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中,沒有一個人知道是怎麽回事,是感覺到一陣清風拂麵,危機就已經過去了,本以為必死無疑的他們,便已獲救,除了感謝神靈以外,他們還能夠感謝誰呢?
水伊人心裏都樂開了花,尤其是在看到一群人頂禮膜拜,拜謝神靈,把它們當做神靈一樣了的時候,都忍不住笑得岔開了氣,伊歡自然也是很高興的,能幫助別人,原本就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伊歡帶著水伊人一路瘋狂,高興之極,旖旎風光盡收眼底,不多時,就已到達目的地,他們來到一個涼亭,涼亭所在的位置非常奇怪,也不知道是誰把涼亭建在這樣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
一個小山包,除了山頂比較平坦之外,四周都被濃密的鬆樹包圍著,涼亭就建在一片鬆樹之中,如果不是有人知曉他的所在,還真的是很難讓人發現它的存在。
“到了”,伊歡一個藤轉,水伊人安全著陸,水伊人剛想說什麽,突覺眼前一花,一陣風飄過,伊歡便不知去向了,伊歡的行為總是奇奇怪怪的,水伊人已見怪不怪了。
可水伊人等了好長一段時間,伊歡依然沒有出現,心裏不斷地找理由解釋,卻還是忍不住要去查看一番,找來找去,整個小山包幾乎都被水伊人找遍了,連人的影子都沒見到。
水伊人才不相信伊歡把自己帶到這個鬼地方後,撇下自己一個人離開,他這麽做,一定是有原因的,當然有,每個人做事,都不難找到理由,伊歡根本無需找什麽理由,他從來都不會為自己的行為作任何的解釋。
“你在哪裏”?水伊人左等右等,還是等不到人,忍不住呼喊起來,焦急的聲音在汕頭回**,連串的回聲傳回耳膜,卻沒有任何的回應,無形的壓力侵擾而來,幾乎壓塌了她的心房。
水伊人很是生氣,怎麽可以這樣?連個招呼都沒有,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這算什麽事啊,思來想去,不斷地埋怨伊歡,數落他的不是,一會兒罵伊歡混蛋,一會兒又覺得自己傻,不問因由的跟來了此處。
“你這個大混蛋,大笨蛋,怎麽可以這樣?怎能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裏”?低著頭,口中不斷地說著。
“你這不會是在罵我吧”,伊歡突然說道,水伊人低頭一通亂罵,壓根不知道伊歡早已站在了她的身後,她說的話一字不落,清清楚楚地落入了對方的耳朵。
突然聽到這個,水伊人破涕為笑,眼眸裏掩飾不住的高興,可等她抬起頭來,全是怒氣,根本不理會伊歡,似乎就沒見到自己麵前站著一個人,這也算是報複伊歡的不告而別了。
“哎”,伊歡歎了口氣,接著說道:“本來我還惦記著某人,怕人家累了,渴了,去給人家找點吃的喝的來,沒想到人卻不見了,看來,也隻有自己飽飽口福了”,大為惋惜,不斷地唏噓感歎。
一邊說著,一邊從身後拿出一包東西,伊歡慢慢地,輕輕地打開,包袱裏裝著很多熟透了的桃子,黃澄澄地表皮,輕輕地拿起一個,不停地把玩著。
“可惜啊,可惜啊,實在太可惜了”,伊歡搖頭晃腦地說道,水伊人還是裝作沒看見,沒聽見,毫不理會。
水伊人不理不睬,伊歡隻好繼續,在衣服上擦了擦,便開始吃了起來,口中還說道:“好吃,真香,這麽香甜可口,美味之極的東西,一定要多吃點,可要藏好了,千萬別被饞貓給偷吃了”。
伊歡自顧自地吃,還一邊自說自話,水伊人可沉不住氣,氣鼓鼓地說道:“拿來”,說著便伸出了手,話剛說完,手裏已經多了一個桃子,水伊人可一點感覺都沒有,這桃子好像是從來就有的一樣。
伊歡的速度實在太快了,把一個桃子塞到了別人的手裏,對方卻連一點感覺都沒有,水伊人的氣在伊歡回來時,早已經拋到九霄雲外了,隻是想氣氣伊
歡而已,伊歡沒氣著,差點把自己給憋壞了。
危機化解了,伊歡又有所行動了,他總是不能安靜下來,總是不斷在給自己找事做,不斷地找麻煩,除了麻煩還是麻煩,可他還樂此不彼的熱衷此項事業。
他也有安靜的時候,隻有在一個人的時候,他才會安安靜靜地坐下來,靜靜地坐著,什麽也不想,什麽也不做,他也不知道是何原因,自己在見到水伊人的時候,居然安靜地坐了很久。
“他們怎麽還沒來?幹嘛總是這慢騰騰地呢”,伊歡自言自語的說道。
日已偏西,盧漸離,秦劍和破浪三人連個影子也沒見到,等人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一向都是別人等自己的,這回要自己等了這麽久,居然還不肯露麵,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那上麵好像有東西”,水伊人突然說道,青蔥般的玉指斜指著,順著那個方向看去,還真有個東西,一掠身,伊歡的手已經抓住了涼亭的櫞木。
櫞木上有一塊不大的小石頭,石頭下麵壓著一張紙,折疊成一個小方塊,若不仔細,還真不容易發現,拆開來一看,紙上寫著幾個字,字體挺拔俊秀,蒼勁有力,字的確是好字,可是看過這幾個字後,伊歡差點鼻子都氣歪了。
“你久候了,我們先去了”,紙上隻有這幾個字,除此之外,還畫著一個小人,那個小人當然就是伊歡,一個嚎啕大哭,一邊抹眼淚,一邊擦鼻涕,畫工也超好,惟妙惟肖,簡直和伊歡一模一樣。
“氣煞我也”,伊歡看完後大呼道,真恨不得幾拳把他們的鼻子都打爛,水伊人不解,卻偏要看,伊歡執拗不過,隻好遞給了她,水伊人看過後,一直不停地笑,就差沒把肚皮笑破了。
“你們真是太有意思了”,伊歡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他們幾個好兄弟偶爾也會開開這種無傷大雅的玩笑,大家樂嗬樂嗬,小日子過得也算是比較有趣的了。
這下子,水伊人更是想見見伊歡的幾個朋友了,這麽有意思的玩笑,這麽有意思的人,要是不見上一見,還真是枉費自己在江湖上走了一遭。
兩個人在這荒涼之地走了很久,小路也越來越崎嶇,越來越不好走,水伊人可受不了這種罪,這麽難走的山路,還走了許多時間,還是頭一回了,以前的她還真沒想到路途這般的艱辛。
還在幻想著在享受一次飛翔的感覺,可是伊歡似乎有意不讓她得逞,偏偏死也不願意,非要這麽一步一個腳印地走,他還振振有詞地說:“人是要加踏實地的,路是要一步一步走的,別盡想那些有的沒的,不切實際的”。
水伊人承認這話是有一定道理的,嘴上可就不會這麽說了,她說:“什麽叫有的沒的,不切實際的?這裏又沒人,用用輕功有什麽大不了的,怎麽就不切實際了”?
伊歡可不會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和水伊人她們這樣的講道理,是肯定講不通的,還不如自己閉嘴,安安靜靜地趕路要緊,越說越沒理,越說越說不清楚的。
“喂,你說話啊,幹嘛不回答我”,水伊人對伊歡的沉默,發起了抗議,伊歡卻用沉默代替了做任何的回答,水伊人還想再說,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突然發現伊歡的神色,變得異常的嚴肅,異常的凝重。
莊嚴肅穆的看著前方,水伊人順著伊歡的目光看過去,前麵還是連綿不絕的山路,彎彎曲曲的沒有盡頭,其他什麽也沒看出來,這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了,她想不明白。
風,突然起風了,可周圍的樹木花草都沒有動,水伊人感覺到風吹動發梢,伊歡已經一溜煙的消失在前方,水伊人隻好也施展開自己的輕功,緊緊的追了上去,前麵一定有什麽事情發生。
從後跟隨而上的水伊人,看見伊歡矗立正在路徑邊,周圍一片淩亂,縱橫交錯著無數的線條,看
那情形,這都是強烈的刀氣撕裂,造成的後果,但見到這個情形,江湖經驗不足,沒有實戰經驗的水伊人,也知道這種刀法必定霸道得很。
縱橫交錯的傷痕,散落一地的枝枝丫丫,大量的茅草被連根拔起,有刀,也有劍,還有些是些古怪的兵器造成的,這個地方遭遇了一次空前的浩劫,水伊人都能夠想象得出,這裏必定遭遇了一場驚天動地的激烈戰鬥。
連瞎子都能看得出的事實,水伊人又怎麽會看不出來,隻是她不知道這都是什麽功夫造成的,而這個問題伊歡恰恰知道,他比誰都了解,比誰都更清楚,還有誰比他更了解這些武功了。
他們幾個人大多時間都閑得沒事幹,除了練武,也沒別的事,也因為這樣,他們的武功都進步神速,一日千裏,每經曆一次戰鬥,都會有很大的收獲,何況,彼此還相互交流心得。
能造成這樣的局麵,說明對方必定也是有數的高手,功夫不在他們之下,內力修為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據現場造成的種種來看,對方的人數還不少,大概有十一二個,武功不在他們之下,人數眾多,這些人應該不容易相處。
盧漸離和秦劍的武功並不低,江湖中能夠勝過他們的人並不多,破浪武功雖然不如他們,可他進步最快,加上性格剛強,想要勝過他也不是容易的事。
仔細的查看了每個地方,越看,伊歡的眉頭越是緊蹙,內心的不安越甚,心情也更加的沉重,一邊的水伊人也免不得受到了影響。
水伊人還有很多不明白之處,伊歡卻已能確定,破浪,秦劍,盧漸離三人遇到了強敵,隻怕是被擒了,不管對方是什麽人,有多少人,武功有多高強,都非要見識一番不可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天王老子,也要把他拉下馬來”,這可是伊歡的準則,他不去找別人的麻煩,別人就該謝天謝地了,若被別人欺到頭上了,他的麻煩也就到了。
伊歡的蓋世輕功又能發揮用處了,水伊人又體會了一番,風馳電掣的飛翔之感,疾如風,如一陣煙消散,輕功到達這種境界,幾乎可以稱雄天下了,輕功能比之媲美的人,幾乎沒有了。
山坡的茅草叢中,有一處低矮的茅屋,伊歡也不是莽撞之人,早在一裏之外,就已停了下來,在這荒涼的地方,出現一座屋舍,必定有古怪,何況深藏在草叢之中,不管怎樣,伊歡都要一探究竟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與其小心翼翼慢慢接近,還不如大搖大擺的前去,隻是稍稍隱藏了一下自己而已,還沒走近,一種古怪的感覺就已侵占了心海,伊歡和水伊人走進一看,卻被眼前的狀況下了一跳。
這哪是什麽低矮的茅屋啊,高得大遠遠超出人的想象,在遠處看到的隻是冰山一角,屋頂上蓋的雖然是茅草,能看到的也隻是屋頂的茅草而已,可它的規模卻不下於一座宮殿,這隻是個入口而已。
“啊”,水伊人突然驚聲尖叫,一個驚跳,差點撲入了伊歡的懷裏,毫無防備的伊歡,隻差沒被這一驚一乍的人,那一跳的行動給撲倒在地了。
茅草堆積的入口之處,是兩層的吊腳樓,上麵一層有一具屍體,瞧那副骨架,應該是牛啊,什麽之類的較大型的動物,下麵一層也有一具屍體,是一具人的骸骨,從骨架的的顏色來看,恐怕已是好多年前死掉的了。
人是被鐵鏈鎖住的,兩個大鐵鉤子穿透了他的琵琶股,屍體周圍長滿了雜草,茁長,比其他的地方茅草都要高,都要粗,人和動物的屍體腐爛之後,的確是世上最好的肥料。
誰會在這荒山野嶺的地方,建造這麽大一座居處,還沒走進去,也能想象得出,這山壁隻怕被人挖空了吧,雜草叢生的入口處,毫無征兆地吹來一陣森寒的冷風,陰森森的,讓人生出無限的懼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