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晴遙很牛逼。從頭到尾的話都是喊出來的,一點兒避人的意思都沒有。
他包括那幾句要教蕭東黎去指揮徐湛橒的話都是直接喊出來的,完全沒管徐湛橒其實就在他旁邊站著。
蕭東黎的表情可以說很精彩。那種表情大概就是有人彬彬有禮的請他吃飯,隻不過請他吃的是蒼蠅。然後請他吃飯的人還彬彬有禮的問你是要秘製口味的還是要原味的。
總之,蕭東黎的表情可以說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這樣好嗎…?”他有點兒不自在。
“他又不介意,當他麵說也沒啥。”宋晴遙不以為然。
“我知道他不介意,但你能不能小點聲?當人家麵說就算了你還喊出來,至於嗎?你要挑釁他?”蕭東黎簡直是苦笑了。他知道宋晴遙這家夥不守規矩,喜歡胡來,但他沒想過這家夥胡來能到這個地步。他要知道這家夥能這麽胡來,少說也得和他立個契約什麽的,起碼讓他不要明麵上拆這支隊伍才是。不過現在說這個有點晚。
“挑釁?我才沒有。我要挑釁就上去錘他了。那家夥是個鐵皮殼子,別看他久坐在輪椅上,其實裏麵藏的東西多了去了。小聲說話和大聲說話是一樣的,他都不聽。”宋晴遙繼續不以為然。
“不聽?”這下落到蕭東黎詫異了。
“他不聽,他的耳朵就是個擺設。你說的話都被他那個輪椅上的音頻接收……什麽什麽的東西接收之後轉成文字版的顯示在他的屏幕上,要不就是轉為意識波動塞他腦子裏,所以你大聲說話小聲說話沒有意義,他都能聽見,隻不過不是用耳朵。”
宋晴遙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然後擺出了一副討人嫌的模樣把一隻耳朵堵上,然後嘴裏神神叨叨的念著什麽。想來也不會是什麽有意義的東西,畢竟,徐湛橒不用聽的也能明白他在說什麽。
不過他也不是個不懂大局的人,玩夠了鬧夠了,他一拍蕭東黎的肩,一推一搡把蕭東黎就弄到了徐湛橒跟前。
“靠你了啊,說服他咱們就能出去。”宋晴遙在那裏嬉皮笑臉。而蕭東黎隻想打人。他要怎麽說服徐湛橒?這個情況不是擺明了誰先開口誰尷尬,誰不開口也尷尬嗎?
但罵人歸罵人,該說的還是要說,不然還能誰來?宋晴遙那個不招人待見的樣子所有人都看在眼裏,和他差不多左誌平不行,說話不過腦子的羅晟罡不行,蘇洛這個直接“陣亡”的不行,嚴叁白這個情報販子不行,白少絕……等等?嚴叁白怎麽就不行了?
蕭東黎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他現在有情報人員啊!有一個能和徐湛橒這個稱號為【情報官】的人有共同語言的人啊!
蕭東黎招了招手,把嚴叁白叫到了身邊。
“你有什麽好的溝通方法嗎?嗯……我是指,情報人員之間的溝通方式。指揮一類的?”蕭東黎自己都不太確定,這話說的他覺得自己像個傻逼。
“溝通方式?什麽溝通方式,敵方還是友方?哦,你說那個坐輪椅的,那你別問我,他在我這兒屬於敵方,你不會喜歡我的處理方式的。”
“什麽處理方式?”蕭東黎這下是好奇了。
“我會幹掉他。情報人員之間雖然沒什麽恩恩怨怨也不會兵戎相見,我們更多的時候是會在情報的方麵威脅對方。不過我不一樣。”他近乎驕傲的說。“我是審訊隊出身,我可不僅僅能打情報戰。”
“所以?”
“所以?沒有所以,隻要你想,我現在就可以給你當審訊員,保證他把自己小時候尿過幾次床都說的明明白白,隻要他記得,我就都能問出來。別看我,我說了你不會喜歡我對敵方的態度的,他要不是情報人員那還幹好說,但他就是,所以你別指望我給他什麽好臉色看。”嚴叁白聳了聳肩,也是一副不以為意的態度。
“好吧。”蕭東黎苦笑道。“看上去溝通問題實在是很難解決,隻能我親自來了。”
“其實你完全可以讓我來。”嚴叁白繼續他那個不以為意的態度,懶洋洋的開口。“我完全可以讓他絕對服從命令的。”
“算了。”蕭東黎打了個暫停的手勢。“你別給我找事啊,站我旁邊看著就行了。”然後他也沒管嚴叁白是個什麽態度,徑直走向徐湛橒。
以嚴叁白的性子,他才不會去主動招惹那些麻煩事兒呢。事情越簡單越好,他才不樂意給自己沒事找事兒呢,隻要蕭東黎沒有真正的給他下命令,那麽他就算再擅長那些事兒,再看不慣所謂的“敵方情報人員”,他也不會主動出手。
就像蕭東黎之前的判斷一樣,沒出錯。嚴叁白和蘇洛是一類人。永遠不會因為別人而給自己找麻煩的人。
不過該來的還是要來,該說的還是要說。蕭東黎走到徐湛橒跟前,硬著頭皮開口了:
“嗯……我知道我們剛剛的計劃你都聽到了。額……如果你不滿意其他人的態度,我現在可以把他們抓來給你道歉。我想問……就是……你能不能做到計劃裏關鍵的那部分?就是開路,這很重要……”
“請下命令。我隻接受指揮官的命令,其餘情況,如非必要,我不會直接參戰。”:
蕭東黎有點蒙。這話的意思似乎是要拒絕聽他指揮了。可現場的情況就他一個指揮官,徐湛橒要是聽指揮官的命令行事卻不聽他指揮……那情況就矛盾了。總之是一時半會兒理不清的那種。
蕭東黎還沒把狀況搞清楚,徐湛橒就又開口了,雖然他不如不這麽做,因為他隻是把剛剛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而已。
“請下命令。我隻接受指揮官的命令,其餘情況,如非必要,我不會直接參戰。”
蕭東黎有些茫然,他悶悶的說:“執行宋晴遙的開路計劃可以嗎?”他有些不抱希望了。
但徐湛橒就對他這句話起了反應。
“明白。”他說。
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的輪椅開始迅速變形,將他包裹在內,最終變成一副戰甲。
然後又在大家的注視下,直接飛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