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宋晴遙幹活可以,讓他輸不行。
他就是這麽一個執著著莫名其妙東西的家夥,而一般情況下,其他人完全理解不了這個家夥到底在執著著些什麽東西。
他可能會懶散的對待每一個讓他提不起興趣的任務,但一旦在某一個他看不上的任務上受挫的話,他就會燃燒起十二分的戰意。時間越久他的戰鬥力越強,受挫越大他堅持的時間越長。
而一旦失敗——宋晴遙不是不能失敗,他隻是不想失敗,僅此而已。所以他一旦失敗就會瘋。不是字麵意義上的“瘋”。而是他會陷入一種近乎病態的執著當中。不解決這玩意就不算完的那種。
怎麽說呢,這家夥的執著總是有那麽一點點的奇怪?
他到底在執著什麽恐怕他自己也說不太清楚。是勝利嗎?但看上去他好像也沒那麽熱衷於勝利。
畢竟,他也不是不能接受失敗。他隻是不喜歡失敗而已。
不喜歡某件事物不代表就要執著它的相對事物,就好像你不會遊泳不喜歡水不代表你就要喜歡往火坑裏跳是一個道理一樣。
所以他到底在執著什麽?宋晴遙曾拿著這個問題問過自己,雖然他也沒有得到答案而之後他就讓這個問題不了了之了。
反正他也不需要答案。也沒有人在乎答案。
“徐湛橒。”於是他對著通訊說。“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聽到,聽到給我回信。”
沒有回應。
好了,不用想了,那家夥出問題了。
徐湛橒平常沒話題的時候不說話是不說話,但有問題他會應的。就哪怕隻是一個普通的“嗯”或者“是”,那他也一定會回應的。
他要一聲不出,那不是手滑靜音了就是出大事兒了顧不上理他。再不,那就是他本人出事了。
第一種情況基本不可能,第二種情況……怎麽說呢,還有比現在更加重要的事兒嗎,要有那估計就是第三種情況了。徐湛橒的安危肯定要比應付宋晴遙重要的多。
要不要趕回去?如果徐湛橒出事了,那就鐵定是那個對手摸進他那個塔裏了。
……等等?
有人,摸進他的塔裏了?
這他.是個病句吧?
因為不客氣的說,徐湛橒對巴比倫塔的掌控簡直就好像在掌控自己的身體一樣。塔裏的任何地方發生了任何事情,他無論在哪兒、什麽時間在幹什麽事情他都可以知道。
不誇張的說他是個塔靈都沒錯。隻不過比起這座塔的守護者或者說看護者……或者隨便什麽吧,宋晴遙才不喜歡扣那些有的沒的字眼。
與其說徐湛橒是這座塔的一部分倒不如把這個句式反過來,這座塔更像是他的一部分才對。雖然聽上去更加不合理不過事實如此。
真要有個什麽家夥闖入那座塔而徐湛橒毫無察覺的話,那家夥鐵定比徐湛橒強了不止一檔。而就算把徐湛橒往弱了說,他的實力也沒跌下過“大陸級”。而再往上升兩檔……世界級……也叫神明級。
自己最近果真命犯煞星嗎?哪哪的都招惹上神明這種東西。話說他們不是很稀有的嗎?大部分人一輩子也見不到一個的那種?為什麽他最近遇見的這麽多啊!
不過……真的是這樣嗎?如果那個所謂的對手是個神明級的家夥的話,為什麽徐湛橒還可以和他鬥那麽久?他倆壓根就不是能鬥在一個等級的家夥啊?!
那如果說他隻是在玩樂壓根沒想過出自己真實實力的話卻又不能解釋為什麽徐湛橒的那座塔沒有反應。潛入那裏對一個神明級的家夥來說易如反掌,但對和他同級的家夥來說那簡直就是地獄級任務。
畢竟沒有什麽人能比徐湛橒更能完美的掌控那座塔了。也沒有什麽人有徐湛橒那麽強大的細節分析能力了——之前在宋晴遙知道的人裏沒有。想在他眼皮子底下搞潛入搞暗殺什麽的,那就等於不會遊泳還往水裏跳,找死呢。
所以徐湛橒沒出事兒嗎?那他為什麽不理我?宋晴遙茫然。他按靜音了還是我按靜音了?他翻來覆去的檢查自己的通訊,同時腳下不停的前進著。
在他不知道第幾次從一個房頂越上另一個房頂之後,他的通訊突然出聲了。
“宋晴遙?!宋晴遙!你能不能聽到我說話,聽到了給我吱一聲!!!”
他能聽出那聲音之中的焦急和惱怒。焦急是給他的惱怒是衝他自己的。
“好了好了我聽到了聽到了,你別一驚一乍的,突然一點聲兒沒有又突然大吼大叫的。你轉性了是怎麽的……”
宋晴遙抱怨還沒完呢,徐湛橒那頭就大吼一聲:
“別動!原地站好!”
宋晴遙有個優點是該聽話的時候聽話這個反應就和條件反射一樣。所以當徐湛橒脫口而出的時候,他就在一瞬間刹住車了。不過刹太猛了自己差點兒從房上掉下去就是後話了。
“你幹嘛!我在屋頂!一個不穩會他媽摔下去的。”
“摔又摔不死你,所以你還是把嘴閉上吧,站那別動就對了。”徐湛橒的聲音聽上去是真的惱了。
於是宋晴遙冷靜下來了。
“怎麽了。那家夥找到你了?”他盡可能不刺激徐湛橒的提問,他可不想看見徐湛橒生氣的樣子,這家夥生氣之後會幹什麽他真的一清二楚,能不讓他激動就一定不要讓他激動。
畢竟,命比較重要。
“我?你以為他發現我了?他發現你了。”然而徐湛橒一句話就懟回了宋晴遙的猜想。
“他把信號屏蔽掉了,我聯係不上你,也找不到你的位置。你要是再不回話我就要把你列進戰死行列了。”
“……死誰都不可能死我的。”於是宋晴遙毫不客氣的回應。雖然壓根就沒人知道他這個莫名其妙的自信是什麽地方來的。
“我知道,所以我不是在嚐試聯係你嗎。你那邊情況怎麽樣?有看到可疑人物嗎?”
“可疑人物?我像不像可疑人物?我現在就像一個在地下城的屋頂上到處亂竄的智障。”
“……像。我說除你之外。”