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交織,匯成一支奇妙的樂曲,樂曲可以愉悅身心,但樂曲無法震懾人心,有一種聲音可以,隻有一種,能夠超越樂曲的聲音。
黑漆漆的房屋內,時不時的傳出震顫心魂的樂章,房屋內漆黑一片,泛著黯淡的光,唯一照明的燈籠,不知在何時熄滅,不知在何時無法照明。
一個瘋狂的夜晚,一段瘋狂的殺戮,時斷時續,電光閃爍,瞬息間又陷入一片黑暗,黑暗中傳來各種各樣的聲音,刀與劍的交擊,激烈碰撞的兵器聲。
彎刀劃過淒迷的弧線,森寒的彎刀,冷意直透心底,令人遍體生寒,全身汗毛直立。
每一次的黑暗之後,能站立的人越少,每一次閃爍的光,又會奪走無數條生命,黑暗中,風聲一起,立即閃避,一個風聲,帶來一片的風聲。
一次閃避,引發一連串的連鎖反應,黑暗中誰也看不清誰,誰也分不出是誰的刀,是誰的劍,任何一種聲音,都必須閃躲。
任何的風動,都唯恐避之不及,一刀擊出,不知道砍中的是誰,一劍刺來,也不知道是誰的劍,大廳成了一個修羅煉獄,一個混亂的屠宰場。
殺人的人,不知道自己殺的是誰,被殺的人,不知道刺入身體的兵器,是由誰的手中刺出,更不知道,刺殺自己的人,是敵是友。
陷入瘋狂之中的人,隻有不停的刺殺,不斷的殺戮,才能讓自己活下去,隻要自己站著,隨時都有可能,被不知是何人的刀劍擊殺。
電光閃爍之後的一片黑暗,引發一連串的殺戮,殺戮之後,各自停止行動,等待下一次的閃電亮起,等待下一次的殺戮。
一閃一亮之際,一明一暗之間,考驗著人的神經,沒有堅強的神經,沒有過人之處,一刻也呆不下
去。
再堅強的人,在堅硬的神經,在高強的武功,在這種混亂的殺戮之中,也無法保持清醒,也隻能隨波逐流,一次接一次的殺戮。
鮮血橫飛,潑灑於每一分的空間,散布在每一個地方,血腥一次比一次濃烈,殺伐手段一次比一次凶險,出手,不但要殺死對手,還要隨時準備迎接不知何處而來的攻擊。
瘋狂的殺戮,刺鼻的鮮血味,刺激著人,把人變得更加的瘋狂,瘋狂使場麵陷入混亂,一次比一次更加混亂的殺伐。
每一次刀光劍影閃爍,無不令人心生絕望,無不令人感到心驚膽寒,無一次例外,無一次不是如此,不到隻剩最後一個站裏的人,殺戮就無停止。
好長一段,沒有閃電,沒有雷鳴,房屋內沒有一絲聲音,沉寂了,如死一般的冷寂,風吹動,雨滴打,於無聲處聽驚雷,安靜,比驚雷更驚魂。
房屋內是怎樣一副光景,還有人活著嗎?瘋狂的殺戮結束了嗎?沒有動靜的動靜,預示著怎樣一幅情景?
刺鼻的血腥,彌漫著,縈繞著,環索著,寂靜無聲息,連一絲的聲音都沒有發出。
竄動的火苗,撲撲的燃燒,伊歡一直沒有轉移過視線,就那樣直勾勾的盯著看,他都沒看出什麽特別之處來,為何還要這樣看下去呢?
伊歡一臉的茫然,他始終無法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他又問:“你是誰”?
對方對伊歡是徹底無語了,被伊歡打敗了,徹底的打敗了,搞了半天,人家壓根不知道,還有自己這樣一個人存在,還以為伊歡會知道。
伊歡是真能夠讓人氣暈,不被氣死,已經是件非常幸運的事情了,做什麽動作都是多餘的,還不如直接說自己是誰,來得簡單。
“你可聽過赤焰神掌”?
“很有名嗎”?伊歡搖頭,問出這麽一個令人絕倒的問題,他根本不知道,世上還有赤焰神掌存在,江湖中的人,他知道的一向很少。
不要說對江湖一知半解的伊歡不知道,就是換一個熟悉江湖掌故的人,也不知道什麽赤焰神掌,更不知道還有人會使用這種武功了。
可是,看對方的那副表情,伊歡還真的以為是自己孤陋寡聞,還以為是大有名氣的武功。
伊歡絲毫也不知道,可對方卻偏偏非要讓他知道,就因為伊歡不知道,他的臉色就變得異常難看,神色處在暴怒的邊緣,隨時都有可能大打出手。
對方是真的生氣了,伊歡自然感覺到對方的變化,可是伊歡才不理會,沒聽過就是沒聽過嘛,難道要自己說假話不成,難道說真話也不對嗎?
本以為對方就要發怒了,可伊歡卻發現對方反而笑了,隻不過笑得有點怪異,有點壞壞的,伊歡一看到這種笑容,心生警覺,暗叫:大事不妙。
大事果然不妙,對方笑得最迷人的時候,伊歡還以為自己這一次失算了,但,就在這個時候,一團無名之火憑空出現,由一團分裂成無數的小火團。
伊歡被火團包圍,四周上下到處都是飛舞的火團,火舌噴噴,一直不停地飛舞,一直盤旋在伊歡的四周,伊歡一刻也不敢放鬆。
水火無情,被火燒烤那可不是鬧著玩的,他還不想變成那一支烤肉腿,更不想自己變成一團焦炭,麵目全非、無人問津。
伊歡大聲叫喊道:“喂,喂,你想幹嘛,這可不是好玩的”。
“你不是什麽都不知道嗎?正好讓你見識、見識”,語氣多少有些邪氣,令伊歡頗覺不爽,心中警惕更甚以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