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倩陽早就告誡過大家的,隻是沒人願意聽他的,聽完彭倩陽的分析,很多人自信心大大受挫,按照彭倩陽的說法,伊歡早在動手之前,就已經把一切都計算得清清楚楚了。

從開始到結束的每個細節,整個過程,全在伊歡的掌控之中,這份計算,這份大膽,光是聽一聽,已經足夠嚇人了,足夠讓人信心大失。

靈逸劍宗突然變得古怪異常,潛藏著一股可怕的危機,看不見,摸不著,卻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的危機,情形變得怪怪的,令人捉摸不透。

能找到可疑之處,自己卻無法找到任何的人,那就隻有等,等待對方出現,盧漸離選擇了等待,他又回到了搖搖椅上。

舒舒服服的躺在搖搖晃晃的椅子上,陽光已經變得毒辣起來,照射在人身上,不再隻是暖暖的暖流,而是滾滾的熱浪了。

熱是熱了不少,至少比到處跑動,消耗體力來得輕鬆多了,盧漸離這樣的選擇,是個非常好的選擇,有什麽比以逸待勞更好的辦法了。

曬著曬著太陽,盧漸離已經是困意臨身,擋也擋不住的困,無論他怎麽提醒自己,還是無法抵擋夢魘的侵襲,沉沉睡去。

越是要阻止,越是無法阻止,困意反而變得越來越濃,越來越無法抑製,困乏既是如此,不單困意如此,還有很多的事情,都是如此。

越是要阻止,越是無法阻止,越是要壓抑,反而越是無法控製。

盧漸離剛剛睡著,秦劍又來到了這裏,繞了一圈,找不到一個人,他也會到這裏來了,難不成他們還有一樣的想法不成。

盧漸離睡在搖搖椅上,椅子一直不停地晃啊晃,秦劍到來了好一會了,盧漸離看起來已經睡得很沉了,秦劍想不通,自己明明找不到人,轉了一圈,怎麽又見到人了。

而且還是在原來的位置上,這是怎麽回事情,秦劍雖然很聰明,可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事情似乎很怪誕,可又好像合理得很,隻是因為自己沒發現他們。

就這麽簡單而已,真的就這麽簡單嗎?秦劍腦海中一片混亂,紊亂的思緒,找不到一點的方向,這個清晨以來,已經發生了無數的怪事情了。

這些都是偶然的嗎?不可能,一定有什麽力量在左右著這一切,越是去想,秦劍越是不懂,越是迷惑,腦袋裏麵全是漿糊,迷糊成了一團,找不到方向了。

本來還沒覺得什麽,久而久之,秦劍發現盧漸離不是睡著那麽簡單,這個念頭一經閃現,秦劍想去搖醒盧漸離,可是,無論秦劍怎麽搖動,盧漸離還是毫無反應。

看上去,盧漸離真的是在熟睡之中,如果不去搖醒他,永遠不會發現他不是睡著了,而是暈迷不醒了,秦劍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好端端的一天,怎麽會突然發生許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好好的人,突然找不到了,找不到的人,突然又出現在麵前,可又不再是好好的了。

到底是誰,這裏還有誰,還有什麽事情是他們不知道的,秦劍越是越是混亂,為了讓自己擺脫這種窘境,清醒一下自己一片迷糊的頭腦。

不能再想,也不要再去想了,秦劍把盧漸離抱走,躺放在**,秦劍還想去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合適,自己這一去,盧漸離怎麽辦,昏迷不醒的盧漸離,根本沒有絲毫反抗之力,這個時候丟下他,不等於是讓他送死嗎?

矛盾的處境,秦劍的處境很矛盾,想要做的不能去做,不去做的話,又無法找到答案,不解開謎團,不找到人,一切還是無法解決。

閔哲恒和破浪不知怎麽樣了,要是有一個人在,自己也不會陷入這種進退維穀的局麵,至少還能和人說說話,分散分散注意力。

秦劍也發解決自己好像太過緊張了,奇奇怪怪的事情,交錯在一起,即便秦劍心裏想著不去想,不去考慮,又怎能控製得住不去想,不去考慮

了。

靈逸劍宗不缺少人,缺少的是能夠說話的人,如果隻是不能聽,秦劍還可以說話給他們聽,可不僅不能說,連聽都不可能聽,不僅不能動,連一點點的反應都沒有。

如果盧漸離不醒來,閔哲恒和破浪又不出現,又不知道還有什麽危險存在,難不成自己走一步,也要把盧漸離給帶上不成。

越想越煩,秦劍煩透了,從小到大也沒這麽煩惱過,那些煩惱雖然凶險,可沒這麽怪異,沒這般束手無策,不知該做什麽好啊。

一個不大的木盆,是秦劍從廚房拿來的,拿著盆子走到井口,清澈甘洌的泉水,冷冷冰冰的,打滿一盆子的水。

端起盆子,從頭頂直接把這盆冰人沁骨的泉水倒下,冰涼刺骨的冷感,讓秦劍的頭腦清醒了不少,有效果,秦劍又打了幾盆水,全潑在自己身上。

冷熱交替,舒服是很舒服,可刺骨的寒冷,令秦劍在這大熱天也禁不住打了個寒顫,穿著濕漉漉的衣服,衣服上水珠不斷線地流下來。

走過的地方,地麵都被打濕了,一條長長的水線,格外明顯,非常醒目,一邊走回房間,一邊還在用毛巾擦濕濕的頭發。

擦著擦著,勤儉的動作停了下來,卡在了那個動作上,手再也無法繼續擦拭自己的頭發了,表情滿是驚異,滿是不敢相信。

剛剛還在,自己出去衝涼的時候,盧漸離還好好的躺在**,可是現在,**什麽都沒有,盧漸離的人了,如果盧漸離真的發生什麽事情,秦劍一定很自責。

顧不得狼狽不堪、亂糟糟的頭發,顧不得將衣服捏幹,秦劍抓起自己的劍,衝出了房間,發了瘋一般,竄上了房頂。

高處的房頂,靈逸劍宗的所有房屋都可以一目了然,秦劍的人上了房頂,舉目四望,沒有,什麽都沒有,根本沒有一個人的影子。

除了那些中毒不醒的人,就隻剩下秦劍一個人了,他們是怎麽不見的,是被誰弄走的,秦劍毫無所知,有誰能夠在自己毫無察覺的情形下把人弄走。

孤單,寂寞,無助,所有負麵的情緒,瞬息之間侵襲了秦劍,秦劍幾乎崩潰了,天地間隻有自己一個人,除了自己之外,再無他人,這種感覺使得秦劍無法自拔的陷了下去。

刺目的陽光,灼熱的溫度,滾燙的瓦背,青青的瓦,房頂上的溫度比地麵不知高了多少,秦劍卻毫無所覺的倒在了屋頂上。

後背上滾燙的瓦,天空中刺目的光線,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和自己作對,所有的一切都在嘲笑自己,都在譏諷自己。

可悲,可笑,秦劍心裏隻有這兩種感覺,可悲得好笑,什麽武功,有什麽了不起的,連人是怎麽丟的都不知道,自己好有什麽資格談武功。

濃濃的霧氣籠罩,什麽都看不到,什麽都看不清楚,明媚的陽光看不見了,外麵的人聲也聽不到,空空寂寂,一無所有。

這一片空間隻有濃濃的迷霧,異常幹燥,如同置身大沙漠之中,但是在,這裏沒有沙漠詭異多變的氣候,這裏根本就什麽都沒有。

除了霧氣和伊歡,一無所有,伊歡在迷霧中找來找去,什麽也沒有找到,沒有路,沒有樹木,沒有水,伊歡感到迷惑,感到不解。

自己闖過外麵的關卡,進入無憂穀裏,卻來到這麽一個所在,難道這就是原因,是導致進入無憂穀之後,再無一人可以出去的原因。

無憂穀的人了,怎麽會沒有人,怎麽會一無所有,怎麽會什麽都找不到,找不到人也就算了,連路都沒有一條,這還是一個住人的地方嗎?

伊歡隻好繼續往前走,朝迷霧深處走去,走著走著,伊歡突然發現濃濃的霧氣之中,似乎有個人影,好像是有人存在,可伊歡不能確定,他看的不太清楚。

隻是一瞬間,眨眼之間,那個虛虛幻幻,不太真實的影子就被霧氣淹沒了,好不容易才見到可能是人的影子,伊歡怎麽會放棄。

施展開自己絕世輕功,無所顧忌的朝影子消失的地方追去,伊歡才不相信,才不相信武林聖地無憂穀會沒有人,肯定加絕對,一定有人,隻是該怎麽找到他門麽而已。

追尋了好半會,依然沒有見到人,連影子都找不到,伊歡左顧右盼,東找找,西看看,還是沒有人,怎麽會如此,自己明明見到有人的。

難道是自己看錯了,難道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還是自己太希望出現一個人了,產生幻覺了呢,伊歡想象著各種可能性,卻找不到一個可以確定的方向。

突然,一種很熟悉的感覺,那是什麽時候的感覺,伊歡一時想不起來,他聽到一個聲音,那個似乎有個聲音在召喚自己。

就在前方不遠處,伊歡有些迫不及待,但他走得很慢,走得很小心,遇到了太多的事情,太多不可以死的事情,伊歡不得不小心應對。

這個聲音出現得太突然,太怪異,太不同尋常了,自己剛剛想到,見不到人,也許應該有個聲音什麽的,自己就聽到了一個聲音傳來,這不是怪事嗎?

朝著聲音的方向而去,果然有人,伊歡終於見到了一個人的影子,千真萬確,明明白白,可以非常肯定,那的確是一個人。

他是背對著伊歡,伊歡走過去,那個人突然回過頭來,伊歡見到了他的臉,孤傲,不可一世,有著睥睨蒼生的霸氣,傲視蒼生的豪氣。

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伊歡見到這個人的時候,使勁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確定不是自己眼花了,確定自己見到的是真實的。

激動不已,伊歡高興的簡直要跳起來了,這個人他太熟悉了,沒有人比他更熟悉,朝夕相處數來年,每天見上無數次的麵,怎麽會不熟悉,怎麽會不了解。

“師傅”,伊歡大聲喊出,聲音哽咽,幾乎說不出話來,隻喊出這兩個字,伊歡再也說不出話來了,有千言萬語在心,卻無一字出口。

伊歡的師傅麵帶笑容的看著伊歡,這還是伊歡第二次見到師傅笑,第一次見到師傅的笑,師傅就死了,不對,師傅不是已經死了嗎?

自己親眼看見師傅死的,自己親身埋葬的,怎麽現在又明明白白的出現在自己的麵前,疑惑不解,伊歡心生懷疑,如果師傅不是真的,那這個人會是誰。

“為師沒有死,你所埋葬的也不是師傅”,伊歡剛剛心生懷疑,師傅就開口說出了自己心裏所想的,伊歡更是無法相信。

搞不清楚了,伊歡搞不清楚師傅是真的,還是假的,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哪一個才是對的,自己埋葬的不是師傅,那又是誰?

“也難怪,你親眼見到我死去,現在又見到我活了過來,一時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為師能夠理解你的心情”。

伊歡還是有些不信,他問:“我最喜歡做什麽事情”?

“你最喜歡看落日,每天練完功,都要爬上懸崖,坐在一個突出的岩石上,看著夕陽一點點的落下去,那個時候,你除了練功,沒有別的事情可做,就隻有這麽一個愛好,這件事情,你每天都要向我講述一遍,為師還會不知道嗎”?

“師傅,你真的師傅”,伊歡終於認可了,終於相信眼前這個人,就是自己的師傅,乍遇親人,伊歡的高興可想而知。

“當然是師傅了,乖徒兒,你受苦了”,師傅伸出手來,想要摸摸伊歡,安慰的話語,死而複生的親人,還有何事能比這更讓人高興的呢。

再多的苦,再多的磨難,再被使人誤解,都不再重要,都不再可怕,這一刻,全部煙消雲散,一點不剩,剩餘的隻有喜悅,由衷的無法抑製的喜悅,“師傅”,伊歡大喊一聲,朝師傅奔去,投入了師傅的懷抱,久別重逢,喜悅之情無以言表,師傅的懷抱好溫暖,好舒服。

伊歡從來不知道,師傅的懷抱居然會這麽溫馨,這麽舒服,膩在師傅的懷裏,伊歡都舍不得起身了,伊歡還想多感受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