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的原因,都足以說明這種想法是不切實的,伊歡隻輕描淡寫的說一句話,他說:“隻可惜了這些礦石,不能派上用場,這麽高,這麽險要,根本就不可能運得出去的”。

這一句話,便如同一盆冷冰冰的水,從三人頭上澆下,淋了他們一個激靈,他們都是智慧不凡的人,伊歡這句話,已經足夠讓他們想到很多的原因了。

這麽好的東西,放在這裏派不上任何用處,實在是種嚴重的浪費,簡直是暴殄天物,雖然有此感歎,有些無奈,但是,浪費也隻有浪費了,三個人心有不甘的跟上伊歡、莫離的步伐,一步三回頭的離去。

事有可為,可為可不為,事無可為,就真的無須再為了。

伊歡大搖其頭,對三人戀戀不舍很是不解,可他也不會去指責他們,畢竟各人的想法不一,隻是,伊歡對於他們的悶悶不樂,還是想到了另一種方法來排解。

“你們換個角度想一想,雖然你們得不到,用不上,可別人也得不到,別人也用不上,不管怎麽說,你們自身都沒有絲毫的損失,既然誰都得不到,還有什麽可耿耿於懷的呢”?

這個方法很管用,人就是這樣的,自己得不到的,也不希望別人得到,大家誰也得不到,心裏自然就平衡了,三人這才慢慢釋懷,秦劍才開始敘說他們的經曆。

破浪和秦劍,緊隨著莫離深入洞窟,一深入其中,二人便連莫離的影子都找不到了,莫離如同鬼魅般的速度,絕非秦劍和破浪能夠比擬的。

失去了莫離的蹤影,秦劍和破浪也沒別的辦法可想,也隻好深入洞窟,一探究竟了,一路上,大家遇到的情形都差不多,最主要的問題,便是酷熱難耐。

龐然大物“嗷嗷嗷”的叫聲,二人也依稀聽見了些,一聽到洞穴中的叫聲,他們不顧一切的循聲而去,可還沒走多遠,他們便遇到了危機。

橫空出現的一個怪物,擋住了他們的去路,怪物醜陋不堪,兩顆尖尖的獠牙,張牙舞爪的橫在路中央,高大的體型,恰好把秦劍、破浪的道路阻隔,使二人無法向前。

怪物突然見到兩個人出現,也愣了一愣,隨即朝二人猛撲過來,怪物身材高大,可速度一點也不慢,才剛見它張牙舞爪的撲來,巨大的肉掌旋風般拍下。

二人見此情形,心知不妙,急忙閃躲,破浪的雙腳才剛剛離地,怪物的肉掌已經橫切到了,破浪被掌風掃倒,立即往前滾了好幾番,才堪堪避過。

猛烈無匹的長刀隨即斬出,淩空翻轉,破浪立足身,一個箭步朝怪物衝去,破浪動手,一向是最不要命的,全然不顧自身安危,縱橫刀法接連攻擊而出。

淋漓的刀法,厚重的長刀,不要命、不顧一切展開攻擊的破浪,把縱橫刀法這套霸道之極的刀法,盡數施展出來,連綿不絕,毫無間歇的攻擊,直*得怪物連連後退。

最初,怪物被破浪不要命的攻擊,弄得陣腳大亂,可幾招之後,怪物居然就習慣了破浪的攻擊,在回退之際,還時不時的展開反擊,更讓人沒想到的是,怪物不單掌風淋漓,而且,口中還會噴火。

破浪的近身攻擊,很快便捉襟見肘,不足以與之相對抗了,這時,秦劍也迅速加入戰團,二人合力大戰怪物,一刀一劍,刀光劍影閃爍其間,霎時光彩奪目。

縱橫刀法,大開大合,霸道異常,秦劍的淩虛劍法,虛虛實實,變化無窮,一剛一柔,剛柔兼濟,一巧一拙,天生具有互補性,刀劍相輔相佐,威力倍增。

兩人的武功都不容小覷,怪物招架起來,自也小心翼翼,步步為營,破浪和秦劍無法突破怪物的噴火,怪物一時也奈何不了兩人,戰鬥陷入膠著中,短時間內,難分出高下來。

淩空步虛,飛身入雲端,秦劍淩空三擊劍,劍劍攻擊怪物的胸口要害,怪物一邊回退,一邊噴火,把秦劍的連環三擊化解開去,長長的火舌,幾乎燒掉了秦劍的頭發。

這一次,秦劍不但未討到便宜,還險些讓自己身陷險地,幸虧有破浪,怪物要應對秦劍的劍招,破浪便有機可趁,顧得了頭,顧不了尾,智力低人一等的怪物,就更不用說了。

怪物的注意力被秦劍吸引,破綻便露了出來,時不我待,拚命的破浪,即可抓住這個稍縱即逝的良機,用的更是不要命的招數,破浪的整個人,仰身竄入怪物的*。

縱橫天下,縱橫刀法最霸道,最可怕,最具威脅的一招,毅然出手,勇者無懼,天下可馳騁,一招擊出,無暇顧及是否傷到怪物,先保全自己最為重要。

破浪的身影,已經出現在怪物的身後,這時,秦劍被*從空中下墜,才一落地,便見到怪物雙掌捶胸,瞧那模樣,大為惱火,一股血腥氣吸入鼻中。

秦劍尚在觀看怪物的舉止,突然聽到飲血聲,低頭一望,長長地刀尖穿透而出,從怪物的腹部穿出,長刀自然是破浪的,破浪趁怪物來不及回身,背後抽刀子來了這一手。

怪物張著血盆大口,兩顆長長的獠牙,格外的醒目,聲嘶力竭的怪物,卻沒發出一點聲音來,秦劍一抬頭,發現怪物雙目圓睜,惡狠狠地瞪視自己,心下發寒,幾不敢正視。

怪物受傷之後,變得更加的瘋狂,兩隻巨大的肉掌,攪起強盛的風,鋪天蓋地的朝秦劍壓來,秦劍在這對肉掌下,顯得給外的渺小。

眼見怪物的肉掌,秦劍大吃一驚,說是遲,這時快,急忙閃躲,卻還是慢了半怕,被肉掌掃飛,撞在牆壁上,從牆壁上落下,震得秦劍肝膽欲裂,心下大駭。

發怒的怪物,攻擊又至,這時,秦劍還沒緩過勁來,沒辦法,隻好就地滾跑,先躲開怪物淋漓的攻擊再說,怪物朝秦劍而來,卻在中途突然回身。

轉身的刹那,口噴大火,火舌朝破浪攻去,沒想到,不但秦劍沒想到,破浪更是沒想到,受傷的怪物,居然懂得用智慧,這種聲東擊西的打法,卻是二人史料未及的。

麵對呼嘯著朝自己噴來的大火,破浪卻不閃避,而是直接從火中穿過,破浪這種不要命的方式,更是大大的出乎人得預料,破浪簡直是不要命了。

破浪這種不顧一切,不顧後果的打法,真是令秦劍汗顏,秦劍自然不甘落於人後,這一下,秦劍心潮澎湃,也變得瘋狂起來,雖然狂了,卻為失去冷靜,失去理智。

烈火焚燒,破浪一衝入火裏,才知道什麽叫烈火焚身,熾熱的大火,幾乎把破浪烤焦了,幸好隻有短短的瞬息,破浪已經從火中穿過去。

一股焦臭味彌漫,破浪的模樣很是狼狽,還沒來得及緩口氣,破浪已是心下駭然,映入眼簾的是一隻大大的肉掌,好大好大的肉掌,站在上空俯視,哪還有破浪的身影。

力逾千萬斤的肉掌,絕非人力所能抗衡,破浪想要逃,可是已經來不及,怪物的肉掌已經朝他壓來,這一壓,把破浪所有逃避的空間都遮蔽了。

無路可逃的破浪,似乎隻有閉目待死,但,破浪是不會坐以待斃的,即便是死,破浪也要給怪物一點顏色瞧瞧,顧不得自身安危,又一招縱橫天下霍然出手。

同樣的刀,同樣的刀法,同樣的刀招,這一次在破浪的手中使來,威力不可同日而語,絕非以往可比,在生死關頭,突破人體極限,發揮出了潛在的力量。

縱橫天下,無可匹敵,這一招,終於在破浪的手裏發揮到了這般極致,刀法的精髓完全發揮了出來,長刀對上肉掌,都是一樣的霸道,一樣的不可一世,一樣的無法阻擋。

兩相結實,破浪便被非人力可以抗衡的巨大力量,震飛得老遠,肉掌的千萬之力,的確是人力無法阻擋的,在這狹小的洞穴之中,破浪的身體,無可避免的撞到了石壁。

破浪剛滾落到地上,碰的一聲,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掉落他的在身畔,全身無法動彈的破浪,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灑落在臉上的幾滴東西,黏黏的,溫溫地,是血。

破浪已經感覺到了,這是怪物的血,破浪咧開嘴,笑了笑,卻牽扯到了骨頭,現在的他,隻要稍微的用點力,全身便錐心刺骨的疼痛,每一根骨頭都像是被震碎了。

即便如此,破浪還是繼續笑,甚少笑的破浪,這次卻是笑了,雖然全身都感覺很痛,身體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了,可是,破浪的笑,卻是發自內心的。

強自掙紮了好久,破浪才慢慢地移動著,慢慢地靠在了石壁上,每移動一下,幾乎要用盡全身的力氣,強忍著非人的痛苦,破浪終於能夠靠在石壁上了。

花了很大的力氣,費了好半天的時間,破浪才做好這些,他靠著石壁,看著不遠處站著的秦劍,又笑了笑,破浪的笑很好看,至少秦劍如此認為,秦劍從未見過,像破浪這般執著,這般要強的人。

若非破浪的執著,二人隻怕就要喪生在怪物的肉掌下,破浪不顧一切的穿越大火,激起了秦劍的熱血,秦劍趁怪物專心一致的對付破浪之機,發動了攻勢。

忍著強烈的疼痛,一劍出擊,這一劍,並非秦劍的淩虛劍法,也不是任何一種劍法,而是秦劍眼看破浪危在旦夕,隨心而發的一招,招隨心動,心一動,招已成。

滾落在地上的秦劍,一劍在手,劍即是人,人便是劍,人劍合一,劍出無悔,一往無前,身體在空中高速的旋轉,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朝怪物刺去。

人劍合一,匯聚於一點,秦劍的眼眸,死死的盯著一點,怪物腹部的肚臍,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沒有朋友,沒有自己,沒有凶險,沒有怪物,隻有一點,天地間所有的一切,全都匯聚在這一點上。

劍不斷的絞動,由一點漸漸的擴大,逐漸的變大,攪碎了所有的一切,血水隨著劍身流淌,肮髒汙濁的內髒,不斷地被攪了出來,秦劍還是一無所覺。

隻有劍,天上地下,唯一剩下的隻有劍,攪碎了,洞穿了,秦劍連人帶劍,從怪物的身體穿了過去,怪物睜著一雙巨大的眼珠子,暴露的

凶光逐漸暗淡,直至消沒。

一聲巨大的碰聲傳來,怪物倒了下去,看著怪物肚子上那個大大的洞,秦劍卻在大吐特吐,連胃都快吐出來了,他真沒想到自己是從中穿過去的,這幅場景,實在惡心至極。

秦劍一劍洞穿,攪碎怪物的內腑,剛好是破浪被震飛,破浪之所以笑,便是因為他知道怪物完了,秦劍終於爆發了,也是因為秦劍那血淋淋的一身。

一直以來,秦劍都是一個教養極好的人,沒做一件事情,都要保持自身的優雅,連倒杯茶,喝碗酒,秦劍的動作都是優美之極,能見到秦劍這副模樣,破浪也忍不住笑了。

執著,要強,沉默寡言,所有的這些性格,都不能說明,破浪就是個死板的人,破浪不是,從始至終,破浪都不是一個呆板的人,不過,破浪很少展露情感而已。

原本,秦劍想上前幫助破浪的,但卻被破浪阻止了,這是因為什麽?寧願自己強自苦撐,也不願意讓朋友幫助,秦劍想不明白,破浪何以要這般折磨自己呢?

其中的道理,秦劍自然不會明白,可他卻很感動,很震撼,帶給他的感觸是很多的,秦劍看到破浪曆經磨難的笑容,心裏很不是滋味,自己很想笑一下,卻怎麽也笑不出來。

洞窟內酷熱難耐的高溫,對受傷頗重的破浪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情,秦劍是看在眼裏,急在心裏,一時半會兒,破浪還恢複不過來,這可怎麽辦?

正在秦劍一籌莫展之際,破浪居然站了起來,居然搖搖晃晃地朝旁邊的洞穴走去,破浪是怎麽站起來的,秦劍毫不知情,是什麽事情讓破浪站了起來。

秦劍一連叫了好幾聲,破浪還是沒回頭,依然繼續朝前走去,秦劍沒辦法,也隻好跟上前去,秦劍很想知道,破浪到底發現了什麽,可破浪偏偏一個字都不說。

不是破浪不願意說話,而是根本不敢說話,他害怕自己開口泄了氣,便會失去力氣繼續朝前走,他有一種感覺,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心中有個聲音在召喚他。

有種力量在督促他,破浪就像失去了意識般,不問緣由的朝那個黑漆漆的洞穴而去,這種感覺很奇妙很奇妙,連破浪自己都搞不清楚這是為何,他隻知道,自己要一直向前。

破浪一直跟著感覺超前,不多久,破浪興奮起來,秦劍也是一樣,高興中又帶著點憂愁,高興,是因為他們終於找到了孫憐欣,憂愁,是因為孫憐欣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動力的源泉,這便是破浪的動力來源,便是破浪為何有站起來的氣力,這便是原因。

衣服沾滿了塵土,模樣有些狼狽,漂亮的臉蛋有些憔悴,但萬幸的是,孫憐欣還活著,且沒有生命之憂,隻是因為難以忍受的高溫,使得她脫水,昏迷不醒而已。

這是好的地方,不好的地方是缺水,隻要有水,這些都不是難題,洞窟之中,根本找不到一點一滴的水,這該怎麽辦,三個人,一傷一昏,秦劍是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守護著孫憐欣的破浪,適時的提醒了秦劍,破浪手臂上被劃破的地方,還在不斷地滴血,破浪毫不猶豫的把自己流出的血,喂給了孫憐欣。

舊傷未好,又添新傷,破浪再這樣大量失血的話,隻怕還沒等孫憐欣醒來,破浪已經玩完了,秦劍立即阻止了破浪的行為。

“快停下,你不要命了,我們可以用那怪物的血啊”,話是這麽說,秦劍心裏可一點底都沒有,那怪物的血,會不會對身體有害,秦劍當然無從知道。

病急亂投醫,破浪是關心則亂,壓根就沒多想,秦劍想到了,卻也沒別的好方法,隻好照此一試,孫憐欣喝下了很多的血。

可保暫時無憂,這也不是長久之計,破浪,秦劍必須很快把孫憐欣弄出去,可要走出這個溫度高得嚇人的地方,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首先要解決的難題,便是高溫。

要你命,喝你血,剝你皮,破浪是把這句話,完全的實踐了一遍,秦劍本有些不忍,可眼看強自支撐的破浪,心中一橫,也加入到了這個行列。

血肉模糊,鮮血淋漓的場麵,要多惡心,有多惡心,好幾次,秦劍都快忍不住吐了,不是他能挺,而是他根本就沒任何東西可吐了。

幾天之後,孫憐欣終於醒了過來,一醒過來,就發現一大群人在床邊,每個人都很關心她,孫憐欣卻沒見到莫離,她說的第一句話,便是“我師父了”,一問出來,立即知道自己是多此一問。

這幾天,五個瓷娃娃可被嚇壞了,為了彌補他們看護不力的過失,別人並未這樣想,隻是他們非要這麽認為罷了,五個瓷娃娃拿出了一樣東西——烏蛇蟬衣。

用極難得蛇皮和蟬衣,經過無數次的加工而成,穿在身上,刀槍不入,孫憐欣武功太差,功力太弱,這次出了這麽大的狀況,五個家夥才舍得拿出來的。

這件事情很快就過去了,有了這麽多的人,天罪山又熱鬧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