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有了情況

已是夜晚,月亮很高很亮掛在天上,月光撒在路旁的樹梢,落在水中草叢,在風的搖曳裏點點碎碎互相波動,遠遠看去象閃爍的星光落滿地。

耿子堂慢慢地對盧鋼說著自那次進了蘆葦以後的情況,盧鋼一直在聽。

當盧葦聽到耿子堂將屍體堆在她身上時,她說:“哥,那時,我害怕,怕得要命,真的想吐。”

耿子堂又說,幸虧紅姐的船來了,要不,我們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從蘆葦**裏出來。

紅姐嫣然一笑說:“到了常德,送了物質,本想留在當地作一下抗日宣傳活動募捐一些抗日物質後再過二天轉道去重慶,但那裏的長官據情報說,南縣廠窖那邊來了鬼子,沒讓我們動身,後來又過了幾天,長官又說橫山勇可能會對常德進攻,他趕著我們快去重慶,要不然,我才不會跟你們遇上哩。”

“要不是你想看看盧杆他們,隻怕我們就不會相遇了。”耿子堂笑著補充道。

“哥,這裏有一張報紙,寫的是這次鬼子對廠窖犯下的所有罪行,我們村子裏的人都被鬼子給殺光了。”說完盧葦遞給盧鋼幾張報紙。

油燈太暗,光晃來晃去的看不太清,盧鋼將它揣進了口袋,說,等會兒再看。

“哥,我們要報仇。”盧葦含著淚說。

“父母的仇肯定要報,哦,對了,葦妹子,那個殺我們父母的小鬼子,叫西島,我搞清楚了,就在縣城裏。耿營長,我在他的家發現了他的照片,政委沒收了,我們幾個人還坐了禁閉。上次沒遇到他,要真遇到他,我早就劈了他。”

耿子堂說:“你也真夠膽大的。楊老師知道不?”

盧鋼笑嗬嗬地說政委知道。

耿子堂笑了,說:“盧鋼啊盧鋼,別笑,好戲在後頭,你們等著吧。”

盧葦問耿子堂是什麽意思?

就在這時,老楊和順子了進屋,耿子堂詭譎地望著盧鋼一笑沒有說話。

“盧鋼。”楊老師叫了一聲。

盧鋼回應著到。

“到我房間來。”楊老師厲聲道。

盧葦見楊老師虎著臉不讓哥走。

耿子堂望了望盧鋼又望了望楊老師,剛想要開口,老楊一臉嚴肅的說:“子堂,盧葦,還有你,小林,都過來。”

“太不象話了,我不在,你們就和尚打傘無法無天。”盧鋼還沒有進屋,老楊的訓斥來了:“膽子一天大。擅自帶兵闖縣城,還有沒有紀律,還有沒有組織,說,你為什麽要去縣城。”

“找仇人。”盧鋼一字一頓地說。

“誰讓你去的,是政委嗎?是我嗎?”楊老師厲聲道。

盧鋼回答:“是我自己。”小林說:“還有我。”

盧葦開口了:“我哥和小林哥做得對,他說他找到仇人了,找到了,我們就要報仇。政委,我哥說那張相片在你這裏,是吧,給我看看。”

順子望了望老楊,老楊點點頭,她拿了出來給了盧葦。

盧鋼對正在看相片的盧葦憤憤地說:“葦妹子,好好記住這個仇人,我不殺死他,我就不是我爹的種。楊老師,這是盧葦從重慶帶過來的報紙,上麵有我們家鄉的慘案,您看吧。”說完,他從口袋裏掏出那張報紙給了楊老師。

老楊接過一看,赫然在目的大字顯映在他的眼前。

這是一份《陣中日報》,一篇“劫後濱湖的循禮”文章傳述的內容反映了當時廠窖之慘案現實。

老楊看了緘默不語遞給了順子。

順子看著看著淚水直流。

“鬼子,可惡的鬼子,日本鬼子在我們中國的土地上所犯下的滔天罪行,是中國人民永遠也不會忘記的,他們殺了我們的親人,這個仇一定要報,肯定要報,我恨不得一個人操上一挺機槍衝入敵人的狗窩裏,一陣掃射把他們全部打死。但是,這可能嗎?就算你最好的功夫,僅僅憑你,小林,猴子他們這些娃娃們?自不量力。不要以為鬼子是吃素的,要真是這樣,蔣介石的國軍不早把他們給滅了?盧鋼啊,做事都要用腦想事,不要一時衝動。那天要不是張順和政委他們及時接應,隻怕你們早就去見你們父母了,值嗎,仇沒報先搭上了卿卿性命。”老楊慷慨地提高了聲音憤然而起地說道。

“既然你從了軍,當了新四軍,盧鋼,不管怎麽說,作為一名軍人就得有紀律組織性,不能任性。殺你父母的仇我們肯定要報。但不可以衝動,一切都要有計劃有策略有領導的進行,千萬不能盲幹。”耿子堂拍拍盧鋼的肩膀說。

“楊老師,我錯了。不過,不能讓猴子、山老虎、小林他們坐禁閉,要坐,就讓我一個人來,好不?”盧鋼明白了,想了想那次上縣城遇到的境況,猴子受了傷,差點被追來的鬼子給發現,要不是政委帶人來接應,還真不知道會出現什麽情況。聽了楊老師和耿子堂說的話,知道自己是錯了,他願意再受罰。

老楊正準備開口,突然聽到一陣槍聲響起,所有人瞬間緊張起來。

老楊反應快,對屋裏的人說:“有情況,快,盧鋼,你們快去拿槍,大家都跟我來”

耿子堂大喊:“動作迅速點,快。”

他和耿子堂同時抽出了腰間的槍向屋外衝去,朝槍聲的方向跑去,半道上迎麵碰上了小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