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白斐然的動作停了下來,眸中恢複幾絲清明,看身下的小女人滿麵紅暈,眸中春色無邊,水汪汪的瞅著他,就叫他差點就要困在這溫柔鄉裏,怎麽轉也轉不出來。

他沒心思理睬,手下輕撩,鳳可兒受不住的逸出一聲嬌吟,她趕緊咬住了唇瓣,這聲音聽得自己都軟了幾分,何況是此時一點就燃的白斐然。

咚咚咚!

本來已經春心**漾要任憑白斐然擺布了,卻生生被這聲音一嚇,鳳可兒一下清醒了過來,推著胸前的白斐然,“有人,有人!”

白斐然萌呆呆的抬起了頭,眼中滿含欲求不滿的抱怨,呆了一瞬,似乎不太明白鳳可兒的意思。

就聽得外麵陳世傑的叫嚷,“鳳丫頭,鳳丫頭!再不出來我就砸門了!”

咚咚咚!

白斐然心下歎息,無奈的在她胸前蹭蹭,陳世傑果然和他八字不合,卡點卡的永遠這麽準時!

鳳可兒羞得滿麵通紅,推著他,怕陳世傑真的闖進來,到時她這臉是不用要了。

白斐然眼睛泛紅,眼巴巴的看著她,有些心有不甘的戀戰情緒,又有些大男孩的撒嬌耍賴,看的鳳可兒又覺得挺對不起他的。

濕漉漉的手,拍拍他發熱的俊臉,溫言軟語的哄他,“先去開門,以後,以後再說!”

白斐然沒好氣咬了她一口,才起身,溫聲交代她在溫水裏多泡一會,完全恢複了再出來。

然後就要出洗手間,鳳可兒瞧他一身濕漉漉的,叫他擦幹淨再出去,白斐然想了想,頂著一身濕衣服就出去了。

所以當門一開時,陳世傑看見白斐然身上都是水,一臉被人打斷好事的不爽,陳世傑心裏感覺就很不好。

都是男人,想也知道,白斐然剛才在裏麵做了什麽,想到這裏口氣也很差,“那丫頭呢,我要去看看!”

說著便要往裏闖,白斐然一伸手攔了下來,不溫不火的解釋,“她在裏麵洗澡,你進去不太方便!”

“那你就方便?”陳世傑火了。

白斐然聳聳肩,表情有點欠扁,“嗯哼!你說對了!”

瞧著陳世傑跟吞了蒼蠅一樣的憋氣,白斐然心裏那股邪火算是過去了,吹著口哨優哉遊哉的下樓了,剩下陳世傑在這裏暴跳如雷又無計可施,礙於鳳可兒在洗澡,也不能進去,隻能幹巴巴的等著。

想著如果說洗澡了,說明人是沒事了吧?

他這顆提在嗓子眼的心,總算是落下了了。

等了一會,陳世傑卻聽見鳳可兒在裏麵叫他進來。

陳世傑推門,認識二十多年,他第一次踏進鳳可兒的閨房,竟然覺得有些緊張的手足無措,甚至不知道坐在那。

鳳可兒一邊擦著頭發,一邊看他直愣愣的站在房裏,有些失笑,指了那邊的軟凳,陳世傑才算是恢複了平日的從容。

看她果然是濕漉漉的模樣,滿身都是沐浴後的熱氣,他又止不住的想他們剛才做了什麽?

無論是什麽,都讓他該死的很妒忌!

“世傑哥?”鳳可兒清亮的嗓音,拉回了陳世傑快要被妒忌吞噬掉的理智。

陳世傑抬眼,映入眼簾的是鳳可兒坐在窗邊的身影,發尾還滴答這水珠,短發一溜一溜聚在一起,皮膚有些白裏透紅的嬌嫩,空氣裏暗香浮動,說不清是女兒家的馨香還是沐浴露的清香,總之讓他突發口幹舌燥的厲害。

他轉開了視線,才低低說了一句,“你沒事吧?”

“嗯,應該沒事了!”

“真是差點嚇死了,要是你有事,我真不知道怎麽跟你爸媽交代!”陳世傑以前說這些事真心話,而今卻知道有些假,總是拿鳳家父母做借口,卻讓自己的真心隱藏到暗處看不見。

“哈,你放心啦,你不說我不說,我爸媽不會知道的!”鳳可兒俏皮的吐吐舌,看陳世傑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心下一凜,不自然的咳了一聲,陳世傑眼神一黯。

一時兩人都有些尷尬,隨後還是陳世傑先開口打破沉默。

“我在門外想了很久,很想跟你說說……”

“……你要是想說白斐然的事,就不要說了吧”,鳳可兒快速的打斷了陳世傑,陳世傑有些怔住,鳳可兒尷尬的笑笑,也覺得自己這樣突然打斷似乎有些做賊心虛,“無論是什麽,世傑哥,我都希望你別再糾纏不放了。”

“你以為我要說什麽?詆毀白斐然?汙蔑他?”陳世傑冷笑一聲,聽著有些無奈的蒼涼。

“我在你眼裏就是這種公私不分的人?你別忘了,我是個警察,我隻是在做警察該做的事,今天換做是其他人,我還是會堅持追查清楚一切。”陳世傑字字鏗鏘有力,眸中正氣凜然,鳳可兒似乎看到了剛考上警校的陳世傑,那樣意氣風發,正氣凜然!

“何況,現在與他有牽連的人是你”,陳世傑還是低了聲音,走過來蹲了下來,拉著鳳可兒的手,有些妥協的強調,“因為是你,我才更要查清楚,看看這個人,到底值不值得我放手成全?”

仰著頭的陳世傑,劍眉星目,眉宇間都是深情款款,又含著一絲光明磊落,俯仰無愧於天地,無愧於任何人。

這樣的陳世傑,才是她以前喜歡的那個陳世傑!

鳳可兒不由得皺了眉頭,有些紛亂,陳世傑又沉了眉眼有些憂慮,“鳳丫頭,我知道你聽到我和他晚上的對話,三年前的事,我不知道你記得多少,也可能都忘記了,我不想做離間你們的小人,但也不想讓你稀裏糊塗的與這個人交往。”

“所以何去何從,你自己選擇吧!”陳世傑往鳳可兒手裏塞了一張照片,鳳可兒還沒看清楚,就聽見門口白斐然溫潤的嗓音。

“可兒!”門口是已換了一身衣服的白斐然,眼神落點在鳳可兒和陳世傑拉著的手。

鳳可兒一抬頭,對上白斐然清澈的眼神,一瞬間很心虛,將手從陳世傑手裏抽了出來,陳世傑也不覺得有什麽,起了身子,衝著白斐然開口。

“既然她沒事了,工地我還要去一次,你呢?”他知道,今晚這事,恐怕白斐然最清楚。

白斐然皺眉思忖了一下,“我也和你一起去!”

“我也去!”鳳可兒立馬起了身子,可她剛剛才恢複,還有些低血糖,猛猛一站起來就坐回了**。

陳世傑不開口,轉向白斐然,知道這時候白斐然說話比他有用。

兩個男人,這個時候的默契好到溝通完全無障礙。

“你別去了,好好休息吧!”白斐然走過來,溫聲勸她。

“你去了又幫不上什麽忙,你想拖累我們嗎?”陳世傑涼涼的一句堵住了鳳可兒的上訴。

一個紅臉一個白臉,配合的天衣無縫,鳳可兒竟然沒話可說,想了半天,鳳可兒開口。

“不行,我……我手鏈丟了,我要去找回來!”

“什麽手鏈?”陳世傑自然不知道這手鏈的來曆,“丟了就丟了,我幫你再買一個還不行嗎?”

“不行!這手鏈很重要,我要去找會來!”鳳可兒說的很堅決,就要去換衣服,卻被白斐然一拉,朝陳世傑使了眼色。

哢嚓!

鳳可兒哇哇大叫,“你們兩個,竟然銬住我!”

陳世傑將另一頭銬在床頭上,鳳可兒眼裏冒火,瞪著白斐然,白斐然無辜的摸摸鼻子,“不這樣,你肯定也會偷偷跟過來的!”

“……”還真是了解她!

白斐然看她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樣子,又溫著笑走過來,餘光瞧見陳世傑退了出去,說先去開車。

伸手想摸摸她,鳳可兒卻一口咬了上來,白斐然躲得快,有些哭笑不得,耐了心的哄著炸毛的小女人,“那個手鏈,我會幫你找回來的,放心吧!”

看鳳可兒這麽緊張那個貔貅手鏈,他笑容又多了幾分。

“不要,我要自己去找!”鳳可兒一邊拉手鏈掙紮,一邊用眼神威脅白斐然,“你要是自己去,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不理他啊?

他還真是很怕,可是他沒辦法再讓她涉險了!

今晚的事,一次就夠了,他心裏都後悔大發了。

原來寵著一個人是有底線的,過了就會讓她受傷害!

白斐然打定了主意,看鳳可兒還嚷嚷,“你去做什麽,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要去幹嘛?你……”

沒說完的話,盡數湮滅在兩人的唇齒之間,白斐然大約是打定了心思不讓她去,不給她一點開口的機會。

用盡了技巧和耐心挑逗她,引誘她,吻得她忘了到底要說什麽,直到他留下一句話。

“你乖乖的,等我回來,別在掙紮,很容易弄傷手腕的,好不好?”

揉著她的短發,像是哄著自家炸毛的寵物一般,深深看了一眼鳳可兒,才轉身走人。

後來鳳可兒無數次後悔,當時應該留下白斐然,無論用何種辦法,可是今晚白斐然還是去了,這一去,便再無回頭路。

此時鳳可兒從這吻中明白過來,白斐然都走了半天了,她才氣的大罵,罵白斐然沒心沒肺,竟然留下她一個人。

她心中有個不好的預感,感覺今晚要出事,可是她卻被鎖在這裏,無能為力。

想著想著開始掉了眼淚,一邊掉一邊罵,卻無意間看見掉在地上的照片。

她眯著眼看了看,才死命抻長了胳膊,手腳並用了半天,才算是夠著了照片,就那麽坐在地上,呆呆的看了半天。

照片上三年前的她,還是長發,帶著毛線帽子,穿著紅色的防風服,與旁邊的導遊在合影,背景是白色覆蓋的皚皚雪山,碧藍的天空,身後不遠處,是藍色防風服的一個男子,隻有半身。

男子眉眼俊秀,帶著淡淡的微笑,正在眺望遠方,似乎是無意間闖進了鏡頭,被拍進了照片。

是白斐然。

這身衣服,是她三年去藏區旅遊時穿的,她一眼就認出來,而照片上的人,也確實是白斐然。

人可以有相似,可是那種氣質,那種淡笑,卻是沒法模仿的,她知道,這是白斐然。

那麽三年前,他們真的有交集嗎?

連她都不相信,兩人三年前擦肩而過,而今卻再次重逢,這種所謂的緣分的鬼話,他們應該是認識的。

白斐然接近她是另有所圖還是緣分使然?

她一瞬間心思紛亂的厲害,不願意深想,怕想的太多讓自己鑽了牛角尖,索性放空了自己,靠在床頭發呆,剛才本來是著急要去找白斐然的額,此刻卻有些猶豫了。

這發著呆,人就容易困,困著困著她就眯了眼睛。

————

這個我要了!

小姐,這是我先看中的!

溫溫含笑的聲音,她一回頭,想要看清楚聲音的主人,卻被他握住了手腕,她死命掙脫,卻掙脫不開。

“你醒醒!”

聲音有些煩躁,還有些青春洋溢,將她從無底的夢境中拉了回來,她慢慢睜了眼睛,看到的是一個漂亮的男孩,唇紅齒白,此刻卻有些不耐煩。

“小九?”許久不見,她認了半天,才想了起來這人是誰。

一瞬間都沒反應過來,小九突然出現在她家,他是怎麽進來的?

隻覺得這人從天而降跟救星一樣,拉著他就要讓他給自己解鎖。

小九也很納悶,就在銬子上不知道怎麽一弄,已經開了,看鳳可兒揉著酸痛的手腕,也不廢話,“我五哥呢?”

“去了臥龍嶺!”

“去那幹嘛?”小九眉頭皺個死緊,一個接一個問題,對鳳可兒挺不客氣的。

鳳可兒也不計較,趕緊將事情始末說了一遍,小九聽到那九個小孩,心裏咯噔一聲不好,臉色很是難看,衝著鳳可兒抱怨,“我就知道,五哥遲早要被你害死,你知不知道他……”

“什麽?”鳳可兒緊盯著小九,不容小九回避。

小九也在氣頭上,忍了又忍還是閉了嘴,“沒事!”

說著就要轉身出門,鳳可兒卻拉住了他,要問個清楚,“什麽叫做遲早被我害死?他到底怎麽了?”

“我沒時間跟你說,你要想他死,就一直拉著我!”

“那好,我們路上說!”鳳可兒拉著小九,一個電話叫了鳳家的車過來,將司機擱下,她上了駕駛位,拉著小九直奔臥龍嶺。

車速開的飛快,車牌在路邊一閃而過,她車速飆到了最快。

夜風蕭瑟,吹起她耳邊的短發,讓她的理智逐漸回籠,她瞥了一眼後視鏡,後座的小九,眉眼都是焦慮還有不耐煩,看她在偷看自己,直接轉了頭,不願意理他。

記得上次小九見到她還挺和氣的,而今見到她卻是一副恨得要死的樣子,這突然的轉變,恐怕都與白斐然有關。

鳳可兒抿了唇瓣,眉眼一片冷然,“這回說吧,你說的我會害死他,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