得到天邪教兩位公主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