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到易涵印,江夢蝶依然很緊張,還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心慌,心跳加速。

“過去的事情,本王已經全部都忘記。本王希望你也能做到完全忘記,好好做一個丫鬟。”易涵印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從上方傳來,江夢蝶彎腰褔身:“是,王爺!”

直到易涵印離開,江夢蝶才直起身。她轉身去看,易涵印已經不見蹤跡。

自從那晚的事情之後,易涵印在她麵前自稱本王,兩人的關係就變了,不再像以前那般。雖然以前的關係也很平淡,但是至少比現在的好。

江夢蝶每天在景園認真做事,把能擦的東西都擦的蹭蹭發亮,地也打掃的幹幹淨淨。寄剪說不用那麽累,但江夢蝶寧願自己累一些,這樣她就不會多想其他的事情。

幾天下來,江夢蝶不知道是累的,還是怎麽的,又瘦了。小舒見她瘦了,胃口也不好,就想著法的給她做好吃的。

在小舒的調理下,江夢蝶又慢慢胖了回去,保持著適中的體型。

這天江夢蝶正在廳屋擦著桌子,雁蘭從外麵進來,直接往易涵印的臥室走:“王爺,王爺……”

“王爺出去了。”江夢蝶提醒道,雁蘭回身看著她,笑著走過去,一屁股坐在了她正擦的椅子上,仰頭笑道:“刀奴,王爺最近在忙什麽,你知道嗎?”

“刀奴不知。”江夢蝶轉而去擦其他的椅子,雁蘭又過去坐下,“我又不是野獸,你看到我躲什麽啊?”

江夢蝶停下動作,站在一旁,解釋道:“刀奴隻是想早點把活幹完。”

雁蘭嗤笑一聲,甩了下手中的帕子,起了身:“你這麽想幹活,那就幹吧。像你這樣的女配,也就隻能做點這個了。”

江夢蝶不太明白她說的是什麽意思,也沒有問,繼續彎身擦著椅子。

不知道易涵印在忙什麽,總是早出晚歸,江夢蝶來景園做事。除了第一天見過他之外,之後也是沒有見過。

見不到最好,江夢蝶也不想看到他。一看到他,她就會想到那晚的事情。

易涵印說希望她完全忘記,她也想忘記,可總是會想起,她也很鬱悶。

天剛黑,江夢蝶如同往常一樣往玉園回。走到半路,她看到易涵印摟著雁蘭朝這邊走過來。她當時第一反應就是找個地方躲起來,還沒有躲,雁蘭衝她喊道:“刀奴,快來幫忙。”

江夢蝶跑過去才知道易涵印喝醉了,身上的酒味很重,和那晚很像。

“別愣著了,快幫忙扶著。王爺喝醉了,我一個人扶不住。”雁蘭瞪了江夢蝶一眼,同時感歎自己古代的身高太低,力氣又小,連個男人都扶不住。

江夢蝶伸手去扶,手還沒有碰到易涵印的衣服。易涵印猛然打開她的手,酒氣噴在她的臉上,罵道:“滾!本王不想看到你!”

一個滾,一句本王不想看到你,就像是兩把刀一樣,狠狠的插在了江夢蝶的心上。江夢蝶的心很疼,疼的臉色發紅,再發白!

易涵印這麽恨她,又為什麽讓她去景園當差呢?

江夢蝶咬唇退到一邊,雁蘭朝她得意的看了一眼,和易涵印一個口氣道:“還不快走。”

“你也走!”雁蘭剛說完,易涵印突然推開她,自己踉踉蹌蹌的朝著景園而去,留下滿臉怨恨的雁蘭。

即使是喝醉了,易涵印走的也是很快,一轉眼就進入景園不見了。

雁蘭回過神來,看到江夢蝶並沒有走遠,氣惱的上前給了她一巴掌:“這件事你要是說出去,本側妃立刻殺了你!”

江夢蝶被易涵印那樣嫌惡,本就心中難過,現在又無緣無故哀了一巴掌,心中更是悲傷難過不已。做個丫鬟真苦,主子不高興了,想打就打,想罵就罵。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把這件事告訴別人,我有很多辦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雁蘭指著她警告,說完才很恨的離開。

江夢蝶捂著臉,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最後才慢慢朝著玉園走去。

次日早上,江夢蝶到景園的時候,易涵印正在吃飯。寄剪看到她,連忙招手讓她過去。

想到昨晚易涵印對她的態度,江夢蝶就不想過去。易涵印恨她,她沒有必要到他跟前惹人厭煩。

寄剪還在對她招手,江夢蝶把頭一低,當做沒有看到,轉了身就去了別的地方。

易涵印吃了早飯,去書房的時候,江夢蝶才進屋收拾。寄剪問她:“刀奴你怎麽了,明明看到我對你招手,為什麽不進來?”

“我想起我還有別的事情沒做,所以……”江夢蝶隨意找了個理由,寄剪也沒有多問什麽。

平時易涵印不在景園,江夢蝶幹活的時候很認真。但今天他在,江夢蝶幹活時總是心不在焉。一張桌子擦了一遍又一遍,好像怎麽也擦不完似的。

易涵印進來,看到她拿著抹布不停的擦著一個地方,咳嗽一聲。

聽到這聲咳嗽,江夢蝶全身一僵,連忙抱著水盆要出去。

“站住!”她見到自己就想走,易涵印心情很不爽。

江夢蝶放下水盆,低頭不敢看他,“王爺,你有何吩咐?”

“過來!”易涵印一個命令,江夢蝶一個動作。她慢慢的走到了他的麵前,離五六步遠就停了下來。

“本王很可怕嗎?”易涵印走向她,伸手一抬,抬起了她的下巴。

江夢蝶不敢掙紮,雙眼害怕的望著易涵印,輕輕搖了搖頭。

易涵印捏著她的下巴,轉來轉去,看了又看,眉頭皺著。這樣一看,江夢蝶似乎和江夢靈長的不是那麽像。可那晚,為什麽自己連她是誰都分不清了呢?

一想到那晚的事情,易涵印心頭仿佛窩著一團火。他喝醉了,糊塗了分不清誰是誰,但是江夢蝶沒有喝醉,為什麽她不提醒自己,她不是江夢靈?

看來他是真的忘記那晚的事情了,他的瘋狂是江夢蝶無法阻擋的。江夢蝶提醒了他,但卻阻止不了他的行為。

江夢蝶不知道他心裏的想法,要是知道了非被氣吐血不可。那晚的事情說到底是易涵印的錯,可他卻完全把責任都推給了江夢蝶。

“出去!”易涵印突然用力甩開她的下巴,冷酷的說道。

江夢蝶的下巴被他捏的發紅,發疼,卻一聲不吭,端著水盆褔身告退。

到了天黑,江夢蝶正要先回去,寄剪卻對她道:“王爺沒有睡,你還不能走。”

江夢蝶沒辦法,隻能留下來,希望易涵印早點睡。

“王爺……”易涵印正在吃飯,突然聽到一聲情意綿綿的呼喚,抬頭一看,雁蘭打扮奇怪的出現在了景園門口。

雁蘭隻穿了一件外衣,將外衣領口拉的很大,一直拉到肩膀那裏。露出了美麗的香肩,就是胸前的高峰也若隱若現。

她一身香氣的進了屋,易涵印目不轉睛的看著她,連吃飯也忘記了。

“王爺,我美嗎?”雁蘭扭著腰肢輕聲問道,那姿態,那神韻像極了江夢靈。

易涵印搖搖頭,讓自己清醒一些,“一剪梅!”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雁蘭一邊扭動身體,一邊輕輕吟唱。

這下易涵印是徹底不吃飯了,把碗一放,轉過身,靠著桌子,視線不離的看著雁蘭。

江夢蝶也是看著雁蘭,覺得今晚的雁蘭特別的好看,特別的像姐姐。尤其是她說話時,那輕輕柔柔的語氣,簡直就像是姐姐在她麵前說話一樣。

一曲唱完,雁蘭轉著身到了易涵印麵前,甩開袖子,袖子打在易涵印的臉上。易涵印想去抓,雁蘭又及時收回了袖子,雙目流轉的看著易涵印道:“王爺,約嗎?”

“約嗎?”易涵印眉頭輕皺,一時理解不到這兩個字的意思。

“嗬嗬……”看到易涵印呆呆的,雁蘭捂嘴笑了,又轉到他身邊,這次並沒有離開,而是雙手搭在他的肩上,解釋道:“王爺,約嗎這個詞隻有我的老家才有。意思就是,我想今晚留在這裏,可以嗎?”

易涵印明白雁蘭的意思,並不急著回答,而是問:“老家?你的老家在哪裏?難道你不是京城人士嗎?”

“不是,我的老家在一個很遙遠的地方,名字叫做現代。我是從現代過來的。”雁蘭說完,雙手勾住易涵印的脖子,俯著身,故意讓易涵印看到自己的胸部,再次問:“王爺,約嗎?”

“下,下次再約。”易涵印也是個正常男子,望著她那傲人的胸部,身下已經起了反應。

但他還有理智,知道他和雁蘭是不可能的。

“那好,王爺我們明天見。”雁蘭說著,轉身要走。

易涵印立刻抓住她的胳膊,道:“再唱一曲。”

雁蘭眯眼微笑,伸手一拉,腰帶解開,衣服從身上滑下去。易涵印隻抓住了一件外衣,雁蘭穿著白色的中衣,那側身歪頭的樣子,更像是江夢靈。

易涵印看的癡了,呆呆的站起來,追著她喊:“靈兒!”

聽到易涵印叫自己靈兒,雁蘭心中竊喜,他終於也能把自己當成是江夢靈了。正高興著,易涵印又猛然清醒過來,“雁蘭別走,唱完一曲再走。”

雁蘭一聽,稍微慢下來的腳步又快了起來,退到門口才停下來道:“王爺,我們明天再約。”

易涵印看著她走的,並沒有追上去。她走了,這房間裏好像還有著她身上的香氣,空氣裏還回**著她的歌聲。

被雁蘭這麽一鬧,易涵印的心情大好。可當他看到身後的江夢蝶,像個木樁一樣站著,臉上也沒點笑意,心情又差了,“本王吃飽了,還不快收拾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