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蘇洛想了想,最終還是沒凝聚任何武器。沒辦法,有些東西,用不上就是用不上。就哪怕再熟練,情況不允許的時候,也不要拿來用。
所以他隻用最普通的的操縱方式。而他操縱的方法也是真的簡單,是個血液操縱者應該都會。就是普通的操縱血液凝聚成藤蔓一般的東西前進,遇到敵人的情況下就把敵人卷進血液藤蔓當中攪碎。
宋晴遙在上一次的亡靈防禦戰中用過這招,蘇洛自然而然的就會了。
不過這一次,它能發揮的用處就不止這麽簡單了。因為蘇洛畢竟是蘇洛而不是宋晴遙。這個不等式反向也能成立。宋晴遙畢竟不是蘇洛,他是宋晴遙。他做得到的事情蘇洛有可能做到,畢竟他能學習嘛,雖然學出來的東西沒辦法保證,但“學的到”這一點是紮紮實實沒地方挑剔的。
話雖然拗口,但理解起來不難。因為蘇洛的血液操縱,它的主要戰力壓根就不建立在被操縱物——也就是血液——的基礎上。蘇洛打從一開始,他的實力就基於他已經本身。
宋晴遙操縱不了的東西,蘇洛可以。宋晴遙之前在亡靈防禦戰裏用血液攪碎那些衝上來送死的亡靈,這一招好用是好用,但他也隻用了一小會兒就停止了。
或者說,被迫停止了。無他,因為血液的量是非常關鍵的。
宋晴遙隻是那種看上去莽的樣子,其實他心裏精著呢。在無法從不死者身上獲取活血補充的情況下,他才沒那個心思,或者說就隻是單純的沒有那麽多血液用來浪費在炮灰身上。畢竟,血液這個東西,也是不好搞的不是嗎?就哪怕是利用動物的,或者說妖魔的血液作為武器,那也是需要有動物或者妖魔才能做到不是嗎?
現在可是為數不多的和平時期,雖然再和平的時期也會有戰火紛飛的地方,所以弄到血液並不難,難的是參戰。所以如果有可能,宋晴遙是絕對不會浪費血液的。
但蘇洛不同。他可不存在浪費這一說。
宋晴遙在和活血生物對戰的時候就能做到一點,叫越打越多。肯定的,血液操縱的能力隻要不會突然消失,那麽宋晴遙對抗活血生物的時候就是一種近乎神明一般的存在。這不是什麽秘密,是個人就能看出來,血液就是他的武器,就是他的力量。
而蘇洛能在對抗不死者的時候也做到這一點,越打越多。畢竟,他的操縱能力是真正的用來“操縱”的。控製無主的血液這一點,他是做不到的。而能夠同化的血液又不會明晃晃的放在他麵前,所以對蘇洛來說,控製不死者的血液要比控製活血生物的血液容易的多。
最起碼的,前者是不會動的,這就省了不少事。唯一的麻煩是,他如果要操縱不死者的血液的話,得首先把不死者弄死才是。畢竟,還能活動的不死者,要同化它們的血液也是有一定的難度的。總不能叫蘇洛攆著不死者去往它們的傷口裏灌被自己操控的血液吧?
而最簡單的能力用處,得到的效果也是最簡單的。沒有那麽多花裏胡哨的效果,就是最簡單,同時也是他們此時此刻最需要的東西——殺傷。
像是觸手一般的東西被凝聚出來,像是從地裏長出來的一樣,無處不在。上一秒可能還在和一隻僵屍纏鬥,下一秒可能就會有更多的出手出現在骷髏或者其他的僵屍附近,纏繞住它們的對手,然後撕裂它們,最後再把敵人留下的黑色血液帶走,或者說同化。畢竟現在可動的血液都在蘇洛的操控之下,以血液來同化血液,隻要數量再多一點,量變產生質變。一旦到了這種地步,蘇洛就是這個戰場上獨一無二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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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你有個計劃。”宋晴遙靠近蘇洛,在周圍不死者一聲蓋過一聲的淒厲嘶吼聲中大聲詢問。
“計劃?這種東西真的是我們應該有的嗎?這個情況下你還需要計劃?”蘇洛很是不解。現在的情況下哪還需要計劃?隻要幹脆的把敵人幹掉就好,雖然肯定不是所有的,但要前進估計也就隻有這一個辦法了。
“有一個總歸是好點兒的吧?你就當備用了,現在立刻馬上想一個出來如何?”宋晴遙不依不饒,蘇洛也不明白這家夥在想什麽。
“計劃?那簡單,讓情報官再開一炮把前麵的家夥清理一下如何?我有點兒不太想動,你可以理解為我累了。”蘇洛不為所動,提出一個從根本上就不可能實現的理論。
宋晴遙白了他一眼,又把注意力移回了自己眼前的不死者身上。雖然砍殺這些和木頭樁子沒什麽兩樣的不死者真的不需要過腦子,也不需要注意力什麽的,閉著眼砍就行了。但宋晴遙戰爭不能這樣,他的注意力不能隨便分散了。
倒不是說為什麽,隻是因為他累了。其實蘇洛也一樣,隻不過累的沒他那麽徹底。雖然在簡單徐湛橒的第一時刻,兩個人就已經從他那裏得到了補充用的營養劑,但總的來說,營養劑也隻能用作一時。想光靠藥劑來徹底消除長久以來不間斷持續的戰鬥以及殺戮所帶來的疲勞,那已經是妄想了。
沒看欒千機自從倒下去睡著之後就和死人沒區別了嗎?旁邊不死者吼的是震天響,他倒好,一點反應都沒有,睡的那叫一個踏實。
蘇洛悻悻把頭轉了回來,攪碎了眼前的幾隻不死者之後他愣了一下,然後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蕭東黎。
之所以是看蕭東黎而不是看和他並肩在一條戰線上的宋晴遙,是因為他十分確定宋晴遙正在和他幹同樣的事兒——盯住蕭東黎,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蕭東黎給兩個人盯毛了,終於出聲問了一句:“發生什麽事了?你倆沒必要一直這麽看著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