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嗎？肯定不。
絕對隨機意味著不受控製。而這種能力確是僅屬於他本人的能力。所以一番推論下來則出現了一個很狗血的結論。
他自己本身是無法控製他自己的能力的。
這就很有意思了。無法控製自己的行為，這種情況我們一般稱之為神經病。而不是把它叫做“能力特殊”。
怎麽聽怎麽有病。
“所以呢？你打算怎麽辦？”蕭東黎這時候插話進來。
“什麽？”蘇洛現在越來越厭煩有人在他思考的時候打斷他，無論打斷他的那個人是誰。同樣無論他當時思考的是什麽東西，重要又或者無關緊要。
“有話快說。”他語氣中帶著的不耐煩表現得極其明顯，哪怕沒徹底寫在臉上，但如果光聽語氣，那會讓人覺得下一秒兩個人打起來也不為過。
“你臉色不太好。”蕭東黎視線再沒從他臉上移下去過。
“因為我好像知道了我們拿到手的是個什麽可怕的東西。”
“什麽？”
“我們大概低估了那些大大小小的黑暗勢力頭目啊或者什麽貴族什麽‘惜命’的程度了。”
“你放什麽屁呢……他們當然怕死了，怕死的程度比你差不了多少。”
“至少我沒有想著永生什麽的。”
蘇洛漫不經心的搗出了最後一句話，撕開了隱藏真相的那一層表皮。
這一句話所包含的意義同樣足以讓蕭東黎思考很久了。不過現在，就在這一瞬間，他能夠想明白的恐怕也隻有一件事：
——他們到手的那個線索，不僅僅指向的是所謂的登神之路，更指向了一個人類，或者說所有有生命的存在都無法抵抗的東西——永生。
“你認真的？”
“我巴不得自己在開玩笑。前一秒隻是為了給自己揚個名，立個萬什麽的。事情完了之後卻突然發現自己突然擁有了隻要活著的東西都渴望拿到的神秘線索？永生？這種東西的線索本身就是阻止永生之物出現的吧？”
“話說的很有深度了，雖然我能理解。”
人們所瘋狂追求的東西的線索，本身就是製約這件東西出現的最大阻礙。就好比永生。倘若這個線索是真，為此人類與人類之間再打一場大戰都是值得的——在最高層級的領導者看來就是如此：
其他的生命本就一錢不值，除自己之外的生命到底有沒有存在的意義隻取決於他到底有沒有用——尤其是當這些生命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的時候。
倘若鬥爭無止境的進行下去，無論那個線索在誰的手裏，就代表著他必然會被各種死亡威脅包圍著，直到那個線索再和他沒有關係也不會停止。
所以，在這個線索徹底無人知曉之前，鬥爭就不會停止。哪怕有人真的能夠憑借線索尋到永生的道路，恐怕也逃不掉尋找的道路上的明槍暗箭。
倒在黎明前的黑暗中的人是最多的。
而黎明不知是真是假，但黑暗卻是貨真價實的，由那些追尋“黎明”的人創造出來的。
“那個東西不能留了。回去我就聯係情報販子，隻要能賣掉，越快越好。”蘇洛斬釘截鐵。
“所以呢，我還沒來得及看，裏麵到底講了什麽？”
“一位神明所留下的遺物的藏匿地點。說是遺物準確也不準確，因為那個神現在沒死，他應該算是個普通人，但再怎麽說曾經也是個神明，力量就算損失的再多也不會比我們弱。”
“有了那玩意就能封神？”蕭東黎不屈不撓的纏著蘇洛繼續問。
蘇洛看了他一眼，那一眼看了很久。久到有那麽一個瞬間，蕭東黎甚至以為他的深沉是真的，他也不是蘇洛，而是一個名叫蘇格拉底的能力者。
“理論上可以，隻要你用的了。用不了也沒關係，反正沒有人想過失敗了會發生什麽，所有人都覺得自己是唯一可以使用的幸運兒。”
“好像很有經曆的樣子呢？”蕭東黎開始掰著自己的脖子，卡巴卡巴，一下又一下。
蘇洛繼續盯著他，直到他雙手舉起做出了一個表示投降意義的姿勢才停下自己的動作。
“經曆？沒有必要吧。人，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吧？”
真可怕啊…………
蕭東黎看著頭也不回繼續搜索著什麽東西的蘇洛，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
這個人，認真起來的時候，真的，很可怕啊。
“說起來，你為什麽突然對這個感興趣了？昨天你應該在這吧？”
“我可是莫名其妙地攤上了這一大堆破事兒好嗎，總要將背後那個散播流言的家夥給找出來。這些東西可不是我幹的，有人推到我頭上，我總得有點表現吧？”
說完，他頓了一下，然後又接口說了下去。
“況且，我還得知道，究竟是誰盯上了我這個可憐弱小又無助的孩子呢。”
蕭東黎掰著自己的脖子衝他翻白眼。
盯上你那人得多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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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了！個！啥！！！！”
手環那一麵的嚴叁白吼得那叫一個驚天動地，聲音大到什麽遮遮掩掩完全沒用的地步。不止是站在蘇洛旁邊的蕭東黎聽到了，隔著兩個屋子睡覺的羅晟罡也被嚇醒了。
“你再吼大聲點全世界就都知道了。”蘇洛堵著耳朵，心情複雜在手環五米之外蹲著。
“哦……哦……你等等啊，我馬上過去，過去再說啊，不許變卦！”
嚴叁白這個自說自話的本領也是強的一批，自己和自己說完了也沒聽蘇洛的回答，啪嗒一聲按掉了手環的通訊。
然後，下一秒，嚴叁白就像是在空氣裏突然長出來一樣，一隻手探了出來。隨後他整個人可以說是連滾帶爬的就過來了。
等他落地，還沒等站穩，就開口了：
“你之前說了個啥？是真的不？現在還作數不？你在這說話頂用吧？說賣給我沒有問題？不會出現賣完了你滿地追殺我的情況？你剛說獨家買斷是不是認真的？”
總之，連珠炮似得問題一時間把蘇洛轟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