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個人悠悠閑閑的,就仿佛是遊山玩水,不經意間來到這個地方的一樣,他們真的會是如此的嗎?

涼棚沒有人,按道理來說,這是不該出現的,他們的眉頭都皺了皺,瞬間又恢複了之前悠閑的神態,完全像是沒發現,這個不同尋常之處。

他們幾個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這麽一點點小狀況,當然是無法阻止他們上山的,即便是有靈逸劍宗的人攔路,有伊歡在,一樣是照闖不誤的。

伊歡想去的地方,就非去不可,不攔阻他,也許自己覺得沒意思就打道回府了,但,越是有人攔阻,越是有人不讓他去,他反而是非去不可了。

伊歡有時候就喜歡唱反調,逆反心理特明顯,伊歡偶爾也會一反常態的,可那種情形並不多見,那個時候的他,特別的孩子氣。

他那個時候的那個樣子,就是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誰也無法相信,孩子氣十足的他,和那個不可一世,目空一切的人,會是同一個人。

他們四個人正準備繼續上山,突然有一匹快馬,以快得難以形容的速度,出現在他們的麵前,馬停下,從馬背上下來的是一個中年人。

中年人神情焦急,似乎是有很重大的事情,他的人看起來忠厚、慈善、有些老態,是個忠厚的長者。

忠厚長者見到他們幾個年輕人,怔了怔,他可以確定,這幾個人不是靈逸劍宗的人,雖然他不是靈逸劍宗的人,可他和宗主卻是多年的好友。

靈逸劍宗雖然不乏劍法高超的子弟,卻無一人有伊歡、秦劍、盧漸離的風姿、氣度,和難以揣度,中年長者閱人無數,看人的本事自然也不會低。

他自然無法不被幾人的風姿折服,折服是折服,他的內心卻不免警惕起來,尤其是在這個當口,他自然是不能不懷疑一番了。

秦劍是個很有教養,很有禮數的人,

無論何時何地,他都一樣,伊歡卻完全相反,秦劍讓路,非常的客氣,伊歡也讓了,不過就沒秦劍那麽客氣了。

長者顧不得許多,心中雖有警惕,卻還是急急忙忙的走了,剛走了幾步,他又回頭,問:“你們是什麽人”?

忠厚長者問得很客氣,可是他的話有著質疑,令伊歡大為不快,雖然自己懶得去計較,卻也不想去搭理這個之前還有些許好感的長者。

破浪一向很少說話,自然是沒有回答,盧漸離那副懶洋洋,毫無精神頭的模樣,也沒絲毫回答的意思。

秦劍很客氣,麵帶微笑的回答:“我們隻是到處看看,走走,喜歡沒玩沒了到處跑的人”。

長者也意識到自己話裏的質疑,引起幾人的不快,急忙解釋了一番,說:“我不是懷疑各位,隻是今天的靈逸劍宗,不知會發生什麽事情,所以我”。

長者還沒說完,伊歡就已經湊過去了,說:“不介意的,不介意的,你看我們幾個,多好的人啊,急人之難,那是我們分內之事,既然遇到了,我們當然是不能袖手旁觀的”。

伊歡一邊說,一邊催促著,走走走,他是非要去看看不可了,他們本來就是為此而來,現在既然有知曉的人,當然是樂得如此了。

伊歡催促著,長者隻怕也有此想法,自然也不會阻攔,有人樂意相助,這種好事可是求知不得的,時間緊急,也就不再廢話客套,上山去了。

伊歡走上前了,秦劍幾人雖然大搖其頭,也隻好跟著上山,前麵就是必經的,九百九十九級台階,可不是一件容易辦到的事情。

濃烈的壓抑氣氛鬆動了,可絲毫也沒有減少,隻是一瞬間的鬆懈,凝風的眼睛,凝風的人,就能給人一種強大的壓力,那種壓力是天然生就的,無可替代的。

凝風說:“十三”,他的臉上笑意很濃。

話語聲剛落,一個黑衣人豁然閃出,說道:“在”,簡單直接,堅定無比,十三說話很有力,和眾多的黑衣人站在一起,誰和誰都沒有絲毫的差別。

“很多年了,你也應該很了解我這個人的性格了吧”。

十三摸不透凝風這話的意思,他猜不透凝風的用意,也不知道凝風突然這麽說,代表什麽著,可是他又不能不回答,可是該否認,還是該承認了?

了解凝風,他能承認,還是能否認,他不敢說自己了解凝風,了解的結果可能就是死,不了機的結果會是如何呢,他也不知道。

十三有那麽短暫的停頓,不知該如何回答,凝風的眼神,凝風的人,他說:“不能說很了解,也不能說一無所知”。

十三自認為這個回答很巧妙,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可是他還是失算了,凝風要的不是這句,凝風也不是他能猜不透的。

“你很了不起,真的,原本我以為我很了解你,了解手下的每一個人,可惜錯了,對你,我一無所知”。

十三愣在那裏,凝風說不了解,難道他發現了什麽,在凝風的麵前,真的就一點秘密都無法保存嗎?他知道了,知道多少,沒有多少之分,既然知道,就一定是全部。

“是,我的一切,你的確是有無所知,你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偽造的”。

“你很聰明,也很爽快,很是十五,承認得很快,你不愧是條漢子,能夠無所畏懼的承認,看來你是真的很了解我,知道我的脾性啊”。

十三沒有再回答凝風,他還是一動不動的站立著,突然間,十三的全身都抽搐、**,不停地抖動,他的身子彎了下去,彎成了一張弓。

風拂動,風吹過,吹過十三的身體,他的人隨風倒了下去,倒在地上,不再動了,像一條死狗一樣,十三死了,一條活生生的生命,突然就消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